刘巧儿神色有些凝重：“如果没猜错的话……”
“没猜错的话？”
“应该是那个人。”
赵府。
赵谦这几天觉也睡不好，吃东西也吃不好。偏偏这几天赵夫人也卧床病倒了，赵岚忙着家里受到影响的生意不可开交，身边连个说话都没有，自己每天起来就被前几日的案件所烦恼，睡前想的还是案件，越想越郁闷。
赵谦怀疑自己都快疯了。
就在他打算出去找刑部尚书商量的时候，正碰到刑部尚书神色匆匆的从走进来。两个人撞了个满怀，差点摔倒。
刑部尚书正想骂到底哪个不长眼的当了他的道路，一看正是自己要找的赵谦。立马稳住身子，道：“赵大人，你来的正好，下官刚好找你有点事情。”
赵谦将刑部尚书带到了客厅，命人奉了茶。
“尚书大人有什么事情如此慌张？”
刑部尚书看看四周问道：“今日令夫人出门了吗？”
赵谦有些疑惑：“内子身体不适，正在休息。尚书大人是有事情要找她吗？”
刑部尚书点头：“前几日衙门查出了点线索，正需要问一下赵夫人跟府内二姨娘的关系。”
他回忆之前在衙门的时候，君慕白说的话。
“如果赵夫人说她跟林萍的关系很好，那大人你就问一下平日里她跟林萍都谈论的什么话题。如果可以避开了跟四姨娘有关的，那就是赵夫人在说谎了。如果没有回避，那就问林萍女儿死的那日她在哪里，如果她说在房内，那就绝对是说谎了。”
刑部尚书问：“为什么你知道她说谎了？”
“因为……”君慕白眼底闪过一抹亮光，“自然是有人知道。”
赵谦有些为难，因为前几日他去看过赵夫人，气色着实十分不好，不像是装出来的。而且整日几乎都在昏昏欲睡，清醒的时候几乎没有，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说到底应该是那日在刑部收到了惊吓。也是，一个深宅妇人，看到认定死去的人突然站在自己面前，就算是自己也吓得六神无主，何况是她。到底是结发夫妻，对自己的妻子，赵谦还是疼惜的。
“这个恐怕有点困难。”赵谦歉意的说道。
“赵夫人身体还是不好吗？”刑部尚书皱眉，不管怎么样必须得当面问，谁知道中途会出现什么幺蛾子。
赵谦点头，就当刚要送刑部尚书离开的时候，一个丫鬟突然从里头跑了出来，气喘吁吁，神色匆匆：“尚书大人请留步。”
两人停住了脚步转身。
“老爷，夫人说她已经醒了，所以让尚书大人有什么问的可以直接问。”丫鬟喘了口气，复述道。
赵谦跟刑部尚书对视一眼，既然当事人都已经决定了，那就走一趟吧。
因为刑部尚书是外男，所以隔了三层纱，坐在外厅的桌子上问话。
纱帐内时不时地传来虚弱的咳嗽声，显示赵夫人确实疾病缠身，而且病得很重，不是假的。
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赵夫人终于开口了，声音微弱：“听说尚书大人想问我问题，不知是什么？”
刑部尚书喝了口茶，先问：“赵夫人，你跟林萍的关系怎么样？”
赵夫人心里一惊，她摸不准为什么刑部尚书一上来就问自己跟林萍的关系，她的伪装绝对是没有任何问题的，除非有人告诉了尚书大人什么。
当下心里转了十八个弯，小心翼翼的回答：“平日里我对府中的姐妹多有照顾。林萍虽然说话有点冲，但是人是不坏的，但因为这个脾气可能跟府里的其他姐妹相处的不是很好，所以平日里多有照顾。”
站在一旁的师爷如实的记录。
刑部尚书接着问：“那平日里你跟林萍的聊天内容大致是什么？”
赵夫人心里更加慌乱，但是面上强忍着不动，这使得一口气没接上来，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旁边的丫鬟连忙递了一个痰盂过去，另一个丫鬟有节奏的拍打着她的背部。一口浓痰吐出来之后，赵夫人才觉得通畅了点。
精神头好了点，她开始周旋：“都是府里的女人，自然不会聊什么其他的。聊得几乎都是琴棋书画，要么就是府里的趣事杂谈之类的。”
这一番话就轻避重，看似说了很多，但其实什么都没有提到。果然是执掌中馈多年的管理宅府的老手，说话滴水不漏，要不是之前有君慕白的提醒，怕是连自己都要被骗过去。
刑部尚书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问道：“那你们的聊天内容可有涉及四姨娘的？”
赵夫人顿时脸色有点苍白，当下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拐了几个弯道：“自然是有的。毕竟都是一个府里的姐妹，平日里谈话之间自然有提到过得。”
“那你们都聊四姨娘什么？”
赵夫人斟酌了一下开口：“尚书大人也是知道的，刘巧儿生了一个残疾的孩子，因为这件事情没少被府里的人歧视。特别是林萍。因为没有生孩子之前，这两个人的关系就特别糟糕。虽然我一直在里头调和，但是效果甚微。”
“直到刘巧儿生了婉儿，林萍就更加变本加厉。我自然是看不下去的，所以平日里没少劝。而林萍也会经常跟我倾诉一些事情，自然聊得刘巧儿多点的。”
“林萍跟刘巧儿的关系很恶劣吗？”
赵夫人点头，内心有些窃喜，终于将话题谈到了正轨上：“因为一些事情所以两人的关系一直不是很好。但是刘巧儿这个人几乎都是逆来顺受的，所以林萍比较强势。所以我一般都是帮衬刘巧儿的。”
尚书点头，抬手让师爷将这些都一一记录下来。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赵夫人松了口气，抹了抹头上渗出来的冷汗，总算快要问完了：“尚书大人请讲。”
“赵玉儿死的时候，你在哪里？”
原来是这个问题。赵夫人不啻，她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几乎天衣无缝。她冷静的回答：“那天，因为我身体不是很舒服，似乎有些感冒，所以让我的丫鬟到府内的药房那里去取了点药，服下之后就睡着了。可以有我的丫鬟婆子，还有药房的取药记录为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