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大家”
今天一大早送走了不情愿的小家伙，裴凡就打开了电脑开始准备直播
最近他发现一个叫清风细语的妹子天天给他发五六个小电视，不说别的
光这个豪气他就从没有见过
要说为什么觉得是一个妹子...
一开始裴凡就觉得她弹幕的语气很像是一个女生
后来看她发了那么多的小电视，裴凡就厚着脸皮问了一嘴
结果发现真的是女生...
妈耶
原来我这么受欢迎了么？
还有小富婆给我发小电视？
【清风细语送给凡师小电视x10】
“噗...谢谢清风细语送的小电视...”
【膜拜清风大佬】
【什么大佬，明明是女神】
【什么女神，明明是女装大佬】
【清风细语：喂喂喂！你们够了啊喂！】
“噗嗤”
裴凡看着直播间里的弹幕，有一种养宠物的感觉
对，没错
就是养宠物的感觉
一帮二哈和一帮橘猫的直播间
想到这里，裴凡双击鼠标，把直播间的名字改成了《二哈与橘猫》
有几个眼尖的观众看到直播间换了名字，开始在弹幕里刷了起来
【你们说...凡师大大说的二哈和橘猫会不会是咱们啊...】
【楼上真相了↑】
【噗，我刚喝一口饮料就喷出来了】
“嘿嘿...今天咱们干点什么，你们是想听说书还是玩游戏还是什么？”
裴凡看着讨论的不亦乐乎的直播间，嘴角不禁勾起一丝笑容
【凡师大大，我想听你唱歌】
这个弹幕是目前的第一粉丝清风细语发出来的
毕竟是给自己发了好多好多小电视的粉丝，不能拒绝掉
裴凡捏着下巴，沉思了一会。
唱歌么...其实也还可以
自己大学那阵可是琴棋书画样样....不精通
但是既然自己说书可以被称为说圣
那么自己唱歌应该差不到哪里去吧
“也不是不行...清风...你说让我唱什么？”
裴凡露出一丝坏笑，把手中的折扇合了起来，拍打着手心
【探清水河吧...】
【清风大佬探清水河好评！】
【可以可以！探清水河是相声演员唱的，凡师大大唱起来应该不费劲】
探清水河？
裴凡也听说过这首歌
探清水河是流行于北京市海淀区火器营村的叙事歌，据说讲的故事类似于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
裴凡稍稍考虑了一下，就拍了一下折扇
“可以”
裴凡点开了库我音乐，在上面点开了探清水河，试听了起来
这首歌主题还是很悲伤的，女主人公出生在了一个封建迷信而且可以称得上无赖的家庭里
因为爱情最后被逼无奈跳河自杀
...
他开始挂着直播间，听歌
第一遍
裴凡全神贯注的听着，脚上打着拍子，可以说在努力的记着调调，方便一会唱的时候不会跑调
第二遍
他的眼睛开始微红，打拍子的脚慢了下来
第三遍...第四遍...
听到第五遍的时候，一滴晶莹的眼泪从裴凡的眼边滑落
打拍子的脚停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
这首歌，听得他心痛
他知道这很搞笑，哪有一个人听这么一首歌能哭出来。
而且这首歌跟他的现实生活经历一点没有重合的地方
可以说裴凡他没有任何理由因为这首歌而哭...
或者说是这首歌背后的故事
但是他就是想哭，心痛
脑海中总是会闪过几个画面
有尸山尸海
有碧海蓝天
有她
有我
有万物
...
眼泪缓缓的流下，裴凡赶紧抽手挡脸擦掉了眼泪
咽了咽口水，张了张嘴，用着刚才听到的京调讲这个悲惨的故事长了出来
…
桃叶儿尖上尖
柳叶儿就遮满了天
在其位的这个明阿公
细听我来言呐
此事哎
出在了京西蓝靛厂啊
蓝靛厂火器营儿
有一个松老三
提起了松老三两口子卖大烟
一辈子无有儿
所生个女儿婵娟呐
小妞哎
年长一十六啊
取了个乳名儿姑娘叫大莲
姑娘叫大莲俊俏好容颜
此鲜花无人采琵琶断弦无人弹呐
奴好比貂蝉思吕布
又好比这阎婆惜坐楼想张三
太阳落下山秋虫儿闹声喧
日思夜想的六哥哥
来到了我的门前呐
约下了今晚这三更来相会呀
大莲我羞答答低头无话言
一更鼓儿天姑娘她泪涟涟
最可叹二爹娘爱抽鸦片烟呐
耽误了小奴我的婚姻事啊
青春要是过去何处你找少年
二更鼓儿发小六儿他把墙爬
惊动了上房屋
痴了心的女儿娇娃呀
急慌忙打开了门双扇
一把手拉住了心爱的小冤家
三更鼓儿喧月亮那照中天
好一对多情的人
对坐把话言
鸳鸯哎戏水我说说心里话呀
一把手我就握住了心爱的小冤家啊
五更天大明爹娘他知道细情
无廉耻的这个丫头哎败坏了我的门庭啊
今日里一定要将你打呀
皮鞭子沾凉水
我定打不容情
大莲我无话说
被逼就跳了河
惊动了六哥哥
来探清水河呦
亲人哎
你死都是为了我呀
大莲妹妹慢点走
等等六哥哥
秋雨下连绵霜降那清水河
好一对多情的人双双跳下了河
痴情的女子那多情的汉呀
编成了小曲儿来探清水河
编成了小曲儿来探清水河
……
一曲
终了
裴凡沉着脸，坐着椅子向后一推，站起身来，走出了摄像头的范围。
而直播间的弹幕则静止了一秒后
顿时，一片弹幕密密麻麻的如同洪水一般从右侧飘来
【我……我去！】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手机】
【我哭了，你们呢】
【泪目】
【＋1】
苏冉冉呆呆地坐在手机面前
手机里正回放着刚才裴凡唱的探清水河
一滴泪从苏冉冉的眼角滑落滴在了桌子上，随后一滴一滴
泪如泉涌
“呜呜呜…为什么…”
苏冉冉的声音很好听
她的眼圈红红的看着手机空无一人的直播间，以及密密麻麻的弹幕
“我明明不想哭的……呜呜”
不知为什么，听着凡师那低沉富含磁性的嗓音唱这个京调的探清水河
她竟然哭了出来
明明之前听原版都不会哭出来的她
哭了出来
……
洗手间里的裴凡手撑着水池台，一些水流从他的脸角边滑落。
他抬头看了一眼镜子中的那副苦瓜脸的自己，噗嗤一声笑了粗来
“咳咳…我竟然因为一个北京京曲哭了出来……太丢人了……”
“哈哈……哈哈”
他拍了拍脸，走了出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