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姑娘，多大岁数了？婚否了？你爸妈叫啥？都做什么工作的？”当白婷和叶华刚坐下，黄美丽一顿说说说说说……就差没问家里人均收入多少？
小白姑娘突然傻眼了，有点搞不清状况，心想我跟你们不孰啊。对于这类私人的话题一律笑而不语，我只是你们家小幺儿的的师姐而已，又不是他女朋友。
“叔叔、阿姨，大哥大姐们，你们买黄金期货吗？我还是做股票和黄金期货的经纪人，如果你们想发财，我跟你们讲，虽然风险高了一点点，但是高回报啊，去年黄金猛涨，我买一套房了都，这比把钱存银行赚的快多了，如果你们有意向的话，我们可以具体聊一聊的……”既然都请吃早茶了，白婷也不忘拓展业务。
“师姐，差不多可以了。先喝茶，喝完咱门单独再详细谈谈。”叶华制止了白师姐借机发挥，白婷只报了一个白眼，意味深长的笑着。
……
众人各有心事默默吃着早茶……
过了半个多小时，众人也吃喝得差不多，黄美丽笑道，“小白姑娘，多谢你的款待，我们吃的差不多了，下次到深水埗，作为地主之谊，我们带你去吃好吃的。小四儿，一起回家去。”
“爸妈，你们这是干嘛呢？吃完早茶我们一起再聊聊，还可以吃午饭再走啊。她真是我师姐，不是骗子。”叶华也感觉有点尴尬，刚才老妈问白婷的话，她一个都不理，就想着自己的业务，低风险高回报，这么大的蛤蟆满街跳，那不是做这个的都发达了？特别是刚经历过73年大股灾，全港人都知道，投资需谨慎，股市有风险，在众人眼中，白婷额头打上了大大的“骗子”两字。
这尬聊不好接下去啊，换作是谁也遭不住，一桌8人全程只有吃东西和喝茶的声音。.
“人家是银行高管，你还没毕业又没钱投资，别打扰人家白小姐了。”黄美丽起身笑道。
白婷继续喝着茶，笑眯眯道，“不打扰，叶华是我师弟，我当然会关照他了。我正想给他介绍一些大活做做兼职，以后毕业了来银行应聘也是一个优势啊。”
“什么兼职呢？”黄美丽狐疑道。
“他不是学数学的吗？这不，叫他帮忙统计一些交易数据。要不你们先回去吧，等下我们再谈谈。”感觉拉不打业务，白婷也不想再和这一家人尬聊下去。
之前服务员恭敬接过白婷那最新推出的信用卡，知道这酒店会自动结算，叶华也起身跟众人笑道，“这位大财主已经买单了，爸妈你们先回去吧，明天港大要正式上课，我一会儿也回学校了。”
“好吧，你自己要注意安全。”黄美丽叮嘱道。
“知道了。最近一段时间我在忙写论文没空回家。”叶华笑道。
“早点睡，按时吃饭，多穿衣服。”叶秀峰难得开口吩咐道。
……
出了酒店，叶华坐进了白婷那辆公家车，“我们现在去哪里?”
“我的新房子。”小白司机认真开着车，车子很快穿过了海底隧道，在大街小巷穿梭着。
“你居然住在高街？花擦，这个屋子还没拆除呢。”看到路边那个很多拱门的尖顶建筑，叶华一阵不爽。那糟糕的心情大概只有跑步的时候突然心脏病突发了可以比拟。
白婷笑道：“这阳光明媚的，心安就是好地方，像住在海边，天天看海景，但也容易得风湿骨痛，高街高点也有高的好处。”过二十五岁生日那天，夜里在窗边看见阳台上的月光，水泥阑干像倒塌了的石碑横卧在那里，浴在晚唐的蓝色的月光中。一千多年前的月色，但是在她二十五已经太多了，墓碑一样沉重的压在心上。
但是她常想著，老了至少有一样好处，用不著考试了，不过仍旧一直做梦梦见大考，总是噩梦。
看看手表已接近中午了，车窗外车水马龙小贩叫卖声很是吵闹，白婷慢慢驾驶着，还时不时跟叶华讨论着，一问一答，互相说着前尘往事，叶华的经历很简单，单纯得像一部积极向上催人奋斗的励志故事，叶华回答得很自然，但是一轮到白婷说说她的家里，马上变成哑口不言，支支吾吾，心底有故事。
风有点大，叶华关上了车窗，刚才忘了把车门关好，这车子轻轻一推，车门就往外打开这，吓得两人一跳，还好都系上了安全带，稍不注意还甩到马路上了。
关好了车门，五彩的阳光照在叶华瘦削的脸上，不知怎么有一种妖异的感觉。她像给针扎了一下，立刻把车速放得更慢了。她母亲是个学校迷，她们那时代是有中年妇女上中学的，很是向往港城的生活，如果在这边，那得有多好。
“我先眯一会儿，到了叫醒我。”叶华半闭着眼睛，向白婷说。
“你昨天什么时候睡的？”
“我睡得很晚，很多学业功课呢。”叶华头脑有点迷糊。
白婷一边开着车一边在车后掏摸著。她也是港大毕业的，当然知道港大的功课很重，更何况叶华是个爱学习的好学生，天大地大，读书最大，知道读书学习不单是个体力活，还是个很烦人的脑力活，毕业后就随身带着个抱枕，有空了就找个地方眯一会儿，这会儿叶华正好用上，伸手把抱枕拿过来塞到叶华的怀里。
“真是体贴！白师姐，你对所有人都这么好吗？”叶华抱着香香的抱枕，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旁边专心驾驶的白婷。
“不是，快点睡，抱着这个会睡好点，等下好好干活。”白婷笑眯眯道，“你预备好了？”
叶华摇头道：“我这小体格，你想我做什么粗重活就别想了。”
“你是真话还是不过这么说？你还是不是男人了？”
“真的。”叶华看见白婷脸上不满的神情，立刻轻飘的说：“扫扫地大概是可以的。”
但是叶华知道这绝不是扫扫地这么简单的事。
“就快到了，准备一下。”没过一会儿旁边的白婷摇醒迷迷糊糊的叶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