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身体已被煞气完全侵蚀,甚至是神智全无,如果没有被禁锢,就算给张乾一万颗熊胆也不敢靠近,否则定会被一巴掌拍成灰灰。
在他们身后,摆放着数十张牌位,上面刻着太斗卫丛林狼小队某某某的字样。
“看到那些牌位了吗,战死的兄弟不过十之一二而已,其他的全死于煞气侵蚀。”金武嗓音沙哑,恍若老了数十岁。
“我会尽力,不过需要先把他们弄晕,否则,他们必然会干扰到我。”张乾神色凝重,救金武的时候,金武并未被煞气完全侵蚀,比此二人的状况要好得多。
不过,张乾当下的修为境界,同样远非以前能比,所以目前的情况好坏各自一半,他并没有完全的把握。
金武二话不说,直接上前将两人打晕。
张乾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径直走到他们身后,当即催动吸煞大法。
稍加尝试之后,他开始像以前一样,同时运行吸煞大法和擒龙功,一时之间,经脉爆裂,大量的煞气开始涌入张乾体内,继而被吸煞大法转化成磅礴的生机,接着,在这些生机的作用之下,又使得这些爆裂的经脉快速愈合。
在这个循环过程中,张乾痛不欲生,面相极尽扭曲,浑身冷汗更是滴滴答答往下掉,不过,所得好处良多,其修为正在大量生机的堆积下,快速往上涨,端的痛并快乐着,哪怕哭着也会乐呵。
金武等人瞅着张乾脸色,一个个疑团满腹,这小子哭不像哭,笑不像笑,莫非哪里出了问题。
“咦……看来这贱人要傻掉了,要不要我上去抽两下弄醒他。”蒋雄撸起袖子蠢蠢欲动,却招来众人一片白眼,这才悻悻按捺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涌入张乾体内的煞气突然暴增,隐有江河溃堤之势,若是失控,非死即伤。
“噗嗤!”
一口鲜血喷出,张乾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哈哈……这贱人要死了。”
张乾怒火中烧,蒋雄这厮太可恶,哪怕动弹不得,情况再糟糕,哥也要瞪死丫的。
“哟嚯,这贱人临死之前还要瞪老子一眼,这节操可真没说的,够劲儿,老子喜欢!”
“噗嗤!”张乾再次喷出一口老血,这回完全是被气的,他已经下定决心,一旦干完活拿到报酬,蒋雄这厮势必要好生修理一番。
“啪!”
金武一巴掌把蒋雄扇飞,这货中煞气最深,当下已难辨轻重,不扇个耳刮子他还醒不了,“熊胆儿,别吵蛋!”
蒋雄似乎清醒许多,赶紧灰溜溜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老老实实的矗着,与之前相比,端的如同变了个人。
然而,张乾此时的境况并不妙,他体内犹如混沌初开,无边煞气正在四处翻滚沸腾。
金武等人两眼一凝,只见张乾腹胀如鼓,愣是像只充满气的皮球,兴许踹上两脚,还会反弹来着。
张乾神魂共颤,此等境况真个无比凶险,当下已成骑虎难下之势,想停也根本停不下来……妹的,像哥这般英武不凡、玉树临风帅到没节操的人,今日不会糗死在这吧……
脑中一大群草泥马奔过,张乾兀自翻了个白眼,当即狠狠一咬牙,死命催动吸煞大法,今日不成功便成仁,只不过爆体而亡的话,死状可能会比较难看……
“噗嗤!噗嗤!噗嗤……嗤……”
这是连连喷血的节奏,若是打上节拍,估计还能奏响一支凄惨的世界名曲。
“哎呀呀……这贱人的血怎么好像不要钱似滴捏!”
“闭嘴!”金武一声怒喝,再次一巴掌将蒋雄扇飞,这厮愣是在空中转了一圈又一圈,这才头部安全着陆,磕得地板咚咚响。
众人心急如焚,张乾若能成功救人,他们必能摆脱煞气折磨,那小子就是救命稻草,如何不急,又怎能不急!
当是时,只听一声闷骚无比的响声突然从张乾体内传出,纳灵境中期!
他的伤势转瞬痊愈,不禁嘚瑟的冲着蒋雄瞅了瞅,还极尽挑衅的抖了抖眉毛,小样,哥怎么会死呢,你死哥都不会死……
蒋雄似乎会意,那脸拉得比驴脸还长。
修为提升到纳灵境中期,张乾运行吸煞大法的效率也足足提升数倍,他鼓胀的腹部也在以看得见的速度,飞快的恢复正常。
一个时辰之后,这名太斗卫体内煞气全消,不过因为失去神智太久,以至于现在暂时还处于昏迷之中。
众人一哄而上将该人摆到长桌上,拼命的往他嘴里灌补药。
唯有金武仍然紧张的矗在原地,“剩下的这人叫金珠,是我妹,亲妹。”
张乾点头,继续开始吸收金珠体内的煞气。
这次足足花了半时辰的时间,过程要比上次顺利得多,他刚突破的修为也已稳固,而且还增加了不少,若非绝大部分生机用于修复爆裂的经脉,他的修为还会提升得更多。
不过,正因经脉不断爆裂又不断修复,其坚韧程度已是被淬炼得远超常人,用掉的那部分生机亦是非常划算。
金武神识扫过金珠,不禁面露激动之色,抬手便将十只尚未抹去神识的储物戒扔给了张乾。
丛林狼小队的其他成员自是知道这个规矩,他们老早就急切的排好了队。
“哇咔咔……一人五枚,来来来,包好,绝对包好。”张乾眉飞色舞,收取储物戒的动作端的利索无比。
“咳……这位兄台,你的问题有那么一点严重。”张乾两眼微眯,贼兮兮的眼神盯得蒋雄浑身直冒冷汗。
蒋雄嘴角一抽,再次蹑手蹑脚的掏出只储物戒,然后哆嗦着往张乾手里放。
“嗯……虽然问题有那么点严重,但也不止这么点,毕竟,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小小的问题亦可变得严重无比……”张乾不屑的瞅了瞅蒋雄递过来的储物戒,干脆直接闭上眼睛东扯西扯一通。
蒋雄心头咯噔一声,暗自叫糟,被这小子给惦记上了,端的后悔无比,咋就管不好长在脸上的这张破嘴呢……
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脸皮皱得跟支苦瓜似的,不得不再次递出一只储物戒。
其他队员见状,个个忍俊不禁,幸灾乐祸,“蒋雄,你能不能痛快点,咋像个破落户似的一分一毫往外掏。”
“没错,你可别丢了我们丛林狼小队的脸,赶紧的,有多少就掏多少。”
……
蒋雄脸黑一线,这帮混球究竟还是不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丫的们就没一个安好心,端的可恶……
“这位兄台,钱财乃身外之物,用来救自己性命,花多少都是划算滴,你可得仔细想清楚了。”张乾打了个哈哈,“今儿个天气真正好,哥的心情像烟花般灿烂……嗯,得出去游山玩水一番方可,这位兄台你慢慢想,仔仔细细的考虑,不急,一点都不急。”
说罢,张乾作势起身。
蒋雄当即火冒三丈,丫的居然还游山玩水,这太斗卫大营横竖都是营房,哪来的山水,“贱人,你究竟要多少,丫的给个一口价!”
张乾缓缓侧脸两眼一瞪,只见蒋雄立马蔫了下去,当即哭嗓道:“爷,你可怜可怜小的吧,小的上有老下有小,都快揭不开锅了……”
张乾眉毛挑了挑,兀自缓步走到蒋雄身前,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伸手便往蒋雄怀里掏,接着,又往蒋雄身上仔仔细细搜了一遍,这才捧着大把储物戒,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来来来……有病治病,哥为你好生瞧瞧。”
蒋雄耷拉着脑袋,一步三颤走到张乾身前,满满的心酸,今日栽了,彻彻底底的栽了,“哥的饭钱、酒钱、棺材本……没了……统统没了……”
“别怕,上天有好生之德,晚饭我请你啃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