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嗓子一喊,大家全醒了。
若素推开门来,一眼看见这么个大汉,吓了一大跳,立马关上房门,躲进房间,等回过神来,再在门缝里仔细一看,妈呀,这张脸,这五官,简直跟洛璃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是为什么看起来差别这么大呢!高瘦白净的洛璃温文尔雅,文质彬彬,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但是面前的这个人,皮糙肉厚,简直像一个大皮球,要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这两个人长的如此相像,看上去却天差地别。这兄弟俩……不得不感慨基因的强大。若素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看来肤色和身材相当重要!以后要好好护肤,好好运动!
洛璃开口了:“蒙瑄四弟,声音小一点,你看,大家都被你吵醒了。”
被叫做蒙瑄的汉子扫了一眼客栈,摸了一下肚子:“没人被我吵醒啊,我已经很克制音量了,大哥……”
话还没说完,李伯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打开了房门。毫无疑问,他也被吓了一跳。
汉子看了一眼李伯,悻悻地闭上了嘴。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又仔细的看了李伯一眼,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突然又是惊讶又是惊喜的瞪大了眼睛,嘴也忍不住张开了,伸手指着李伯,激动得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
李伯看他指着自己,很激动的样子,感到莫名其妙,也瞪大眼睛,学着他的样子指着自己。“这位……大哥,我?我怎么了吗?”
还没看清动作,汉子一下子冲上来,紧紧抱住李伯:“蒙瑢,原来你在这里啊!”
李伯被他的熊抱抱得一口气生生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憋得脸都红了。他感到像是被泰山压住了,快要窒息了,偏偏用了最大的力气,还是推不开这人。好在他还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那人放开了他。
“咳咳,咳咳。”李伯捂着胸口,张着嘴巴,喘了半天才缓过来。“这位大哥,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叫李伯,不是你口中的蒙瑢。咱们之前并不认识,今天才第一次见。”况且你的熊抱,我真的是消受不起。
“蒙瑢五弟,你是怎么了?怎么连我这个四哥都不认了,要知道,以前我们可是关系最好的啊。之前是我们不好,逼得你跳了井,可是那也是没办法啊,你能原谅我吗?”汉子的脸上现出了伤心的神色。
“这位兄台……公子……大哥!不是我不认你,而是我真的不认识你啊。”
看着李伯满脸真诚,蒙瑄很难过:“我不是你大哥,是你四哥啊。”回头向大哥洛璃投去了求助的目光。洛璃摇了摇头:“从我见到他开始,他就好像失忆了,也不认识我。”
蒙瑄又回过头来,双手按在李伯的肩膀上,仔细看了李伯,叹了口气。“蒙瑢,这一次,你跟我们回去吧。哥哥会好好待你的,不会让上次的悲剧重演了。”
“什、什么,跟你回去?我们根本不认识,为什么要跟你走,我可不随意相信陌生人的话。”李伯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全身都散发着拒绝。
“唉,五弟,都怪我,伤你太深。”蒙瑄深深叹了口气。
李白越看,越觉得相当精彩,越想了解其中缘由。打开门,做了自我介绍,邀请汉子说一说事情的经过。汉子也是自来熟,看这个白衣公子是李伯的朋友,就答应坐下来聊聊。若素和李伯赶紧凑过来。
原来,这里叫做殊安国,是一个海上小岛,李伯想:可能因为国土太小,所以历史书上并没有关于殊安国的记载,也可能因为只是一个小岛且管理不便,所有大唐也没想要拿下它,总之,殊安国就这样平静安稳过了几百年。
这个国家的每一届王都被称为“殊安王”,殊安王有着很高的权力,基本上能掌管整个国家的事务,但是唯一掌管不了的,就是王位的任命,新一届殊安王,是在老殊安王的儿子和兄弟中,通过全民选举产生,且五年进行一次,可以连选连任。也就是说,如果老殊安王的儿子没有满足年纪,则由百姓在老殊安王的兄弟中推选新殊安王,如果孩子们满十八周岁了,就可以和叔叔一起“竞争”。
说也奇怪,在李伯的印象中,明明皇权一直以来都是人们争相夺取的对象,可是在这个殊安国,没有人愿意当皇帝!百姓投票最低的人不得不当选新一届殊安王。
通过蒙瑄的讲述,李伯三人了解到,殊安王相当于是个官职,只不过是权力最高的官职,但是权利越大,往往也就意味着责任越大,殊安王需要每天日落时分都上晚朝,与朝臣进行一个小时左右的会议讨论,讨论的内容可以是举足轻重的国家大事,可以是关乎人民疾苦的民生热点,也可以是殊安王拿不定主意的重要事件。
除了上晚朝,殊安王从日出开始,就要处理国家政务,到日落时上晚朝,中间除了吃饭,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因为国家很小,岛上居民也就几百户、近千户,所以没有设置下面的官职,权力集中于一人,国家的大事小事都由殊安王全权处理。大到未来发展规划,小到邻里邻居吵架拌嘴、动手打人,只要有人上报,呈递奏折,殊安王都要去处理。下了晚朝,还要处理后宫嫔妃一应事务,太累了!虽然待遇丰厚,权力很大,但是没有人愿意当殊安王,大家才不得不利用选举,最不受百姓待见的人就不得不上任。
老殊安王二十几岁时上任,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努力工作了二十年,每一次都期待着顺利摘掉皇帝之帽,但是每一次,总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经历了四次选举了,还是稳稳坐在殊安王的宝座上。上一次选举只是一票之差,希望就在眼前,老殊安王更是拼了老命,辛苦工作,希望下一次选举能得到百姓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