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众人立刻明白过来,这是意思他们该表示表示了,当即有人大方掏了铜板出来打赏。
赵步步看着小碗里面有了钱,顿时信心大增,再度哼唱了起来,这一次明显自信许多,咬字也更加清楚。
这一次唱完,立刻引来无数叫好声,她碗里的铜板也多了不少。
这首歌唱到第四遍地时候,她面前的碗已经装满了,赵步步没想到这首歌竟然收获这么大,心中满意的要命,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在古代开启事业的第二春了,成为古代歌后指日可待!
“你还会唱其他的吗?”有人问道。
赵步步颇为自信的一扬下巴,她前世可是号称中华小曲库的人,脑子里记得歌曲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呢,糊弄这些没听过流行乐的古代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那快点唱唱!”有人迫不及待了。
赵步步却并不着急,“今天就到这里,明天还是这个时间,还是这个地点,大家要是想听曲子的,就提前过来。”
她说着将碗里的铜板收拾好,对着围观的人摆摆手,“散了吧,散了吧,明天早点来。”
众人这才不情不愿地散了。
赵步步拿着铜板,找了个面馆,一连吃了两碗面条才觉得饱了,手里的钱不多,得省着点花,谁知道明天能不能赚到钱呢。
晚上找了个客栈,要了个最便宜的房间睡了一宿,第二天到了约定时间来到昨天的地方,准备继续卖唱。
因为昨天很多人没听够,所以今天一早就来了,而且来的比昨天人更多,赵步步很高兴,当即唱了起来,今天唱的是一首《千百度》。
这首虽然不如昨天那首惊艳,但也是不可多得的好曲好词,当时这首词可是被选入大学语文课本的。歌曲的灵感就来自于那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赵步步第二天就选了这首歌,效果也如预期中的一样,众人反应比昨天更加热烈。
等到第三天,赵步步选的是《知否》,千古第一才女李清照的词,绝对足够让人惊艳。
一连三天,赵步步的街头卖艺,引起了很大轰动,也赚到了让她意想不到的钱,而她的这一系列行为也引起了有心人的关注,等到演唱结束之后,有人拦住了她,“姑娘慢走!”
那人眼尖,一眼就认出了赵步步是女扮男装。
“你有什么事?”赵步步神色警惕的打量着眼前这个人,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我是云乐楼的掌柜的,姑娘的歌曲我来听了三天了,当真是让人惊艳,在街边卖艺着实可惜了,不知道姑娘有没有想过换个地方发展?”
赵步步一听这名字,便大概猜到了是什么地方,当即摇头拒绝,“我在街边卖艺挺好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没兴趣。”
“姑娘是不是误会了,我们云乐楼是个正经听曲的地方。”那人见她要走,急忙跟了上去。
赵步步说道,“我也没看过不正经的人说自己不正经啊。”
那人一愣,随后笑了起来,“姑娘你还真有趣。这样吧,你要是有疑虑,我们可以换个方式合作。”
赵步步这一次停下步子,“什么方式?”
“我付钱买下你的曲子,以后这曲子只能我们云乐楼唱,怎么样?”那掌柜说道。
“你出什么价格?”赵步步问道。
“五十两银子,直接买断。”
赵步步想都不想便拒绝了,“不卖。”
“不考虑考虑?我可以跟姑娘签订契约,只要姑娘你跟我们合作,以后赚钱的机会多了去了。”那掌柜的还不肯放弃,追着问道。
“我这样也能赚到钱。”赵步步说着甩开那人,自顾的走远了。
那掌柜气的直跺脚,“有钱也不会赚,你就一辈子在外面摆摊卖唱吧!”
*
四月的天,正是不冷不热的好时候,皇宫中这几日却冷风阵阵。
李宝又挨了打,跪在萧御面前口口声声求饶,“圣上息怒,奴才一定把赵贵人找回来。”
萧御这两天脸色就没好过,羽林军的人出动,沿路追寻,那些妃嫔又养尊处优惯了,加上逃跑本就心惊胆战,稍有动静就吓得惊慌失措,没费多少力气,已经将大部分逃走的妃嫔找到了,可是这些人里面没有赵步步。
羽林军已经追了几日路程,沿途城镇全都搜遍了,可是赵步步硬是一点行踪都不露。
李宝苦着脸,心里犯嘀咕,莫不是赵贵人会打地洞?钻进地里去了吧。
“奴才再继续派人往更远的地方找,一定能找得到的。”李宝信誓旦旦的保证。
萧御却眯了眯眼睛,想起了什么,“不必了。”
李宝一愣,“不找了吗?”
“她不是跑远了,是根本没离开京城。”萧御大概了解她的性子,看着温良老实,实则满肚子诡计,她定是想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根本就没离开京城。
李宝又是一愣,“那奴才这就让人在京城找人!”
“不用这么麻烦,她要是存心躲起来,总有办法避过去。你去让人在城内散布消息,就说宫中失窃,案犯之首乃是赵贵人,她的同伙已经全被抓回来了,限期三日,若是她不自首归还所盗之物,那么她的同伙都要被处死。”萧御淡淡开口吩咐。
李宝一想这主意好啊,与其大费周章找人,不如略施小计逼她现身,“可是赵贵人真的会自己出现吗?”
萧御淡淡勾唇,“她会出现的。”
赵步步这个人别看嘴上喊着人不为己,但真的让她不管别人死活,她是绝对做不到的,如果她知道那些妃嫔会因为她的逃走而被处死,她绝对狠不下心。
关于这一点,萧御比任何人都清楚。
李宝不明白,圣上为什么对赵贵人那么了解,不过这事好奇归好奇,也不是他一个奴才该问的,当即退出去,着人去散布消息。
关于那个老板提出的想要买断她这三首歌曲的事情,原本赵步步是心动的,可是最后一刻还是放弃了,歌曲本来就不是她的,她现在在街边卖艺用着还行,真的厚着脸皮当成自己的去买卖,心里总觉得别扭,就像是偷窃了别人的东西一样。
她最后还是放弃了,算了,就先卖艺吧,虽然钱少,但慢慢来总会有的。
第四天卖艺照常,因为前几天的铺垫,现在很多人都知道这边有个卖艺的年轻人,唱的曲子都是从来没听过的,一传十,十传百的,很快名声就打了出去。
那首水调歌头传唱度最广,短短几天,已经街头巷尾都有人哼唱了。
赵步步最近每天都有新曲子推出,每天一首,很是能吸引人,基本上可以说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随着最近听众增多,赵步步去琴行买了把琴,平时带着伴奏,倒是比那几个破碗好多了。
这天她正准备开唱,突然几个人拨开人群走了过来,挡在她面前。
“你在这里卖艺,问过我们了吗?”那几个人五大三粗,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你们是谁?”赵步步不认识这几个人,看着他们完全不明白他们要干什么。
“这一片归我们管,你在这里卖艺就得我们同意!”为首的汉子说着朝她一摊手,说道,“拿来吧!”
“什么?”赵步步还是没明白。
“保护费!”那人见她不开窍,提醒道,“我们保护你在这里卖唱,难道你不该拿点银子给我们兄弟几个喝杯茶?”
赵步步这才弄明白他们的来意,抿唇掏出十几个铜板,“几位大哥拿去喝茶吧。”
那人一看这点钱,一把将铜板扔到了地上去,不悦道,“你赚了这么多钱,就给这么一点?这说不过去吧,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赵步步蹙眉问道,“你们想要多少?”
“五十两银子!”他们一开口便狮子大开口。
赵步步这几天摆摊还没赚到五十两银子,他们竟然一开口就五十两,她当然不能答应,“我就能给这些,你们要是不要就拉倒,多了没有,你们要是再纠缠,我就去报官!”
话音落下,那几个人冷笑起来,一脚将她面前的琴踢翻在地,紧跟着跺了两脚,直接将她的琴踩碎。
突然动了手,周围的人都吓到了,不少人已经跑远了,只有少数胆子大的还围着看。
“你们干什么呢!”赵步步震惊,冲过去想要阻止,不想一把被抓住胳膊,甩到了地上去,手掌心擦到了地面,立刻擦出了一片红。
那人踩着她的琴,冷笑着,“我告诉你,没有五十两银子,休想在这里摆摊,以后我们兄弟天天来,你来一次我们捣乱一次。”
说完那几个人便扬长而去,赵步步看着自己被踩坏的琴,又气又恼。
被这么一捣乱,她今天的曲子也不用唱了,直接收拾东西回去,刚回到客栈,便听到有人聚在一起说话。
她去跟掌柜续了一天房费,随口问了句,“出什么事了?”
“宫里出事了,听说丢了贵重之物,是那个赵贵人偷走的,她的同伙已经被抓了,现在宫中传来消息,限期三日,赵贵人要是不出来自首认罪,那些同伙都要被处死呢。这不消息刚传出来,大伙都在说这个事呢。”
掌柜的一脸八卦的说道,“也不知道那个赵贵人偷了什么东西,胆子真大,皇帝的东西也敢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