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璃不知道自己是那句话说错了,哥哥怎么说疯就疯了哪,难道是酒喝多了。
马儿跑的虽然很稳,但是依旧很快,吓得云璃不该睁开眼,再次望云陌的怀里靠了靠,抱紧了云陌的腰带。
感受到云璃的依赖,云陌在云璃看不见的角度忽然笑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就是觉得好笑。
到了空旷地带,荒山野岭的云陌翻身下马不管云璃,马儿似乎不满意云璃在它身上不上来,歪过头去,表情不善。
云璃干笑,只求这马儿可不要像他的主人一样突然发狂,到时候他可是两只脚跑不过四条腿,小心翼翼的攀着缰绳下马小心试探,还是下不来:“哥哥。”
“我下不来。”云璃尴尬的向云陌求助。
云陌没有回答,正在云璃以为云陌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云陌突然拦住她的腰身稳稳的落在地上:“璃儿,可是吓到你了吗?”
回想自己从客栈出来的一系列行为,璃儿一定是吓坏了吧!
“有酒吗?”云璃问云陌。
飞驰了这么久,云璃想要喝口酒,压压惊。
云陌二话不说,把自己的酒壶递给云璃,云璃不客气的咕咚喝了一大口,兴致一来道:“听说哥哥善笛箫,不知道有没有带着,我想听。”
云陌照做的摸索了一下,出门急,不过,正巧身上有支萧,是他随身不离的那一只。
萧声不比笛声,笛声清脆,使人放松心境,箫声却是呜咽,悲鸣,哀唱天下的忧愁。
云璃在云家自由惯了,草地松软,泥土清香。
她席地而坐,托腮倾听:“哥哥真的什么都会。”
云陌的箫声起,一股悲鸣之声在空气中荡漾,悲从心起,情之所系,锦书难托唯有寄情山水,云璃不由的一阵心酸,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茫茫火海里,那个梦中的女子不知有没有找到她想要找的东西或者是人。
云璃安静的听着,心里想着:那日君一别,今又雪花飞。
兄妹两人,看似靠的很近有如隔了万千山水。
在这箫声之中,天地化为幻梦,只有他们两人还记得对方的存在。
曲终人散,今夜的一切都是月光见证下的幻影,云陌压下了心里不明的情愫道:“璃儿,我看安夜笙对你一往情深,倒不失为一位良人,如此,哥哥也就放心把你交付给他。”
“哥哥今日疯了这一场,就是想告诉我这个吗?”
清凉的月影下,云璃的的心莫名的心痛,追上去的身影一顿,想要上前,看着云陌远去的背影云璃在他身后,深感这背影是如此的寂寥单薄,竟然比自己还要清剪,忍不住唤道:“哥哥,等一下。”
深吸一口气转头,不让眼底有半分泪意朦胧。
作为哥哥的云陌如往常一般与云璃笑道:“璃儿,怎么了,今夜天色已晚,要是往常你肯定是要吵着睡觉了?”
云璃不说话慢慢拿下了脸上的面纱,云陌想要阻止她的动作,手停在半空又慢慢放下,云家儿女不喜欢穿白,今夜这兄妹两人穿的却都是一身白,或许云家人天生就不适合素白,这样苍白的颜色让他们无力。
云陌没有阻止云璃解下面纱也无力改变,那日在娘亲的墓前,璃儿睁开眼睛,今天云璃解下面纱,云陌也不会阻止她的决定。
云璃的动作很慢,也许她在迟疑,不过就算再慢也没有阻止她的决定,一张绝美的面容彻底呈现在了云陌的面前。
月光下,云璃的肤色微微泛白身着一身素白的轻纱,勾勒出云璃的优雅身姿,履鞋上的百合花彷如绽放在脚底,五官的每一寸都精美到了极致,像极了娘亲,眉间弯起配上一身白衣,洁白如雪,她缓步走来踏着万千的冰清玉洁,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自信。
这是云璃吗?
云陌虽然相信云璃是颗蒙尘的明珠,不想拿掉她的遮布,她是如此耀眼,不敢让人亵渎。
“璃儿,你……”云陌呆愣的说不出话来,云璃竟然摘掉了面纱。
“很难看吗?”云璃靠云陌的表情做判断,觉得云陌的表情好似被吓到了,不会是用了那么长时间的药没有效果吧!
“不是。”云陌随即否认:“璃儿很漂亮,你要是难看,这世界上就没有好看的人了。”
随即有些担忧:“自古红颜多薄命,璃儿为安夜笙摘下面纱,不知道他有没有能力护住你。”
想来璃儿是听了自己的话才决定摘下面纱,露出自己的倾城之貌。
云璃听了云陌的话一时竟然也无言以对,听完那首萧曲后,就想把自己的面纱拿掉给哥哥看看自己的模样。
她想让哥哥第一个看到自己的模样,牢牢记住,压下眼里的惊艳。
两个人的以为皆是不一样的意思,云陌淡然道:“走吧!哥哥送你回去!”
送你回到安夜笙的身边,这句话云陌没有勇气说出口。
云璃还没有来的及回答,就率先晕了过去,这一番折腾,云璃身子早就支撑不住软软的与大地拥抱,如折翼的蝴蝶坠落在地,云陌小心翼翼把面纱给云璃带上,云璃觉得有雨水滴在自己的唇上温温热热。
她又做了那个梦,火海中,有人拼死护住了那个女子,然后好像还说什么,云璃想要听仔细一点,自己的唇瓣就如不受控制般的跟着那个女子重复:“今日我以灵魂起誓,今生荒唐至斯,若有来生,愿在黄泉路上摘一朵彼岸花,忘川河中饮一捧忘川水,三生石旁看一瞬爱别离,奈何桥上等一位痴心人,自此你我轮回千百世,再也不会认错人,将自己的痴心化作流水,黄粱梦。”
云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只记得那天,天气突变,天气灰蒙蒙,好像下雨了一般。
因为有雨水滴落在云璃的脸上,虽是热的,可带了些咸味,她清晰的感受到了。
“啊……”云璃惊恐的醒来,晚晴上前道:“小姐可是又做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