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绅正在自己的回忆里,猛然一回头,瞅见夏雪和田少言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两人神色肃穆。
夏雪正欲开口,却见田少言挡在了她的前面,挤眉弄眼的模样有些搞笑。
不过,这根本就拦不住夏雪。
“叶先生,我知道您做事情一定有您的理由,如果您真的想要救纤柔小姐,就用我的鲜血,我愿意做纤柔小姐的药引子。”
田少言连忙接着话茬说道:“少爷,少爷,您别听她的,她刚才喝了很多酒,一定喝多了,觉得自己能拯救地球,这是十足泛滥的同情心,我也是这样,你知道我喝醉酒的时候,常常觉得我比您要英俊潇洒,我知道这一定是幻觉,没有人比得上少爷您英俊潇洒的。那个,夏雪,你和少爷说一下,你刚才是喝多了,不是真的想要做药引子。你也知道,就算是要做药引子,也不是这么容易的,我看你这么瘦弱根本就不适合。”
田少言在叶绅和夏雪面前上蹿下跳,就像一只猴子,惹得两人异常不满,大声喝道:“闭嘴!”
田少言乖乖地闭了嘴,可是,事情并没有结束。
叶绅指了指夏雪,说道:“你知道什么叫做药引子吗?”
夏雪答道:“以身试药,以血救人。”
叶绅又步步紧逼,夏雪步步后退,他说道:“那你可知道,你要救的,是一只妖!”
夏雪瞪大了眼睛,叶绅冷笑了一下,说道:“如你所愿,我正愁柳姑娘一个人的血根本不够纤柔喝,我不管你是什么泛滥,你要往网里凑,我如你愿。”
夏雪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就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古语有云,偷鸡不成蚀把米。她比那个偷鸡贼还不如,一颗红心却被反将了一军,不仅没有救到人,还把自己关了起来。这真是欲哭无泪!
“少爷!”田少言刚一开口,叶绅一句话噎了过来:“你再多说一句,把你也给关起来。”
田少言不敢出声,他知道叶绅不是说说的,他为了纤柔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那个时候,他刚刚到叶公馆,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大家都对后院的那块地界讳莫如深,没有一个人愿意踏入。更有甚者,一个下人的孩子偷偷地溜进后院玩耍,被大家知道后,请了法师来做了一番法事之后才作罢。
田少言是个愣头青,什么都不介意,更听不来那一套迷信的说法。大家都在法师的领导下,诚惶诚恐地祈求安宁。田少言却觉得有些好笑,他不屑地抬起头来,捅了捅旁边一个下人的手说道:“这个后院到底住的是谁?难不成是一个吸血的怪兽。”本来只是一句调侃的玩笑话,却没想到那人的脸色都白了,他颤颤巍巍地说道:“你是听谁说的?不管你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都不要到外面去瞎说,记住,如果这话要是被叶先生听到了,难保他不会把你扔到后院去。”
这话更是点燃了田少言的好奇心,和那人的恐惧相比,他更是觉得好笑:“你是亲眼见过这个吸血鬼?”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那个人的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他一五一十地把所见到的事情都告诉了田少言,此人的年纪不大,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是叶公馆的老佣人,做了十几年,只想安稳地做好最后几年,退休养老。
他本来跟在候妈的身边做事,因为擅长种植花草被叶绅调到后院,伺候纤柔种植的那些花花草草。这样一来,他原来住的下人房就太远了,就近在后院找了一间下人房搬了进去。
本来,他对后院住的纤柔小姐没有太多的好感,只是碍于面子,表面上恭敬。相比他的表面功夫,伺候纤柔小姐的丫鬟率直得多。一句话不对付,就摔脸子给她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丫鬟是小姐,小姐是丫鬟。可奇怪的是,纤柔也不吭声。
可是,直到有一天晚上……
那个老佣人说着说着,又浑身颤抖起来。
那天晚上,天气很冷。老佣人起夜上厕所,路过纤柔小姐的屋子时,听到里面有很大的响动,他就偷偷地趴在窗子上,把窗户纸捅了一个洞。这是他做过最后悔的事,他看到那个丫鬟软软地倒在了地上,脖子上还流着鲜血。
“你的意思是,她被纤柔吸了血?”田少言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老佣人点了点头,说道:“从此以后,我就搬了出来。后院就只住着她,我还听说,有时候后院会发出野兽一般的声音,听得格外瘆人,候妈有时候会塞一些猪啊,羊的小动物进去,无一例外的,出来的都是一具被吸干血液的空壳。”
“照你的意思,后院住的就是一个吸血的妖。可是,叶先生为什么不把她弄走,还让她一直住着。”
“这也是我们觉得奇怪的地方,可他是主,我们是下人,哪里说得上话。”
田少言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毕竟这样的奇闻逸事,只在山海经,聊斋之类的书上见过。可是,这个老庸人刚才说的话并不像是假的。
法师还在继续做法事,田少言趁大家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偷偷溜到后院。
他的身手很好,三两下就越过墙去,但是没有想到,他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此人是叶绅,那个时候的田少言没有见过叶绅,见也是一个年轻人,还以为他和自己一样好奇心作祟,来一探究竟。
他大着胆子问道:“来者是谁?你不知道这里住着吸血妖怪吗?”
话音刚落,就被打了一拳,田少言血气方刚,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也抡起拳头挥了过去,不过拳头刚刚接触到叶绅的面颊,就被定住了,像是有什么东西横在了叶绅的前面。他拿起拳头看了看,什么也没有,他又一拳挥了过去,可是都被一一挡了下来。
这真是太奇怪了。他打得汗流满面,可眼前的叶绅却一点事也没有。
田少言一看情况不对,准备开溜,就在那一瞬间,他看到了一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