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伊多塞斯船厂
商船的下水仪式定在正午,现在离仪式还有一个多小时,船厂的船工们正在布置甲板,来自铁棘城的亲友团们也在帮忙。赫莱尔拿着一张折起来的硬皮纸来到海曼身边,将东西递给他说:“这是一张聘请书,你拿着。虽然它现在还只是一张废纸,但是过一会儿它就带有约束力了。”
“聘请书?做什么的?”海曼接过聘请书展开来:“聘用海曼先生就任天使商会轮机长一职,该聘请书自……”
海曼看完聘请书上的内容很是无奈地说:“赫莱尔,你是知道的,我不能~”
赫莱尔打断了海曼说:“不要紧张,这只是一张聘请书而已,只要你不签字它就不会生效。你先不要急着拒绝,留着吧!如果哪一天你在这里待得无聊了就来找我,轮机长一职我给你留着!”
“对不起,赫莱尔!我~”
“就这样吧,我去忙了!”
海曼的工作有保罗去做赫莱尔没去插手,将聘请书发出去他就走上甲板跟着一起布置仪式现场。商船的船体已经擦拭得一尘不染,甲板也由法莫尔领着水手们擦了几遍。船工们在第四层甲板的顶部扯了几十条绳子到周围的船舷上,绳子上挂满了三角形彩旗,甲板上方像是搭起了凉棚。一层甲板的顶部、二层甲板的前方空地现在布置成一个舞台,舞台用鲜花围了起来。第一层甲板前方的空地是嘉宾们观礼的地方,这里已经摆好了五排白色的长椅。观礼区的正前方就是通往二层甲板的楼梯,楼梯上已经铺好了红毯,红毯两侧摆了两排鲜花。
时间快到了赫莱尔就邀请嘉宾入席,第一排坐着的是天使商会的骨干、几位长辈以及船厂的领导;第二排坐着的是赫莱尔的亲友团,第三排到第五排坐着参与商船建造的船工们。其他的观众则站在座椅的后面,他们也在好奇这艘用时两年半才建成的商船到底是怎样的背景。
所有人就座后主持人走到舞台中央,将这次的仪式内容向所有人介绍了一下:“先生们、女士们,欢迎大家来到天使商会成立仪式暨商船下水仪式的现场。我是本次仪式的主持人……现在有请天使商会的会长——赫莱尔·B·沙哈尔先生上台。”
赫莱尔起身往前走了两步然后转身朝着观礼席的众人欠身,打完招呼他就转身走上红毯来到舞台中央:“非常荣幸能够邀请到各位来到仪式现场,首先我要向各位表示由衷的感谢,谢谢大家!”
说完赫莱尔弯腰行礼,在众人的掌声中赫莱尔直起身体继续说道:“接下来我要感谢我的家人和朋友,是你们……还要感谢所有参与商船建造的船厂的朋友们,特别是帕尔梅拉先生和海曼先生,你们的技术和能力让我们有机会见证这个艺术品的诞生……”
坐在台下的希尔德听着赫莱尔的发言很是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歪过身子悄悄跟身边的杰斐逊说:“你教的不错嘛,赫莱尔的这番演讲很是得体!”
杰斐逊微笑了一下问自己身边的雷:“是你帮他写的演讲词?”
雷回答说:“不是,我只是说了下大致方向,演讲词是赫莱尔自己写的。”
杰斐逊点点头又歪回来跟希尔德说:“这个是赫莱尔自己写的,看来我是低估我们的会长了!”
梅林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小声说:“赫莱尔是非常聪明的孩子,跟他说过什么他都懂。看上去他很多事情都依赖雷,但只要是他自己要做的事情他从不偷懒,这孩子了不得啊!”
“我宣布天使商会在今天正式成立,由我就任商会会长,雷·克劳什就任副会长一职。现在有请我们的副会长上台宣布商会聘用人员名单。”赫莱尔介绍自己的时候后面的站着的吃瓜群众都在议论着,显然一个少年做会长还是挺震撼的。不过相比较于下面这位,少年会长算是正常的了。一个铁疙瘩做副会长,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雷飞上舞台中央从肚子里拿出一张聘请书说道:“聘请杰斐逊·德·诺斯特罗达姆先生为天使商会顾问。”
杰斐逊走上台接过聘请书说:“我接受!”
台下掌声响起来,后面的观众们恍然大悟,原来有一个老者做顾问,怪不得会让一个少年做会长。了解了“真相”的众人感觉舒服多了。
杰斐逊下去后雷又拿出一张聘请书:“聘用沃尔夫·塔纳托斯先生为天使商会警卫队大队长。”
沃尔夫走上台接过雷手中的聘请书笑着说:“我接受!”
台下众人鼓掌,观众感觉老者的担子又加重了。
“聘请普雷兹纳为天使商会后勤队长。”
“我接受!”普雷兹纳上台后下面的人炸了,为什么会有个孩子?!
如果孩子接受聘用是炸弹的话,下面这位就是核弹了:“聘请克里提奥斯为天使商会后勤副队长。”
大袋鼠在普雷兹纳的示意下跳上舞台从雷手里接过聘请书就下去了。观众表示今天是来看话剧的,这样的仪式一点庄重感都没有,反而充满了荒唐搞笑的情节。
“聘请法莫尔先生为水手长。”
“我接受!”
主要人员任命完成后主持人再次上台:“请各位移步船坞,商船下水仪式马上开始!”
观众闹哄哄地走下甲板,赫莱尔等天使商会成员带着宾客一起走下甲板。走下来后主持人开始根据流程安排着船工们将仪式的准备工作都完成了。海曼走过来递给赫莱尔一瓶香槟说:“等会儿就看你的了!”
赫莱尔很是不解地问道:“做什么?开香槟?”
海曼解释道:“等会儿你去把这瓶香槟摔在船头下方的位置,摔得越碎越好!”
“为什么?”
“没人跟你说过下水仪式的流程吗?”
“雷跟我说了一下,我没怎么注意听。”
“船只下水前要在船头摔碎一个瓶子,没什么实际意义就是图个吉利。”
“摔碎瓶子还吉利?”
“很久很久以前,大家出海之后就没办法跟家人联系了,如果遇到海难就只能将自己的遗言写下来放在一个瓶子里扔到海上。如果运气好的话就能被别人捡到,可以将自己想说的话传递出去。船只下水摔瓶子就是希望出海之后这样的漂流瓶永远都用不上,这个习俗一直传到现在还在用,不过是将瓶子改成了香槟。本来这个瓶子是要东家的夫人摔的,你没有结婚就只能自己摔了。”
“这样啊,那我得好好地摔一下!”
“好了,那边叫你呢,快去吧!”
在主持人的邀请下赫莱尔来到船头下面,他举起香槟想要扔出去,突然有了一个更好玩的想法:“嘿,兄弟们!据说这个瓶子摔得越碎以后出海就能更安心,能做到什么程度就看你们了。”
“嗯,来吧!”“听上去很好玩呢!”沃尔夫和普雷兹纳应了一声走上前,大袋鼠也跳了过来。
“要来咯!”伙伴们准备好后赫莱尔就挥着翅膀浮在船头的正前方,然后使劲将手中的香槟摔在船头上:“打碎它!”
香槟在船头上摔成一些大的碎片,赫莱尔瞅准机会挥拳将空中的碎片捶得更碎,大袋鼠看到赫莱尔的动作也踩着月步飞上半空消灭着碎片。他们将空中的碎片打碎落向地面,沃尔夫拔出腰间的长刀激活出红色霸气快速挥动着将碎片切得更碎。普雷兹纳这边就温柔多了,飞过来的碎片他只是伸出手指一点就碎成小块落在地上。
如果说刚才在船上是话剧的话,现在赫莱尔等人的“表演”完全就是魔术了。之前还在担忧商会前景的吃瓜群众,现在直接愣住了:“天使商会的会长真的是一个天使?!”
“那个大兔子居然会飞?!这是神的恩赐吗?”
“那个孩子的手是怎么回事?手指碰到的玻璃都碎开了!”
海曼看着玩心大起的几人自语道:“这只是一个习俗,不用这么认真吧?不过,他们这样倒是挺欢快的,跟他们在一起应该会很有趣吧!”
“这是世界上碎得最厉害的香槟瓶吧?”希尔德笑着说。
梅林接过话头:“至少在下水仪式的瓶子中是这样的!”
“哈哈哈~”
瓶子碎片全部落地后赫莱尔和大袋鼠也落了下来,主持人清醒过来继续主持着仪式:“商船入水,开始!”
每个船坞边上都有一个连通大海的水道,新船会先进入水道然后顺着水道驶入大海。主持人喊完口令船工们就将商船下面靠近水道一侧的支撑物撤掉,失去支撑商船就向着水道滑过去,接触到水面后就突然翻倒过去。巨大的船身砸进水道里将水拍上岸,整个船体进入水道后商船又晃晃悠悠地立了起来,最后稳在水面上。
“成功了!”船工们很是开心地喊起来!
“各位,请登船,我们一起去试航一下!”赫莱尔也很是开心地朝着身边的人喊着。
“好,一起去试试新船。”希尔德等人应了一声就一起登上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