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索洛皮塔城
在天使号上吃过午饭后查理斯就告辞下了船,对于赫莱尔的邀请他还是没有答应。走在街道上看着四周热闹的店铺,他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曾经他每天都穿梭在不同的店铺里查看经营情况,很辛苦却乐此不疲。回想起当初的热情与憧憬查理斯感觉心里暖暖的。
沿着街道回到自己的住处,周围的邻居看到他都很惊讶地跟他打招呼:“查理斯先生,今天没有去喝一杯吗?”
查理斯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邻居却不觉得冒犯,因为之前的查理斯都是不理人的,今天反馈了一个微笑已经是异常情况了。查理斯穿过衰败的花园走进屋子里,门外的邻居们则开始讨论起这个事情。
“查理斯先生今天很不正常,以往这个时间他都会在某个酒吧里买醉,今天居然清醒着回家了!”
一个老邻居回忆着曾经的时光说:“查理斯先生以前可是一个非常和善的人,我们还一起享用过晚餐,那个时候他的风度和礼貌真是折服了很多人。”
“我搬过来都很久了,从来没有见过查理斯先生的风度。现在他的举动这么异常,会不会是要出山了?”
“那可了不得,不知道是哪个幸运的家伙能够得到先生的帮助?!”
“肯定是大家族,不然谁也请不到查理斯先生啊!”
“也不一定,也许查理斯先生只是回来转转。”
……
查理斯走进房子,一股浓重的酒气从各个角落里散发出来,呼吸了一早上的新鲜空气他现在有点受不了这个味道:“我一直以来就在这样的地方睡觉?!还真是可怕啊!”
为了让自己能够待下去,查理斯开始整理房间。本以为很简单的事情做起来却很是麻烦,他忙碌了一个小时才将一个角落清理出来,就算是这样也还没有达到住人的标准。他直起腰揉了揉酸痛的胳膊看了看周围自语道:“还真是一个浩大的工程,看来我需要寻求帮助了。”
再次穿过破败的花园走出大门,查理斯打算去雇几个人来帮忙打扫。他再次回来的时候邻居们再次开始讨论,看来查理斯先生这次不只是回来转转那么简单。雇佣了工人打扫房子,应该是打算结束醉生梦死的生活重新开始了。
查理斯雇佣了四个人回来,房间里开始清理他就拿着几本以前很喜欢的书坐在亭子里看起来。或许是因为长期酗酒让他的注意力不那么集中了,也许是久不看书没了状态,现在查理斯对着书总是走神,脑子里旋转着不堪的往事和赫莱尔的形象。他的心理状态别人看不出来,在邻居们的眼里查理斯先生是在认真地看书。
“天啊,那个酒鬼查理斯在看书?!”一个消息比较晚的人惊叹道。
“这样看来查理斯先生是要重新出山了!”其他人将这个消息传开来。
查理斯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索洛皮塔,一些大家族的管事们一边打探查理斯的下家一边准备着礼物希望能将查理斯收入帐下。王国的大臣也都得到了消息,忠于皇室的人也赶紧将消息传进王宫。就这样,一件毫无目的的小事掀起了都城大势力的波澜。杰斐逊他们在城内贵族间奔走也得到了这个消息,他们赶紧回到天使号上向赫莱尔汇报情况。
“会长大人,查理斯已经答应出山了,现在城里很多贵族都派了人上门送礼招揽,我们要不要也送礼过去?”
“查理斯答应出山了?早上他跟我聊天的时候还没有这个想法,现在怎么就突然要出山了?”赫莱尔有些奇怪地说:“这个消息应该是假的!他们都送了什么礼?”
“好像就是一些名酒!”
赫莱尔沉思了一下说:“送酒肯定不会讨喜,他现在在家里做什么?”
“听说他雇佣了几个人打扫房间,现在应该在帮忙收拾吧!”
“派五个手脚麻利的去查理斯家里帮忙收拾,不管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帮朋友收拾房子总不会唐突。”
“是,我这就去安排。”
天使商会的人来到查理斯住处,还没进门就被门口那些给贵族跑腿的下人推开来。这时查理斯家门前已经排了很长的队伍,光是十多辆马车就把门前的路堵了一大半,再加上来送礼的人这里现在可是比集会时的教堂都热闹。
一个机灵的水手笑着向门口的众人弯腰行礼说:“各位,我们是查理斯先生雇来干杂活的,跟你们的目的不一样。我们得赶紧进去了,不然耽搁了事情查理斯先生该不高兴了。”
“你们怎么证明自己是杂工?”门口的人还是怀疑。
“我们等会儿干活的时候各位就看得到,这个骗不了人的。如果我们不是来干活的,等我们再出来的时候任凭你们处置。怎么样?”
“等你们再出来我们的好事估计都耽搁了。”那人还是不愿意放行。
“各位都代表着各自的主子来的,这做事要顾及主家的体面,如此纠缠怕是主家面子上不好看!”
那些人皱着眉想了想就松口了:“那你们进去吧,要是敢骗我们,哼~”
“谢谢,谢谢各位!”
天使商会的五名水手走进花园就看到远处亭子里坐着的查理斯,还有几个家族跑腿的站在一边说着什么。他们径直走过去朝着查理斯行了礼,那个机灵点的开口说道:“查理斯先生您好,我们是天使商会的,我们会长派我们来~”
“天使商会这么不懂规矩吗?有事也要等我们聊完才能轮到你们,现在就在后面等一等吧!”正在苦劝的人被打断了,很是不开心地讥讽道。
“各位,咱们的目的不一样,你们可以等,我们再等就不合适了!”
查理斯听了水手最开始的话以为他也是来送礼的,现在听他说目的不一样就有些好奇了:“不知道沙哈尔会长让你们来做什么?”
“会长听说先生正在收拾宅院就派我们来帮忙,看您这花园应该是很久没有打理了,要收拾起来会很麻烦。正好我们几个有打理花园的经验,如果您不介意我们可以帮您收拾一下。”
“沙哈尔会长真是贴心啊,那就麻烦各位了。”查理斯应对了很多贵族的好意,现在突然来了个不一样的,心里对他们就有了好印象。
那个水手听了这话没有急着去干活而是继续说道:“查理斯先生,您招待了这么多的客人现在应该有些累了吧?不如您先去休息,我帮您将这些贵客的请帖收起来,等您休息好了再呈报给您!”
被这名水手一说查理斯还真的感觉有些烦闷了,他点点头说:“那就麻烦你了,我去里面休息一会儿!你们将帖子交给他,我等会儿一起看。”
查理斯要走大家都没办法强留,只好让他走了。剩下的这些跑腿的不干了,他们闹哄哄地冲上来要找水手们的麻烦。
水手挥着手臂让大家冷静一下然后说:“各位,你们都想要拉拢查理斯先生,可是你们这么多个家族,查理斯怎么可能记得住?就算每人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也不见得能让查理斯先生记住大家,反而会引起先生的不满,我之所以这样做是想要帮你们!”
所有人一愣有些不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道理:“你最好解释清楚,不然对你们商会可没有好处。”
“你们这么多人来邀请查理斯先生,他肯定不会都去赴约的,所以他会对比你们的优劣。但是你们一个一个地去介绍,不仅浪费时间还没有什么效果。所以不如你们把你们家族的情况都列出来跟请柬放一起,这样查理斯先生能够更加直观地了解你们的家族,也便于做出比较。提醒一下,各位要将各自家族的优点都写明白,这样不会出现错漏。到时候先生要拜访哪一家都是看家族实力的,跟各位的差事做得怎样没什么关系,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怪罪各位。而且你们把材料交给我我直接呈给查理斯先生,你们就可以交差了不用在这烈日下苦等。大家的请柬一起被查理斯先生看到,也不会有什么先后的问题了。”
水手的一席话让所有人都“开窍”了,他们赶紧找来纸笔开始吹自己家族的优势。有的人看向水手还投来了感激的目光,甚至有的人走过来跟他聊天想要挖他。所有人准备好之后就将东西交给水手递进去,礼物就都搬进花园。几名有名望的人监督着水手将东西递到查理斯桌子上,然后才放下心来。
“各位请回吧,我们还要打扫花园呢!”水手出来后就让大家都散了,这些人走的时候还说着感谢的话。
所有人走后这名水手开始分配任务:“我们今天帮查理斯先生整理花园一定要做好,不然会影响会长的大事。”
另一名水手皱着眉说:“你刚才说咱们有经验,可是我们都没做过这些,怎么办?”
“这个简单,我们先将花园里杂乱的花草和杂物清出去就好了,这些应该要做到晚上。明天我们再请一个懂这些的同伴过来帮忙收拾一下,这个差事就算是做好了。”
“你真厉害!就听你的!”
众人心里没了压力就赶紧干活,查理斯看着他们的身影很是满意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