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家客栈的柴房里,身着一身金纱衣的冼奚,蹲地看着被她绑得不能动弹的文荟,嗤笑道:“小姑子,这就是自作聪明的下场。你说你坑了我,你又能得什么好处?”
她身后立着两名持剑的大内高手。
文荟眸中闪着惊慌,听了冼奚的话似一只惊慌的小鹿:“好嫂嫂,你可是误会我什么了?”
“误会?文荟你胆敢摆我一道,害得我夫妻二人心生嫌隙,却说误会,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冼奚眉头一挑,这文荟表面无邪,心机深沉,将她玩弄于股掌,实在可恶至极。
“嫂嫂和六皇兄怎会生了嫌隙?我只知皇兄他十分担心你,派了不少人四处寻你,见不着嫂嫂你,不知他该多着急。”文荟轻叹一声,她面上害怕,嘴角却勾着一抹似笑非笑。
冼奚自是知道梅恪四处找她算账,本就因为被文荟摆了一道郁闷不已,如今又听始作俑者竟然还能在那说风凉话,一时间怒不可遏,抬起手臂就给了她一巴掌。
“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文荟因这一巴掌,被扇的眼冒金星,嘴角也渗出鲜血,脸上五指清晰。
冼奚伸手用手指轻轻的抚着文荟脸上的五道红印,“小姑子,这一巴掌是让你明白,若触到我的底线,那你这白嫩嫩的小脸上就不只是这简简单单五指红印了。想想,一月后你可就要大婚,成为大历太子妃了,若是我一怒之下失手,也不小心在你脸上......”
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她能不恨吗?
文荟威胁她不成,离开密室后竟真的将梅七的消息传给了她的驸马,不,也许她早就传了,不然梅恪不会突然出现,让她措手不及,若不是她五官灵敏,察觉不对劲,当机立断从密室里的一处暗门逃走,以梅恪冷硬的心性,她不走,两人当场反目成仇也犹未可知。
而她为了避免行踪泄露,将从金国带来的随行侍卫都留在了客栈,只带了小包子来到密室。
而可怜的小包子,小包子被梅恪的飞镖一镖击毙。
那是她最心爱的宠物,她用最贵重的透鱼喂养,极通人性。
这笔帐她自然算在文荟的头上,不给点颜色瞧瞧,她无以消除痛失爱宠的心头之恨。
“我错了!”豆大的泪珠儿从文荟的眼里一颗颗溢出,“嫂嫂,不是我告诉六皇兄的,我认错是因为我曾起过这样的念头,也用来威胁过你,但,真的不是我,自那日我离开密室后,姑姑,就是如今的大历钟离皇后,她告诉我一月后就让太子娶我,由于婚期紧迫,我一直被留在皇后殿准备各式嫁妆,根本无法脱身,今日能出宫,也是六皇兄召我而来,嫂嫂若不信,自可问问六皇兄身边人。”
如诉如泣,言辞恳切。
“哦,你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冼奚不信,她攫住文荟的下巴,紧盯着那双还挂着泪珠的大眼睛。
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文荟扑闪着无邪的眼睛,使劲的摇头道:“真的不知,嫂嫂若不信,我可以发誓!若有虚言,天打雷劈!”
“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招,文荟,别把别人都看成傻子,那个地方除了你我知道还有谁知道?”冼奚攫住文荟下巴的手又紧了几分。
下巴处传来的疼不由得让文荟皱起了眉,“没,真的没了。”
她话一落,攫住她下巴的手愈加紧了,涂着大红丹蔻的指甲划破了她的下颚肌肤。
一滴血珠子顺着下颚滴落在文荟屈起的膝盖上。
“血,见血了,嫂嫂,快放手,见血了!”
文荟身心都在颤抖,她就要成亲了,她不能破相,不能被宥哥哥嫌弃。
“还有那个巫师,我想起来了,一定是他!”
闻之,冼奚放开了攫住文荟下巴的手,随手抹去她下巴处的一抹鲜红。
“巫师?密室的主人?对梅七下蛊的人?你没杀了她?”
文荟摇了摇头,忽而神秘道:“嫂嫂有所不知,这巫师大有用处,她能让我们得尝所愿。”
“得尝所愿?如何得尝所愿?”听文荟说的神秘,冼奚倒是来了几分兴趣。
“自然是嫂嫂心中最想实现的愿望—得到六皇兄的心。”
梅恪的心?梅恪的心从来都不是她的,甚至两人成亲不少日子了,他连碰都不愿碰她,始终对她冷冷冰冰。
而她的一颗心都在他身上,如果能得到梅恪的心,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都愿意。
只求,他眸光中偶尔的柔情是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