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手链在市面上格外常见,甚至就在那家店铺隔间就有一家同样的店铺。
只是旁边的都是热热闹闹,不时有顾客前来,不少青年男子为心爱的姑娘买上一串手链。
而这里冷冷清清,人们仿佛无视了它的存在,不曾撇上一眼,径直走过。
一个衣衫褴褛的六旬老人坐在石凳上,手里持着一把风扇,对着那几串手链轻轻扇动着,略有些疲惫的双眸中尽是疼惜。
九浔有些好奇,便上前询问道,“这位老先生,您这手链是卖的吗?”
老人闻声一愣,缓缓地转过头来,眸中带着一丝高兴,一丝期待和一丝不舍。
隔间的商家是一名中年男子,他见状语气中带着关心的意味,但更多是商人发现商机的喜悦,“我说小姑娘,你怕是不知道吧,这老头的手链可是出了名的卖不出去。”
男子声音一顿,又道,“之前也有几个跟你一般年纪的姑娘,在他这欢欢喜喜地想来买串手链,这老头可是死活不卖,光占着个摊位。”
“你若是喜欢可以来我这买啊,我这儿的保准质量好,没有什么毛病的,你看看,这几串多漂亮,就适合你这种俊俏的小姑娘。”男子拿起他铺上几串手链,向九浔递过来。
九浔轻轻推了推他的手,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比较喜欢这位老先生铺上这串。”
随机转身从老人的木架上准备挑起一串,指尖触即到最好看的那串时,微微一顿,转而轻轻拾起了摆放在它左侧的另一串。
整体通黑,细细长长的,又不像其他的一般镶着白玉石,仅仅在尾端以一朵鲜艳的曼珠沙华点缀,看起来格外单调。
这个时代不应有曼珠沙华的出现,着实令九浔有些惊讶。
“老先生,您这串手链卖吗?”
老人看了一眼九浔手中的手链,眼中渐渐露出不可置信,他哆哆嗦嗦地举起苍老的手,指着九浔手中的那串,口中说着令人费解的话语。
“来了...终于来了...”
老人眸底亮了亮,他激动地站起了身,“卖!我卖!”
“那这朵花...”
老人将九浔带到一旁,眼中划过几分思念,缓缓道,“我的妻子向来最喜欢搞这些小玩意儿,做的最多的便是手链,你手中的这串啊可是她生前制作的最后一串...”
“当时她笑的很开心,多么漂亮啊...她拉着我的手,要我好好保护它们,她说这朵花叫彼岸花,她说她来自什么21什么的...”
老人眼里尽是宠溺,顿了顿,又道,“我家里比较穷,阿美就让我把这些年她做的手链都拿去卖了,最后还特别交代了,这串最不好看的只卖给看上它的人。”
“我倒是恍惚了,给它取个名字吧,好好待它,这般我到了天上也便能给她个交代了。”老人从记忆中回神,苍老的脸上带着笑。
九浔语气中含着细微的犹豫,“就叫它...赤箭。”
她墨如玉般的眼深深看着手中的赤箭,淡漠的眼底出现一丝裂缝,很快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