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莹是从没见过那么好看的东西啊,他见过最好看的便是醉红楼最得宠的那个姐姐赎出去时穿的凤冠霞帔,吕媛身上随便穿的便已经是足足好了。那时候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了颗很小的刺。那时候觉得吕府亏欠自己,毕竟小时候是因为姐姐贪玩带着自己去却不小心把自己弄丢。这一切!都该有自己一半的!她开始伪装看似大度其实却颇有手段的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这十年来自己在扬州风餐露宿饥一顿饱一顿,而害自己的罪魁祸首却养尊处优穿着绫罗绸缎吃着佳肴果酿,闲时学习规矩琴棋书画不会为生计发愁,而自己却只能和一群男孩子打架服侍贵人小心翼翼的怕冲撞贵人明天不知道会躺在哪个乱葬岗里。最可气的是虽说是娘亲,可哪家娘亲会看向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的眼神里含着冷淡与疏离。这一切,都是吕媛害得,而吕媛眼里没有一丝悔恨与愧疚。刚开始时自己想要与吕家好好相处的,只是。人心哪有满足的时候,吕家都是自找的!
后来,无意间听到吕父吕母谈论说本来和南阳王世子订婚的是自己,但自从自己失踪后便默认给了吕媛。一瞬间吕莹气的刚修剪的指甲恰如一定的丫鬟桃红的手臂中,顿时沁出了血,桃红脸色疼的煞白却不敢说话,因为此时二小姐的表情如一个厉诡般恐怖要生生吃人的肉喝人的血。
南阳王世子,俊美无涛身世显赫。这么好的人家本来就是自己的,她们怎么敢!怎么敢!在自己找回来的时候还要推给那个脑子蠢笨没有心机的吕媛!吕莹怒火滔天,精致的五官扭曲起来片刻收了所有的表情无事的去给吕氏夫妇送甜汤,只是这甜汤再甜也抵不过某人的口蜜腹剑。很快,机会来了,吕母要带着两个女儿上国清寺上香祈福,吕莹提前勾结了一群要钱不要命的马贼出发那天,吕莹特意和吕媛坐在一起。
“妹妹,听说母亲为你定了一个好婚姻,没想到我们姐妹才见面不足半年就要出嫁,时间真快我都来不及和你相处。”
吕莹当时轻呵嘲笑,嘲笑她现在还在跟自己炫耀,眼里拽过冷意,矫怯的看了看吕媛,这些扬州瘦马的姿态自己学了十足,做起来自然,然后开头说了句吕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话:“姐姐真是。婚姻大事怎么能随便胡言乱语。”
“也是也是,我家莹儿惯是个脸皮薄的,这未来见了夫君怎么开口呀?”
“姐姐怎可胡言乱语,娘亲听见了仔细你的皮。”说完脸色红红的吕媛以为她是脸皮薄的羞红的,其实只不过是吕莹年纪尚小不能掩盖自己被抢未来夫君的怒意。两个姊妹笑闹着看起来还是和谐一团。
“妹妹,若是以后被人欺负了,就回家来,吕家就我们两个女儿,父亲又未曾纳妾,若是那人委屈了你你便回了家母亲父亲自会替你做主,我们吕家的女儿没道理受人欺负,你可明白?”吕莹心里一阵复杂,很快事情不受控制了。
事先割过的麻绳跑了一阵承受不起负荷马车翻了,那一群马贼也照着把两人带到一处悬崖。吕媛一直安慰着吕莹别怕,吕莹心里复杂。最后吕媛哭着求马贼放过吕莹自己愿意当人质也愿意一鸣换一命时吕莹松口了。
吕莹午夜梦回永远是这个情景自己开口说:“放她一命吧,毁她清白就行。”此时吕媛僵硬的转头看向吕莹,面色变得灰白,再是脑子如何单纯也想出吕媛和马贼有勾结。吕莹自小长在扬州烟花地对女子清白放得开,想得都是只要吕媛没了清白便不可能嫁入南阳府,凭吕家的本事还可以择一良胥届时隐瞒过去。只不过后来经历过那么多因为女子清白闹出的事之后,吕莹才知道清白二字对于女子的重要。
是时,吕媛当即狠狠地看了吕莹一眼咬牙切齿地说:“若是si,必当厉gui夜夜索你魂,若生还必定叫你求生不得,求si不能。”说完便跳下了悬崖。
吕莹一个人在悬崖边站了很久,第一次sha人手有些抖,但她并不后悔。毕竟,那位舞娘说过,自己想要的就去争取去抢去拿,无论那种手段。
定定的看了一眼悬崖,吕莹眼神一凛,颤抖着用匕首扎了自己手上一刀,刀很快,顿时血流如注,随即跌跌撞撞的向大道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