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化形越来越近，头顶那显得它憨态可爱的肉冠子比上次跟凰玥斗法时看起来油亮了许多，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冠而出一般。
“嘶嘶……”
“注定不是一个路子，有什么可看的。”
沈钰安手顿了顿，把那杯酒灌了下去。只是刚刚还算可口的酒，这会儿却有些苦涩起来。
他早就看见了对面雅间里的凰玥，想来她也瞧见了自己。可除了假装没看见，又能怎样？
妖族与魔族有一个共通的地方，就是强者为尊。
上次见面时凰玥仙法全无，那一往无前的气势却给阿宝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此对凰玥，阿宝并不排斥她成为自己的女主人。
跟随沈钰安多年，即将化形的它灵智并不低于常人。
听出沈钰安话中那点子无奈，挪动细长的身子缠绕上了他的胳膊，大脑袋静静地靠在了他肩上。
“嘶嘶嘶嘶……”沈钰安苦笑不得的偏过头，阿宝立即亲昵的凑到他脸上蹭了蹭，“嘶嘶……”
万一吗？
“没有万一的阿宝。上有太子，哥哥姐姐们又各个争气，我哪儿有心思想这些。”
妖族的皇位只有那一个，他那龙精虎猛的父皇怎么着都得再活上个数万年。
好在妖族规矩，每代妖皇只能在位五万年，他们这些皇子皇女才好歹有些盼头。
妖族尚武，只要有手腕有拳头，任何人都能裂土封王甚至推翻现在的皇族登上王座。
虽然已数万年没有发生过此等事，妖界皇族也是勤勉不辍，不似神族上位者高高在上，也不似人族皇室懒散惬意。
为了那个位置，所有人都会不择手段的往上爬，包括沈钰安他自己。
为了守护皇族在妖界，妖界在四界的地位，妖界皇族的竞争制度严苛到一种令人难以想象的程度。这才在那种恶劣的环境和大部分族人天赋有限的情况下，在这天地间争得了一席之地。
凰玥的世界，太干净了。干净到，对他而言遥不可及。所以他才会一时晃了神，心生涟漪。
“她虽年幼，却聪明的紧，看人也看得透。”
想到短短相处的那段时间里凰玥的变化，老辣如他都忍不住有些心寒。
小小年纪，便能洞察人心。含而不露，冷静自持。假以时日，那会是怎样一个让人头疼的尤物？
且凰玥看似好相处，实则却连骨子里都是傲的。
他耍的那点儿小手段，人家转脸就连本带利的讨了回去。就算他昏了头弃了多年筹谋，那早已将自己划为异类的小女人也得能上钩不是？
“阿宝，我承认我有些动心。不管是她这个人，还是她背后的势力我都想要。但是我在妖族皇宫活了这么些年，学会最多的便是自知之明和……忍。她就像她的名字，注定是王者之月。如果真有那一天，也许我会试试吧。”
阿宝大眼睛眨巴了两下，似懂非懂的样子。
刚要再为沈钰安辩解两句，就看见他脸上缓缓绽开了一个极绚烂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