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老丛是属于北矿县的西南方向的一处偏僻山谷,山谷并不大,但是长年难见人迹,因为这里时常会有猛兽出没,就连师级修行者也曾被袭击过,别说普通的平民了。
因此这里便鲜有人过来,渐渐的便使得这一处偏僻的山谷淡去了人们的视线。
却是在这人迹罕至的山谷内有一座监狱,这座监狱便是隐藏在这山谷当中,整个监狱占据了山谷小半的面积。
作为巡察使的董易做梦也想不到,他等来的不是什么鉴定所的鉴定员们,而是北矿县穷凶极恶的城管局的野蛮执法,所有的酒肆顾客被他们驱赶一空后,自己则和那几名外地人被抓到了这座叫做隐牢的监狱。
“想不到他们真的有自己的监狱!”董易被关在牢房中的一处单间里,隔壁便是那几名刚刚投奔西海的矿兵。
“大人,是我们办事不力连累你了,想不到他们居然如此无法无天!”隔壁传来了李方向的声音,显然是听到了董易的喃喃自语。
“放心,只需揭发了他们,他们自然难逃法网,这里可是西海。只是说到连累,反倒是我连累了你们,当初雇佣你们去醉云居挑事,没想到他们会是如此的肆无忌惮!”
“大人言重了,既然收了大人的钱财,自然是要办事的!”当初他们几个收取这位爷的钱财,无非就是去醉云居找个机会闹闹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却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如此这般。
“话是这么说,但毕竟让你们遭了这无妄的牢狱之灾,不过你们放心,在这之前我已经传讯出去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们便可以出去!”
“如此多谢大人!”隔壁的几人说了几句客气的感谢话语,便没再出声,显然是听到了董易说可以出去,便放下了心头大石。
而此时的秦长风十分震惊、恼怒甚至愤怒,若非陈扬的阻止,他恐怕是忍不住出手了,想不到这女掌柜的大手段还真是有点大,他这么多年过来,可是从未被人驱赶过,但是真正让他愤怒的是,堂堂的西海之王居然也被人无理驱赶,这让他这位王爷身边的神级上品修行者觉得十分失职、内疚、无能。
“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纠结么?”陈扬看着神情明显不对的秦长风笑着问道。
“大哥,我被驱赶也就算了,可是连你也被驱赶,小弟我真的惭愧,这是严重的失职啊!”
“看你说的,这是什么失职,这是我要你这样做的,只是这去县府衙鸣冤击鼓的人员应该有结果了吧?”
“大哥,已经有结果了,是县长亲自接待,看来还是很重视的。”
“哦,你安排了多少人去的?”
“两三百人吧,多是矿兵,还有少数的民众。”
“恩,两三百人的群体事件,作为县府衙应该是要重视的,只是这如今的北矿县县长叫什么名字?”
“这人也是西海镇的老官员了,当年海军团军团长曾田丰的妻弟,如今海军军长曾凡的小舅叶飞。”
“原来是他,他当年可是五品大剑师啊,现在什么境界?”
“五年时间,他已经成为了八品大剑师,只是不知为何,不过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却提前申请退役了。”
“哦,曾凡对这件事情是什么态度?”
“他的态度是同意他这位小舅的退役。”
“你立即传讯天坪那边,让军部情报司查查这个叶飞!”
“大哥怀疑他?”
“不错,你不觉得这城管局在北矿的权限大的有点离谱么?”
“如此看来这不仅仅是那酒肆里的小事件啊,只是想不到这女掌柜的大手段会是如此。”
“不错,我们是时候该去府衙见见这位叶县长了!”陈扬说完便带着秦长风往北矿县府衙的方向走去。
北矿府衙座落于北矿城堡内的正北方的常乐街,府衙大楼高达九层,气势恢宏,比起西海那王爷府还要来的大气。
只是今日这大气的县府衙内,来了许多告状喊冤的人。
“飞爷,何需你老亲自出面,无非一些泥腿子闹事而已,小弟去驱赶了便是!”一位身材十分肥胖的中年男子,恭敬的为县长叶飞添加茶水,这位男子便是北矿城管局的局长,叫做叶老钱,真正的西海本土人,按照族谱上的辈分,尽管他年龄比叶飞要大不少,但他却是叶飞的族孙。
西海各个县城管局隶属于民事部下的城管司,城管司在西海十个市对应分十个司,而北矿县的城管局的的上级机构便是一轮市的城管三司,只不过这城管局局长却是要受当地县府衙的节制,包括城管局的所有官员职位由县府衙任命,所有官员的俸禄也是县府衙划拨的。
“今日你驱赶的人还少么?让你低调点,你偏不听,居然当众抓捕巡察使,你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叶飞自从退役后,对于自己那个外甥的怨恨是越来越深,自从这几年北矿大发展后,自己这个县长的位置才显得愈发的舒服,也愈发的留恋这个县长的位置,此时见这叶老钱为了自己婆娘做的事情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一时间老大的不爽。
“飞爷,那巡察使也没什么了不得,而且当时我已经告诉了我那婆娘说这巡察使是假冒的,当时所有的食客都可以作证。”
“你把事情想简单了,这巡察使是有备而来的,他一定知道了我们一些什么,那几个外地佬一定是他安排的,便是想在你那婆娘的酒肆挑事,吸引你的注意,你偏还就上当了!”
“这不可能,我们如此隐蔽,他不可能知道!”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然巡察使怎么会这么巧出现在那个据点?”
“这……。。”叶老钱一时间冷汗连连,极有可能如叶飞说的这般。
“哼!现在知道害怕了?事情尚未到崩溃的边缘,再怎么说北矿现在还是我最大!”叶飞鄙视的看着这个直冒冷汗的下属,冷哼道。
“还望飞爷爷救小孙!”叶老钱从座位上站起,再恭敬无比的整个热跪拜在地,他心里知道一旦事发,自己便是替罪羊,这位飞爷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交出去,不过在北矿只需这位县长大人肯帮忙,自己这点事情便不再是事。
“你先起来吧!这么大人了,历练还是不够啊,就是沉不住气,我问问你,那巡察使的命可还在?”
“在,在,关在我们隐牢之中。”
“立即处死!当日在酒肆中的人不能留一个活口,包括你那婆娘!”
“是!不过再找回那些食客会费点时间!”叶老钱听到包括你那婆娘这句也仅仅是内心慌乱了片刻,但是想必自己的这条命就不算什么了。
“无非一些矿兵而已,能费多少时间,明日这个时刻必须办妥,明白没?明日我会上报我县破获一宗假冒巡察使的案件。”
“小孙明白,这样那些食客便是在这场由我英勇的北矿城管带领北矿民众联合诛杀假冒巡察使的战争当众牺牲的!这样也当是给他们的死一点补偿吧!”
“看来你还不是蠢到极点,这事办得好,我会将这件功劳给你的!”
“如此多谢飞爷爷,小孙这便去办妥那件事。”叶老钱的魂似乎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识趣的拱手离去,去做他的事情去了。
叶飞并未说话,看着窗外两三百告状喊冤的矿兵和民众微微笑了笑,心想这巡察使也不过如此,自以为布局严密,其实也是漏洞百出,不知道花钱买的喊冤矿兵也是属于我的管辖么。尽管你有备而来,只可惜这里是北矿,你就是条龙也要给爷盘着。
却在此时,门口传来侍卫的敲门声和禀告:“县长大人!门外有两名自称西海故友来访。”
“知道了,安排他们在会客厅等候!”
“是!县长大人!”这侍卫一口一个大人的称呼其实已经违反了西海的十项纪律规定,只是叶飞却喜欢被称做大人的感觉。
“这个节骨眼上会是谁来了?”叶飞惊疑的想道,于是抬脚下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