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元一二零八年四月底,东部狼族再一次大张旗鼓的入侵了上沧城,帝国朝堂大为震怒,这次明目张胆的所谓狼族“秋猎”让帝国倍感打脸,帝国主战派将领每日不停的请战奏折已经堆满了渊华阁首席阁老曹之剑的书房。
此时,曹阁老书房外又有一书吏捧着一堆奏折走了进来,恭敬的说道:“太尉大人,这批奏折已经是第十七批了,全部要求太尉大人您批阅的。”
“放下吧!上官容又是没有任何意见?”曹之剑望着成堆的奏折微微皱眉。
“上官太尉看了奏折只是“哦”了一声,便要求卑职送达太尉大人您批阅。”书吏恭敬的回道。
“嗯,你先下去吧!”
见书吏放下奏折离去,不由轻哼一声,心道:“上官容你个老东西,真是狡猾如狐。不过任你再如何狡猾还不是让老夫坐上了首席,既然你不表态,老夫就逼你表态,这次你也休想置身事外。”
待首席阁老回到府邸时,管家上前回报道:“老爷,朝闻司荣大人已经在会客厅等候多时了。”
曹之剑“嗯”了一声便朝会客厅走去,待进得会客厅内,那位正在等候的荣大人连忙单膝跪地,双手执礼道:“荣刚拜见叔父。”
“起来吧,你来的正好,老夫正打算找你,随我进书房吧。”曹之剑淡淡的说道。
“是!”
来到书房内,曹之剑示意荣刚也坐下,吩咐下人奉上茶水后便说道:“出去看好了,贵客在此,别让闲杂人等打扰。”
那下人应声离去,并随手关上书房门,站于门外犹如一根木桩。
荣刚见状知道有事情,于是更加谨慎,茶水也不喝,望着曹之剑等待他的训示。
曹之剑摆摆手道:“别拘束,试试以前你爹爹送的龙泉茶吧,老夫一直珍藏不敢轻易拿出来。”
荣刚这才端起杯子轻轻闻了下茶香,却依然没有喝,似乎并没有品茶的心思,还是恭敬的坐着等候曹之剑的吩咐。
曹之剑喝了口茶,捂住杯子,问道:“朝闻司的权利比起你爹爹那时确实少了很多,不过这并不妨碍你做事。权利是可以争取的,你下面的做得漂亮,我在陛下面前才好说话。刚子今年贵庚?可有成家?”
这位荣刚居然就是以前朝闻司正厅教化司曹荣的侄子曹刚,其实也就是曹荣的独子。而如今竟然改头换面,连姓也改了,在曹之剑的帮助下不但没有因为子虚案件受到任何损伤,反而坐上了朝闻司正厅教化司这个宝座。原本这一重要职位是萧凝的,可惜萧凝已经辞官退隐,现在看来倒是便宜了曹刚。
此时改名为荣刚的曹刚听完曹之剑的问话,不由大为诧异,心想这老家伙怎么关心起我的家事来了,表面却非常尊敬的说道:“回叔父,小侄必定认真做事绝不给你老添任何麻烦。小侄今年三十有一,尚未成家,只是家父之仇一日未报,小侄实在难有成家的心思。”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但是终身大事却不能太晚。眼光要放远点,中原大好河山还需我们好好打理。至于害你爹爹的也没有几个有好下场,萧凝已经辞官,自然会有江湖恩怨等着他,陈扬已经被贬西海,当然也有海盗在等着他。但是你真正的杀父仇人却还在朝堂之上,窃据高位,逍遥自在,如今又在为难老夫了。”
“叔父你且放心,上官家的杀父大仇小侄时刻也不敢忘,萧凝、陈扬之辈不过一棋子而已,小侄并未放在眼里。”
“你记得就好,其实子虚家案件老夫当时也是太过大意,你爹爹更是太过自信,不该在大朝会上那么绝对讲陈扬进入修行者道,便证明子虚家是被冤枉的,须知万事都会有另外啊。”
“怪只怪上官家这帮老狐狸实在狡猾,背后暗算。”
“上官老贼那一帮人,老夫迟早是要对付的,不过上官家后面的元清宗教态度还不明朗,我们仍然需要从长计议。眼前有一桩天赐良缘,一可让你成家立业,二可争取元清宗教的支持,为你复仇大计如虎添翼。”
“不知是何家千金竟然有如此惊人力量,还望叔父明示。”
“自然是天家了,当今长公主殿下,陛下长姐,元清宗风部宗主上官云凤的姨甥女。”
“竟然是长公主殿下!只怕小侄难以入得公主殿下的法眼。”
“刚子啊,有些时候姻缘不一定在男女双方的意愿,老夫说入得自然就入得。”
“谢叔父,小侄不太会说话,但是有一点小侄是知道的,叔父就算是说错的那也一定是对的。”
“无谓对与错,记住做好自己的本份才是最重要的,你先下去准备下吧,好好想想怎么做你的驸马爷。”
荣刚起身致礼,恭谨的从书房离去。
此时曹之剑书房一黑影慢慢显现,随手拿起那杯本属于曹刚的茶一口喝完,呵呵笑道:“这小家伙竟然如此谨慎,连老曹你的龙泉也不敢喝一口。”
“邱先生多虑了,他并不是谨慎而是显示一种态度,他比起他爹曹荣要聪明啊,看来曹荣的事情让他成熟很多,这样老夫也放心帮他促成这桩婚姻了。”曹之剑轻轻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说道。
“效忠的态度,也未免有些过吧?”那叫邱先生似乎不以为然。
“虽然功法的修行,老夫比不上邱先生,但是人心的把握,老夫还是有一点自信。”曹之剑呵呵笑道。
“这个是当然,老曹以如此短的时间就拿下了这个中原帝国首席阁老的位置着实让小弟佩服。虽然让曹刚迎娶长公主这一步棋确实不错,不过这样就想把元清宗教的支持争取过来怕是不太可能吧。”
“的确是不太可能,如果说之前的子虚案是这盘棋的开局,那么曹刚成为驸马不过只是这盘棋的一个布局,当然不能就因为这个就想可以争取到元清宗的支持。但是用处还是很大的,所以这次不但不能让上官容与皇家联姻,而且更要抢在他们前头把这桩婚姻定下来。如今渊华阁七位阁老,有三位是支持上官容的,再加上后面态度不明的元清宗,这次不可掉以轻心,也不容有失啊。”
“老曹,小弟有一事始终不明,你是如何让高一磷那老鬼临死前支持你当上首席阁老的?别再告诉我你们感情深厚才如此。”
“呵呵,邱先生你这是第三次问我这个问题了吧,不过回答和以前还是一样,我们还真是感情深厚。”
“好吧,既然三次老曹你都如此说,我就信你一次吧。现在宗部对圣者血脉十分重视,希望老曹余暇时间查查。”
“邱先生在此等我难道就是为了这个虚无缥缈的传说?宗内最近是不是精力过剩了。”
“既然宗主交待了就查查吧,说实话,我也不信。现在茶也喝了,任务也交待了,我这就告辞了。”
“请!”
邱先生凭空消失于书房,若非那空空的茶杯,还真无法证明这人来过。
却说此时的海宁州西海镇,已经当上工头的斡好白正蹲在工地临时公棚吃着早餐,早餐统一份额是三个面馍、一碗稀粥。这样丰盛的早餐以前是绝不敢想象的,如今却是实在的摆在了眼前,吞进了嘴里。
有时候真想不到这位新镇守大人的脑壳是啥做的,搞出如此多的奇奇怪怪的东西出来,却偏偏很有用。比如那个黑乎乎叫做煤的东西制成带孔的煤球后着实好用,来临的这个冬天看来是不用挨冻了,更何况自己正在建设的天坪新镇府内那么多住宅,据说大部分是分配给当地民众的。
最近斡好白见到如此多千奇百怪未曾见过的东西,一时只觉得有点不太真实了,可是又真实的摸的着。现在就连建造房屋用的也不全是土木材料,还加入了通过煤球煅烧土而成的各种颜色的砖,复合土等材料。
望着这一大片正在建设的新镇府,斡好白对自己未来充满了希望,同时也对自己没有逃难远走他乡深深感到是如何的明智。
此时,见大家已经吃完早餐,那个光头刘强看着斡好白还剩下的半截面馍,结巴的问道:“大、大、大哥,你是不是吃不完?”
“滚!你娘的就知道吃、吃、吃,也不见把你结巴吃好,自己的吃完还看着大哥的。”朱苟大声骂道。
“别骂他了,强子要还是觉得饿就拿去吧!”斡好白把刚才走神一时没吃完的半截面馍递给了刘强。
“大哥,我不要了,你自己吃吧!”结巴刘强竟然顺溜的说道。
慕容流风带着李云和冷雨正搭乘大帆船返回西海,在见识了西部最大海盗玉皇部的部分实力后,不由暗自为陈扬的西海发展捏着一把汗,幸好有那位西宗长老的引荐,否则自己真还不敢就这样去见那个负责西海的强盗头目。
“慕容大哥,可惜我们原定提出的三年休养计策破产了,想不到一个小小的西海头目就如此难缠了,那玉皇部海盗岂不更加难以对付了?”冷雨虽然是师级九品修者,但是修的却是修真界极为少见的念师,不过二十三四却已经是师级九品,这得要是多强悍的天才型修者才做的到。
“其实那些个海盗也没多大气魄,大哥都提出了三年的休养只会让他们获得更多的利益,现在不停的骚扰,只会让西海越来越穷,他们就是再来也抢不到什么值钱的了。可那个玉老西就是不同意,说什么三年变数太多,我说他是怕这块肥肉将来控制不了而已。”李云同样是师级九品修者,不过只是一般的九品大剑师,但是此人却有一个长处就是精通兽类语言。
“二弟、三弟,我们已经尽力了,但是也不能说破产,不是已经争取了两年休养期么?只不过这份大礼就大打折扣了!希望那位陈大人不会介意吧。”慕容流风淡淡的说道,这次是动用了当年先祖在西宗的关系,可是随着家族的没落,人家并不待见自己了,只剩下一个与先父关系最好的长老出面,才让自己办成此事。
“大哥,我一直想不通,你为何如此看好这个陈扬?比起西宗、南宗甚至周边的一些小国都不如,为何一定非要依附于他呢?”李云疑惑的问道。
“你忘了大哥修的是什么吗?这个世上还有几人是玄机师?想大哥天纵之才方能修到九品玄机师,又岂能算错?”冷雨反驳道。
“你们两个不必一唱一和了,其实还是对我这个玄机师有所为怀疑的。我告诉你们吧,这世上若无陈扬,也不能去南宗和西宗,不要指望他们能帮我们对付东宗,南方反对派多年以来一直请求南宗支持也无结果,而西宗其实和海盗又有何区别,一群鼠目寸光之辈。你说的周边附属小国家,我们或许可以控制一个,但是和庞大的帝国比起来又有何用,所以必须从内部击破方为上策。”慕容流风看着苍茫无边的大海侃侃而淡。
汗元一二零八年四月底,慕容流风自极西部海外归来,为陈扬带来了两年的西海发展缓冲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