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即便已经适应了古尹国的许多风土，自己又学习了调香制蛊之术，但是亲眼见到明显受蛊毒和各种生物虐待过的人类，尹笙星的内心还是本能排斥。
“我？你还不知道我？哈哈哈哈哈，那个老不死的国君果然没有告诉你真相，你这样的还能活着，果然是老天无眼啊！你凭什么还活着！”
男子反抗着护卫的压制，唯一完好的眼球中迸射出了疯狂，盯着尹笙星的面庞，察觉她有所闪躲，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鼓舞，疯狂的向前挣扎。
“嗖！”
一声破空之音，上一秒还在发狂的男子胸口已经出现了一支特制短剑，箭尖全部没入男子胸口。
“属下失职，还请圣女责罚。”
男子安静下来的同时，不远处赶来一名高挑女子，手持箭弩单膝下跪。
“你认识这人？”
眼前女子从不曾见过，按说在这后宫之内有权利持有武器的女子不过寥寥数人，儿这些人无一不是尹笙星知晓的武将。
这女子如此年轻，出现的如此诡异，只怕来历并不简单。
“属下是虫室的看守，此人正是虫室内的一名人牲，今日轮到他前去试蛊，不想在押解的路上他突然发狂，惊扰了圣女罪无可恕。”
“所以现在杀了他就可以了不是么？”
尹笙星清楚的记得这人说过的话。他说自己没有杀他的能耐。加之眼前的女子虽然给了一切解释，但是射入这男子胸口的短箭并不致命，从位置和力道上来看，不会是压制了他的气血之处，让他再无力气反抗罢了。
刚刚女子走出来的位置距离自己远的夸张，如此距离能射出这样一箭，只怕这女人也是个深藏不露的角色。
毕竟如此身手只做一名看守很明显是大材小用，更何况她多年躲避自己不被察觉。
“这……恕属下难以从命。”
“哦？你不肯杀？”
“……”
“很好。既然你不动手，来人啊！把这个男人就地……”
尹笙星装模作样的一抬手，只见女子果然神色不对，心中暗笑果然有猫腻。
“圣女不可！此人杀不得！”
“哦？你且仔细说说。看看你的理由能不能让我信服。”
女子显然十分尴尬，一张嘴张张合合就是没有声音，尹笙星也不着急，静等着她开口。
“圣女，典礼马上就要开始了，再在这里耽搁只怕要误了大事。”
宁儿一看情况，半真半假的开口，尹笙星一笑这小丫头越发厉害了，只怕未来前途无量啊。
“既然你不方便说，我也没有时间继续在心里和你们耗着，这就把人砍了吧！”
“圣女，此人是国君钦点此生为人牲，在皇命赐死之前无论如何都得让他活着！”
女子想来也是知道今天的日子，一听尹笙星要速战速决，紧忙一头磕在地上，飞快的给了个缘由。
“母皇的圣喻？既然如此我还真是杀不得他了呢。”
尹笙星看着倒在地上只剩下喘气力气的男人。再看到他嘴角毫不掩饰的嘲讽，冷笑一声看向跪在地上的女子？
“杀不得是因为死不得，既然如此把这个喂他吃了，然后拖出去杖一百，昏一次就加十下，打够了扔一边，给他医治不死就好，不比好的太快。”
说完只听见身边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属下领命。”
倒在地上的男子似乎是想大笑，但是因为胸口的那支箭完全发不出声音，只有身体不停颤抖，配上那恐怖的面容，实在是难看又吓人。
儿这个女人贴在地上的额头已经出了一层细汗。
只听说这圣女最是和善，她回去一定要好好查查是哪个瞎了的说了这样不实的流言。
而另一边的尹笙星，及笄之礼顺利的令人发指，尹韶槿仿佛真心是来为她捧场的，全程面带微笑毫无纰漏。
“今天可真是有趣了。”
典礼结束后尹笙星趁着难得的空余回了自己院子，先是听了关于那个人牲的处置结果，然后便一直坐在那里。
屋内只有宁儿近身伺候着，静默许久尹笙星突然开口，语气嘲讽。
“圣女，那人牲每次试蛊能够不死已经是奇迹，那人都那个样子了，圣女何必于一个受尽折磨的活死人生气。”
“哦？看来你也知道着个家伙？”
宁儿一捂自己的嘴巴，意识到说错了话却也是来不及了。
“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尹笙星自己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显然已经做好了全部听故事的准备。
“圣女恕罪，奴婢也只是听闻一些，许多缘由也不知太多。”
“老规矩，把你知道的都倒出来吧。”
尹笙星不想较真，但是太过懒散注定被人欺负，因此对于身边人的管束异常严格，知情不报更是严肃处理。
“是！圣女！奴婢听闻那些人牲本就是许多重罪之人哥逆臣之子，每日都要收到蛊物攻击，以此判断许多成蛊的效用。”
今日本就是第一次知道有人牲的存在，尹笙星想到自己无意中配成的蛊很可能给了这些人更多的折磨，她只觉得隐隐不安。
毕竟三年的时间了，竟是没人告诉过她还有这样的地方，还有这样的人存在。
“圣女不必烦忧，那人牲本就是十恶不赦之徒，能为了制蛊死去也算是他们的恕罪。”
“所以这个和那个男人什么关系？”
再多的叙述也无法改变那个人牲的怪异之处，尹笙星不想再听宁儿的铺垫，单刀直入快去结束话题。
“人牲根据所犯罪责分为六个等级，最低一级往往都是罪孽深重的，同时也是最先死去的。”
不用问了，这部分人肯定上来就是最可怕的蛊的受体了，而那个男人就是这部分人牲？
“而今日所见的男人，他比任何一个等级的人牲都低级，他是唯一一个每日都要试蛊的人牲，而且他试过的一定是已经死活人牲的蛊。”
这将是怎样的虐待，这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人每次试蛊之后第一时间都会由长医关治疗，为的就是保证他的生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