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曙光照在大地上,厚重的大铁门打开了,管家看着活下来的孩子们:“走吧。”
长儿走出围墙,用手挡住照在自己脸上的阳光,感觉这一夜像一场噩梦一样,只有手上和身上的伤告诉着自己,这一切都是真的。
回到了那处院子里,每个人都找了个地方坐下,几个人进来开始给孩子们包扎伤口,烈酒在狰狞的伤口上流过,孩子们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包扎伤口的人看的都毛骨悚然,大门关闭。
孩子们等待着下一次铁门打开,不知道谁还能活着走出来呢?
……
十年后。
长安城,大宅院,高围墙,厚铁门。
遍地都是人倒在地上,长儿右手持剑,剑从王飞的胸口刺穿。
王飞手中的刀砍在长儿的肩上,时间就这样定格住了。
“长儿出去后你想干嘛?”王飞松开手中的刀,说道。
“不知道。”长儿原本冰冷的眼神,突然迷茫起来。
“去杀了把你卖进来的王审,在帮我杀了那人,帮康宁吃很多他没吃过的好吃的,然后好好活下去,不活到一百岁不准死!”说完这句话笑着王飞倒了。
长儿拔掉镶在肩膀上的刀,望着洒下来的月光,十年如野兽一样的活着,今天终于结束了。
三天前院子里的少年们进来了这里,这次围墙里的栅栏里没有了野兽,也没有了野狗,接着他们管家跟他们说,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活下来的那个人将获得自由,离开这座大宅院,离开这个高围墙。
在一起生活十年的少年们,开始互相杀戮,长儿与王飞合力把那些他们朝日相处的少年全部杀了,最后两人再看谁能活到最后,王飞倒了。
厚重的铁门再一次打开,管家看着长儿:“恭喜你了,今天起你就是暗的一员了,你的名字从今天起就叫做九十四了。”
管家给了长儿一枚戒指,戒指上写着九十四,一个丫鬟把长儿带走,为长儿脱下男身血迹的衣服,温水从头顶洒落,满地鲜红。
洗好澡穿好新衣服,有人进来:“你就是九十四,跟我走吧。”
这人说完转身出去,长儿迈步跟上去,两人走出这处大宅院,抬眼往上瞧,国师府三个字映入眼帘,十年王飞教长儿识字,出来看到的就是国师府三个字。
“你有三天的时间,三天后我们俩长安大街碰面。”说完这人消失在黑暗中。
天还没亮,长儿现在街道上,看着前方不知往哪里走,突然想到王飞与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长儿迈步消失在深夜里。
清晨起来,胡同里出了大事了,王审一家五口被人灭门,一家酒楼里,长儿吃着油条大饼包子,满桌子都是食物,早上能看见的吃食,桌子上都有,长儿狼吞虎咽的吃着,引来不少眼神。
吃完走上大街,顶着太阳,长儿发现自己很不喜欢太阳这个东西,走在阳光下他很难受,长儿找了一家客栈。
开了一间上等的客房,鞋子都没脱,长儿倒进柔软的棉被里就睡了。
黑夜长儿走在胡同中,翻墙进去,没一会就推门走了出去,第二天送水的发现老王一家人被人灭口了,与昨天王审一家一样,全部被人把脑袋切掉了。
今天长儿再次走进这家酒楼里,点了一桌子菜,煎溜熬炖,一桌子菜被长儿吃完,长儿起身离开,留下一群人指指点点,长儿回到客栈。
睡到晚上起来,吃完饭走出了店,来到一家姓康的人家,推门走了进去,一家人还在吃饭呢,可能家里遇到了什么喜事,吃的是饺子。
看着走进来的长儿,一位男子上前正想问话,长儿说道:“康宁让我来的。”
一把短剑出现在长儿的手中,正想说话的男子脑袋飞起,血柱喷涌,接着第二个脑袋飞起,然后第三个飞起,一个个脑袋飞起来,一分钟都不到,死尸倒地。
长儿看着桌子上洒满鲜血的饺子,端了一盘开始吃,吃完用袖子擦了嘴,转身消失在黑夜里。
大清早朝廷都来人了,一连三天,三家人被灭口,整个长安城都风雨飘摇。
早饭今天清晨长儿只点了一份豆腐脑,吃得很慢,吃完后来到了三天前说好汇合的方,长安大街。
那人从对面的早餐铺走来:“这三天有点热闹呀。”
“去哪里。”
“皇宫。”
长儿听到皇宫眉头皱了皱,没有说话。
望着巍峨雄伟的皇宫。
颐和宫还是如往常一样的过着小日子,这里仿若长安城里的世外桃园,六人在这里生活十六年了,仿佛已经忘记了外面的世界。
只是岁月让活泼的翠儿变的沉稳了,餐桌上祥妃与白木对坐用餐,四人站在旁边服侍,看着明明就坐在面前的孩子,祥妃感觉越来越远,想想自己好像已经有十五年没有抱过这个孩子了。
正在吃饭的白木,感觉自己体内内力上涌,一道无形的桎梏破碎,用了两年的时间,白木终于突破了观想九境,进入了后天境。
长安成上乌云遮天,渐渐形成一个人的影子,走在街道上的长儿抬头看天,与天上的人影相对。
月光照在长儿身上,白木放下手中的碗筷,朝着北方看去,那里正是长安城的居民区,冥冥中那里像是有自己想看见的人,白木眼中流露出一丝喜悦。
祥妃看着那眸中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喜悦,百感交集,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受。
“怎么了?”祥妃询问道。
“我想出去,去那里。”白木用手指着北方说道。
“嗯,想出去就出去吧,你本来就不属于这里。”祥妃说道。
说这句话的时候祥妃心很痛,但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不可能在这里一辈子的,他属于这片天空,而不是这座偌大金碧辉煌的囚牢。
“他们都称呼你祥妃,我称呼你母亲,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呢。”白木认真的说道。
“我姓旬,叫作旬芸,家住蒙城旬家,若果有一天你去了蒙城,别忘了替我去看看旬家人还好吗。”祥妃眼中泛着泪光说道。
“你不去吗,跟我一块出去我送你回去。”白木说道。
“不了,我回不去了,自从我来到这里,我的一生都只属于这里了。”祥妃笑着说道。
“到现在我好像还没有名字呢,母亲帮我取个名字吧。”白木说道。
听到这句母亲,祥妃旬芸哭了,留下了喜悦的泪,十六年她第一次被称作母亲,这句母亲她等了十六年,原本以为这辈子都应该听不到了,翠儿也在旁边留下了泪,为自己的主子而开心。
“你就叫宋月吧。”
“旬月。”
说完旬月白木渐渐飘了起来,这是这十六年他出生那一夜过后,第一次在几人面前飘起来,然后白木脑后的残月升起,月华化作锋芒,朝着天空中最闪耀的七颗星斩去。
月华斩七星。
颐和宫中爆发出璀璨的光,光照亮整个皇城,在照亮整个长安,让迷路的人看到了方向,长儿现在城中看着皇城里爆发出的光芒,莫名的舒适感,在人生中第一次出现。
……
元帅府里,一个十六岁的胖少年正在骂骂咧咧,因为这顿晚饭不让吃荤,他很不爽,这时看到皇城里的光芒胖少年停下了骂人,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光。
……
国师府里一道人影冲天,正是国师本人,几息后国师出现在颐和宫上空,引动七星镇压颐和宫中爆发的月光,渐渐把月光压了下去。
也只是暂时压了下去。
皇帝从寝宫里走来,看似正常的走,可是没几步皇帝就跨越了大半个皇宫,来到了国师的面前,国师行礼问安,皇帝拜了拜手示意。
看着颐和宫,皇帝眼中冰冷中多了一抹不一样的色彩:“怎么样。”
“刚刚乌云遮天,颐和宫中月光冲天,从气息来看已经步入后天境了。”国师看着颐和宫说道。
“十六岁后天境,是天佑我宋国,还是我宋国的大祸呢!”皇帝说道。
“传令所有后天境!”皇帝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眼中只有冷意,既然选择了,那就是选择了,没有什么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