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里柳荫不用上学，准备开始赚点学费。虽然三姨不说不负担，但柳荫自己不好意思。说要找事，倒也巧了，史密斯太太正巧要给两个孩子找个中文家庭教师，柳荫一听说，便毛遂自荐了。米兰达自然是一说就肯。柳荫租界都不用出就找着了活，也很省心。
梅雨季节还没过去，报纸上开始热闹起来，东北打起来了。周围的人们日子照过，舞照跳，但氛围却很不同，常常是一群人围在一起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紧张的气氛持续到秋老虎来，柳荫去学校报名。从教导楼里出来，是一条长长的梧桐林荫道，厚厚的树叶遮挡了夏日傍晚依然娇艳的阳光。柳荫想到自己要在这里读书，不由脚步轻快起来。不远处一男一女并肩同行，女子穿着裹身的旗袍，腰肢婀娜，双手背在身后，边走边跳的。男子身高颀长，穿着衬衫长裤，缓缓走在她身边，忽然侧过头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女子像是受了惊吓，跳起来拍打自己的头发衣服。随即发现是男子的恶作剧，假意要打他。
柳荫看见他们转过头来，便呆楞住了。两人打闹着跑过来，看见了柳荫，也停住了。
还是女子先主动开口：“柳荫，好久不见。”
这是古乌兰，她很自然地笑着，拉过男子，：“落尘，这是柳荫妹妹呀，是不是有点认不出来了。”
柳荫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他们，他们俨然是一对情侣的样子。
古乌兰张罗着一起去冰室做做，吃一客冰淇淋。9月初的天还是闷热，然而进了冰室，冷气吹进柳荫的衣服里，柳荫觉得好冷。冰淇淋上来的时候，柳荫简直要哭出来了，但是强忍着。
落尘笑着问：“怎么不吃？以前你可是最爱吃的。”
“是吗？”古乌兰故作惊讶。
“是啊，我们第二次遇见就是她要买冰淇淋，我就顺便蹭吃蹭喝了”
落尘又转过头看着柳荫：“你那会可胖了，像个洋娃娃。现在可瘦多了。。”
“是啊，还长高好多。”古乌兰接口道。
柳荫给自己塞了一大口，冰得闭紧了双眼，眼泪顺势挤了出来。
“哎呀，你还是这样狼吞虎咽的，慢点，来，喝口水。”
“咳咳……太凉了……”柳荫拿手绢捂住了自己的脸，躲在里面咳嗽。
“我得回去了，晚了没法出城，你们慢吃。”柳荫急着逃走。
“我们送你吧！”落尘道。
“不用不用，冰淇淋还没吃呢，别浪费。”柳荫拦住他，逃也似的走了。
一直忍着，直到坐上回租界的公车，柳荫用帕子捂住口鼻闷声哭了出来。
回到家，怕奚阿婆看出来，低头说了声自己好像有点感冒了，糊弄一下便跑回房间。
躺到床上，倒哭不出了，心里空落落的，呆呆地看了一会天花板，半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