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安,堂长呢?”杞溪走进严安的庭院。
“昨晚伽盛国皇城外似乎出现了死士。”严安面色沉重地说。
杞溪闻言大惊,“什么?死士?”
“嘘,你小声点,别惊动了其他人。”严安皱眉。
“可是比例?”
“还不确定,如果是,那事情就复杂了。”
“我们过去看看。”杞溪脸色沉重地说。
“堂长已经过去了,他让我们留下保护好成院的学子。”
杞溪凝眉,“海不会发现几位长老在这吧……”
“我也纳闷。”
“老师。”若蒽站在门口。
“啊?是若蒽啊。”杞溪转头,对着来人笑了笑。
“老师,我有话要问你们。”若蒽走过来,站在杞溪和严安面前。
“怎么了?”
若蒽深吸一口气,问,“我有一个疑问,为什么海是我们的敌人?”
只是因为海会做一些恐怖的事情吗……
如果是这样,若蒽觉得这并不足以让她拿性命去拼。
“若蒽,你怎么突然来问这件事?”
“我只是好奇,老师,你们可以给我答案的对吧?”
杞溪和严安对视一眼,严安背过手没有说话,杞溪拉过若蒽的手,笑着说,“因为他想毁了这个世界啊。”
“你们怎么知道他要毁了这个世界?他们自己不想活吗?”
“堂长已经跟你们说过,存在着另一个世界,神兽界,那个世界跟这个世界只有一条裂缝,这相当于一个空间被割成两半,一个是我们现在生活的世界,另一个是神兽界,神兽呢,会掠夺这个世界,就像上古时期,出现的那批神兽与人争地一样,一旦两个世界融合,人类跟神兽就会发生争斗,届时世界大乱定然是生灵涂炭,而且神兽与人不一样,神兽的体质比人类强的多,一旦两个世界针锋相对,对很强的人,像海他们自己来说或许没什么,但是对我们来说就是灭顶之灾啊……”
“海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杞溪迟疑,“我们只知道他要把两个空间融合在一起,但不知道他的目的为何,但是不管他有什么目的,结果对我们都是百害而无一利,我们的任务是阻止海企图融合两个空间的野心,只要能阻止海这么做,至少能让更多的人免于战争,让更多的人免于灭亡,你应该也不希望有一天,自己所在乎的人在战争中死去吧。”
“明白了。”门边忽然伸出朝瑾的人头,严安和杞溪看过去,躲在门后的人一蜂窝冒了出来。
“岳明,你别挤我。”阿古大叫。
“谁挤你,明明是若阳。”
“什么嘛,我明明在最后面。”
“搞什么,若阳。”宁启钻出来,“别拉我。”
“什么?”
“阿古,你弄到我了——”
若蒽木木地站在阶梯下,“……”
米露和德阳默默站在一旁,看着前面这几个缠在一起的人。
——
我甜甜的从睡梦中醒来,还没睁开眼睛,昨晚发生的一切全部涌进脑海,我蹭了蹭被子睁开眼睛,什么项链,什么枯尸,小梦而已,没什么大不了。我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早上天蒙蒙亮我就进城了,又寻了一家客栈住下,没想到脑袋一沾枕头就睡了,睡到现在,现在应该是申时,太阳要准备下山了。
偏头一看,不看还好,这一看心差点跳出来。
床对过去的桌子边上坐着一个女子,那女子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看那架势应该是坐在那里看了挺长时间的了,“你你你,你是谁?!”
“这么快就忘了我么?”那女子站起身。
我刷的一下坐起身,一手指着她道,“别过来!”
我想起来了,是那个女子,在森林里跟孟昆打起来的那个。
她只是起身,并没有上前,“我叫比奴,来负责你的事。”
比奴?那小本子上写了她是第四将。
“我不需要你负责,你出去。”
“没有我,你走不到濠芩山的。”
“不需要你!”我挑眉,心里竟然不害怕她。
“你想死在路上吗?”
“让你跟着我只会死得更快。”
比奴拿起桌上的项链,我扫过去看,桌上竟放着我扔在客栈里的小册子,项链和邀请函,“把这个戴上。”
我看着比奴手里精致的项链,不免想起之前冒出来的枯尸,顿时浑身一凉,“我不戴,你走。”我指着大门。
比奴拔出腰间的匕首,我一惊,立刻往床里挪了挪,“你想干嘛?”
不会想杀人灭口吧?!
她没有说话,拿出匕首就往我这边刺过来,我大惊,下意识伸出手去挡,等她将匕首收回去的时候,我的手上已经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啊——”我捂着伤口,控制不住血流的速度,我惊恐道,“你干什么?”
“戴上试试。”比奴将项链扔到我身上,见我没动作又补充道,“或者你更想让血这么流着。”
好痛,我咬牙,瞟了一眼比奴,她还是如刚开始那般面无表情,虽不至于凶神恶煞,但眼中的冷意还是让我的心抖上一抖。那条项链我也不动,她看着我,没过多久也失了耐性。
“不若这次就划在脖子上?”她又提起匕首。
我看那白晃晃的匕首要伸过来,吓得说道,“我戴,我戴我戴。”
那项链贴在身上冰凉冰凉的,没什么异样。
“这东西叫谙,能愈合一切不致命的伤口。”
我一愣,看着手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这是你们给我的?为什么给我这个?”
“你不是怕疼吗?”比奴扭过头来神色不佳地看着我,“你若争气一点就没这么多事了。”
我一愣,心中略有不爽,“我怕不怕疼要你们管!”
“还有,你肯定知道昨晚的枯尸是怎么回事吧,是这项链的邪吧?”
想坑我,哼!
“那是死士,同在你手下的还有暗兵,你可以随时召唤它们。”
“那是什么?”我好奇问道,“怎么召唤?”
“召唤它们的符咒在你体内,只要你心念一动,它们随时可以出来。”
“真的吗?”
还有这样的,听起来很厉害啊!
我试着在心里默念,一个,两个……
“噼啪噼啪——”房内紫光闪现,随着我心中的默念接二连三出现一个个枯尸,一个个黑衣人……
“哇……”我不由自主地有些激动。
好厉害,感觉好好玩,便问,“我能召唤多少?”
“随你高兴。”
“这么说我可以召唤出很多很多啦?”我激动地说。
“七日内把册子上的人弄清楚。”她似乎懒得理我了,“濠芩山你会碰到更多的惊喜。”
“好吧。”我把所有冒出来的暗兵死士收了回去,虽然一个一个变出来挺有趣,但看着还是怪瘆人的,“不过我身上什么时候有了那个符咒?”
“一直都有。”
“一直都有?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时机未到,你不晓得的事还有很多。”
“行,我知道了。”我下床,“你可以走了。”
“七日前到濠芩山。”比奴神情淡淡,“知道怎么去吗?”
“你有点小看我了,既然我可以操纵那么多那什么兵什么死士,还怕到不了那什么地方吗?”
比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没理她,拆开那个红色的信封,取出里边的邀请函,“靠这请帖我就可以进去吧,这么简单的事我还是有能力做到的。”我对上她的眼睛,纯洁地笑了笑。
她依旧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离开前也没再多说什么话。待她走后,我像往常一样淡定洗涑穿衣,然后迅速收拾包裹溜了,谁要去什么山啊,什么比例比奴,统统见鬼去吧!
然而一脚刚踏出房门,突然感觉脑袋一阵眩晕,身体不够控制向前倒去,该死,怎么会这样?
比奴一手接住倒下的人,暗色的眸光平淡如水。
——
幕谷与林涵此时正坐在一个花亭中,四边各站着一个女婢,花香四溢,混合了桌上热气腾腾的茶香,浓浓的香味带得人的神经都放松了,恨不得就此铺床入眠。
幕谷咳了几声,看向对面坐着的林涵,“听说这几日所有实力位于金字塔顶端的人会齐聚濠芩山?”
“是,练然前辈几日前就前往濠芩山了。”
“他可带了什么人去?我们可能前往?”
“这个我不清楚,不过濠芩山乃是世上最高最大的山,又是四大圣地之一,山下引力十分强大,只有实力强悍的人才能接近,更不用说攀登至山顶。”看着幕谷双眼暗下去的光芒,他又补充道,“不过若是有个实力强盛之人带我们上去,那就另当别论了。”
“可是练然前辈不可能返回来带人过去……”
“怎么?你想去?”林涵奇怪地看着幕谷,“那里的人可不是我们能接触的。”
“我是想让四幽过去看看。”幕谷叹了口气,“那些实力强盛之人大多性格古怪,若是能让四幽上去和这些人接触接触,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认识一两个……”
林涵摇摇头,不赞同道,“你就没想过那是变向地让她去送死吗?”
幕谷一愣。
“就是因为性格古怪,所以就算有练然前辈护着也不一定能保证她的安全,何况那些人清高自傲,如何会看得上四幽,四幽虽然是我们认定的天才一辈,但在那些人眼里,终究是差了些。”
“这……”
“你放心吧,她的体质很强,活上个几百年没问题的,时间还长,不急于这一时。”
“唉……”幕谷还是满脸失望,“金字塔顶端……林涵,你说这【三十六将】有几将能踏上那个高度?”
“至少前四将。”
“……对手很强啊!”幕谷眸光沉下,“不知道有多少后辈能抗起这些责任……”
林涵握着酒杯的手顿住。
幕谷言中之意,怕是只有局内人晓得,他们心中的希望,就在于那些新起之辈,却惧温室里的他们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