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小弘上了学堂排行榜的第三,恭喜啊红纪。”若琳边收拾着桌上的东西边说。
“那是,我儿子可厉害了。”若家四兄弟排行第二的若董的妻子,红纪脸上满是骄傲的神色。
“最近小蒽他们在学堂学得还好吧?”若韩几兄弟围坐在一起聊天。
“恩,老样子,还是稳居第一。”若家四兄弟最大的若天说。
若韩感叹,“小蒽那孩子很优秀啊。”
“还记得她十一岁的时候啊,还是个什么都做不好的孩子,本来我还想争取让她去村里的小学堂里念书,将来能谋些轻松的活,没想到村里发生了一场大火灾,竟让她给扑灭了,还是挥挥手就能让水就飞起来的,我当时啊,着实给她吓一跳。”若天虽这么说,面上还是掩盖不住心里的喜悦与骄傲。
“我们家小弘,也多亏了那场火呢。”红纪高兴地走过来坐下,“当时要不是那场火,我还不知道我们家小弘非比寻常呢。”
若韩点点头,看向若杨,“四弟,小芬和小阳呢?都很不错吧?”
“唉,那两孩子。”若杨叹了口气,“还小呢,整天也就在成院里混混日子。”
“不小了,那两孩子都多大了。”若董说,“你看小芬,跟三弟的孩子小比一样的年纪,都十八了现在。”
“说到小比,三弟,小比那孩子呢?”若天问。
“小比那孩子啊,一回来就跑出去玩了。”若琳说,“我已经托人去催她回来了。”
“咚咚咚。”恰好传来敲门声。
“我去看看是谁。”若琳放下手头的东西去开门。
“你是……?”若琳开门看到一个陌生的男子,疑惑地问。
“这是若比的家吗?”陌生的男子问。
“是,你有什么事吗?”
“有人让我把这个盒子交给她。”陌生男子递给若琳一个黑色金丝边的盒子。
“谁给我们家小比的啊?”
“麻烦你转交给她。”陌生的男子匆匆将盒子塞到若琳手里就走了。
若琳奇怪地看了看手中的盒子,再看过去,男子已经走远了,她带上门,将盒子放在旁边的桌上,继续忙回自己的事去。
红纪在屋子里又转了一圈,语气略微嫌弃道,“若琳啊,你们到现在还住在这里啊?我以为你们早就搬家了呢。”红纪,作为若家排行第二,若董的妻子,一直都少不了说点闲话,“我们家小弘,之前带我们到城里转了一圈,最小的房屋都比你们大呢……”
“对啊,三弟,有几年没来了,怎么现在看着一点变化都没有?”若董说。
若韩笑笑,“日子过得来就行了,哪有想那么多啊。”
“本来想这么多年没来你这里,这次家族聚会就来你这,可是这哪有地方……”说到这里,若董便打住了,但是这意思大家都明白。
若韩尴尬地说,“外边还有大块地方呢,可以……”
“好了三弟,这次去大哥家吧,啊,大家收拾收拾,去大哥家。”若董吆喝着。
若琳十分尴尬地揪着手里的抹布,看着准备好的几桌菜肴。其他人陆陆续续走出去,好像没看到已经准备好的东西,待人走得差不多的时候,若韩无奈地拍拍若琳的肩膀,“人太多了,没办法……这些菜……”
“没事没事,你去外边看看有什么需要吧,这里我来收拾就好。”
若韩叹了口气,无奈走出门去。若家四兄弟四个家庭,还有他一个嫁到比较远的妹妹,也会带着一家子过来,这人凑起来少说也有二十多个人,屋内只能摆几张桌子,能容纳到来的各位亲戚朋友,却容纳不了不少从村里过来凑热闹的人……
“三哥。”若杨上前,“大家都同意去大哥家聚会了,嫂子去吗?”
“这个我得问问她。”
“小比呢?那孩子怎么还没回来?”
“小比?三哥,你还有个孩子?”刚刚赶过来的若玫,若韩唯一的妹妹,听到若比的名字似乎很惊讶。
这声惊呼刚好被从屋里出来的若琳听到,若琳神色一冷,道,“若玫,作为姑姑,小比那孩子你也见过几次吧,怎么弄得一点都没见过一样。”
任谁家的孩子被忽视至此,做父母的都不是滋味。
若玫尴尬地笑笑,“这不是,不是太久没见了嘛……”
“哼……”若琳冷哼。
“咳咳……”若家排行最小的若杨咳了几声,“三嫂,我们准备去大哥家,你要不要一起去?”
“不用了,你们去吧,我还要等小比回来。”说完头也不回地回屋里去。
若韩不是很高兴地看了若玫一眼,若玫带着歉意笑了笑,若韩无奈摇摇头,向若家最大的若天走去。若玫见他一走,就凑到若杨耳边问,“我记得多年前若琳不是不能生孩子吗,怎么就有了?而且三哥的孩子多大了呀,这些年家族聚会怎么也没看到?”
“能不能生孩子这回事,可能是郎中搞错了,三哥的孩子若比啊,和小阳一样,十八了,都在城里学堂,就是成院学习,你住得远可能很少听到,不过每次聚会三哥都很少带那孩子去。”
“哦哦,难怪。”
——
我回家的时候,天空早已换上一轮明月,本以为会听到家里热闹的声响,然而走近却只看到屋里点着一盏微弱的油灯,屋里很安静。我纳闷地推门进去,便看到餐桌上摆着很多道菜,“娘?”
“是小比啊。”娘笑着站起来,“饿了吧,快吃饭吧,菜我刚热过的……”
“娘,客人呢?”
“走了,人太多,我们家太小,他们还有你爹都去你大伯家了。”
“我们家哪里小了?”我不满道,我们家在村里算是小有优势,屋子建造的比普通人家大,再怎么小那帮亲戚都是容纳得下的。
“傻孩子。”若琳勺了一碗饭,“我们家才三个,住着当然不小,但是你伯伯们一起过来,还有村里过来凑热闹的人加起来,几十多个人了,一起进来就显得小了。”
“好吧……”我接过娘亲手里的饭,偏头看见厨房里还有好多盘菜,估摸着应该都要拿去倒掉了。
我今天很听话,没有折腾直接吃饭,但娘亲一副愁容,看了许久才心酸道,“小比啊,要好好努力知道吗,在成院好好学,将来得到老师的青睐,前途就不愁了。”
成院学堂,是多个国家建立的一个专门培养皇家人士,也掺有官家子弟和富贵子弟的地方,里面的老师都是有声望,有名气之人,堂长更不用说。而成院学堂里非皇家人士的学子如果能得到某位老师的青睐,将来就有办法进入皇族,混得好的话前途一片光明,但是对于我们这种普通家庭,没有背景的人来说,进入皇族非常困难。
不过皇族虽难进,从成院出来的相对优秀的人,在民间也是非常受欢迎的。
“娘,我就不明白了。”我放下碗筷,“在学堂里,我学的明明比很多人要好,而且比什么若蒽,若弘的都好,为什么老师们总是更看重他们呢,还有村里的人到底为什么那么喜欢他们啊?”我说出了多年来心中的疑问,我虽不是特别了解他们,但大致情况还是有所耳闻的,按成院对学子的要求,我绝对是占上风的,但却极少得到老师的肯定。
“小比,你不懂。”打在娘亲脸上的月光很柔和,“他们优秀,不是因为他们在学堂里学得厉害。”
我固执地看着娘亲,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你大伯的孩子,小蒽,在十一岁那年,奇迹般地竟然能够任意控制水,当时村里发生了一场大火,小蒽不过动动手指头就扑灭了大火,从那个时候,她就被村里的人当成神看待。那个时候,你大伯家的境况比我们现在差点,不算富有,当时啊,本来没办法送小蒽去学堂,但是后来这件事情传开了,成院学堂的老师便亲自来请小蒽那孩子去学堂,并且是无条件让小蒽在里面学习。”
“控制水?”我惊讶道,“怎么可能,一个人怎么能够控制水?”
“就是因为不可思议,所以大家才将她当神啊……”娘亲笑着给我夹菜,“后来就是你二伯其中一个儿子,小弘,出现了对火免疫的奇怪现象,其实这个应该是在村里发生那场大火时被发现的,只是你二伯怕人把他当妖怪,所以给瞒了下来,后来偷偷给学堂的老师提起后,没想到引起了那些老师的高度重视,那个时候,红纪,也就是你二婶可高兴了,因为小弘也能随着小蒽进入成院学堂。”
“然后就是你小叔的孩子,你小叔有三个孩子,其中就有两个发现了一些能力,像小芬,能够读心,还能看到三天内会发生的事,可神奇了,像小阳,能够软化各种东西,不管是刀啊,兵器啊,金啊,他都可以把他们变成软的,很厉害呢,那个时候你和小阳一样只有八岁,只是……”娘亲眼中闪过一抹遗憾,“当时这个消息轰动了皇族,那个时候成院学堂的堂长还带着老师专门来看我们,当时我偷偷听你二婶说,他们来拜访我们若家是想要看看若家还有没有一些好苗子,我不知道你二婶说的好苗子是什么,我猜,应该是指能不能在若家找到还有这种特殊能力的人吧……”
原来他们在成院内部,跟我是这样的差距,我的眼睛转了转,问道,“然后没找到?”
“是啊,你爹无意间听到有几个老师说什么都检查过了,若家其他人都是普通体质,后来他们就走了,并且不知道做了什么,让村里的人后来都极少提起这些事。”娘亲还是笑着,仿佛所说的一切都不放在心上,“不过没关系,我们不要求跟人家一样那么特别,那么厉害,只要过得开心就好了。”
“嗯。”我重重点头,“我们自己开心就好。”
娘亲看着我,想了一下,又问,“小比,你不羡慕小蒽他们吗?”
“我过得开心,又需要要去羡慕他们什么呢?”我对着娘亲傻傻地笑了。
“傻孩子,继续吃吧,菜快凉了。”娘亲失笑,又往我的碗里夹了一块肉,她微笑着,双眼弯弯。以前不告诉自己的孩子,是怕自己的孩子比较,怕心里感觉差距,如今自己的孩子看得开,她也就放心了。
我拿起碗筷,突然间想起了日落之前在树上遇见的那个男子,想了一下,还是觉得不要说出来让娘担心。
“对了娘,我跟朋友约好了,放假三个月一起去城里一些地方转转看,学一些城里的东西,过几天我就走,可能一个多月才会回来。”我认真地说,和朋友出去是假,避开高辉是真,不知怎的,一想到高辉,我就浑身发毛。
“也好,明天娘给你准备些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