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和白水离开后,宋琳也跟着出来了,这墙的隔音效果太好了,搞得她要费尽心思才听到了一点点。看着收到的一些信息和图片,想不到这个白水也是个可怜之人,如果有需要的话,她也不介意当一次好人,帮他把照片和视频销毁。
白水离开了何母就像不会游泳的人离开了水,终于活过来了。
听到陈思报的地址,不是绿顶金字塔,白水疑惑,“去哪儿?”
“去喝酒!”陈思脑子里已经想着怎么把白水这个闷骚的话给套出来了,好奇这个天性真的是无法按耐,想象力太强也不是件好事。
“我不会喝酒。”他是从来没有喝过酒。
“会吞水就会喝酒的了,不用学。”陈思此话一落,白水就白了她一眼,没理解能力的女人!装傻的女人!但陈思心里却暗自得意,白水总算恢复白眼功能了,而且刚刚那句话说得好像自己是个酒神一样,太有范了。
学海路01号是信铭大学,21号就是信步游吧。
陈思喝酒,只会到“信步游吧”。
两人来到吧台,调酒师一看是陈思,就想起了小波吩咐的,这丫的只可以喝没有度的“酒”。于是他就“调”了一杯白开水给陈思,顺便问了白水要什么,白水没喝过酒,陈思就冲着调酒师眨了眨眼睛,“像我这样喝白酒他估计是不行的了,给他随意一杯蓝色系吧。”
调酒师知道她是在装逼,整个酒吧都知道陈思是酒量酒品双差的,于是就随意给白水调了一杯“蓝色枫叶”。
“信步游吧”里面的酒多以颜色命名,当然,这也是陈思的想法。
白水看着他调酒,各种不同的酒或原料按照固定的顺序比例,放进一个不大的被子里,就像化学实验一般,时而绚烂,时而黑沉,是各种色彩和味道的颗粒交织融合。
“我就想知道,他这么弄来弄去,这酒还能喝?”虽然好看,但确定不会中毒?
但是当调酒师把酒放到他面前时,他震惊了,这是艺术的美。
白水没有喝,反倒欣赏起来了,职业病,救不了的那种。
陈思看着他,他看着酒,酒由数种颜色组成,蓝色最显眼,从底下不断往上升腾,底下颜色最深,却可能是因为碎冰的缘故,偶尔给人一种中空感,仿佛里面有一个被包裹的洁白城市,颜色越往上越淡,最后似乎还有一些化作了雾气。但是蓝色包裹的里面,碎冰上方,却是淡紫色与黄色、红色的结合体,像枫叶,也像孔雀羽毛。
陈思有点无聊,自己面前的是一杯白开水,什么feel都没有,而且今天,虽然睡了一会儿,但还是累了,所以还是要快点达到自己的目的,不跟这个没见过酒的傻子耗了,“你倒是喝啊!”
白水递给陈思一个白眼,仿佛陈思才是一个白痴,不懂得欣赏这样的艺术品。
调酒师看出了陈思的心思,不过,他挺喜欢对自己调的酒这么喜欢这么欣赏的人的,于是他又调了一杯“玫瑰四季”送到白水面前,同时示意他喝掉原来那杯,良布有磁性的声音传来,“你再不喝这酒就浪费了,看是一种欣赏,品尝又何尝不是呢?!”
白水倒是很听调酒师的话,他坚信,这个调酒师是这个领域里最为出色的艺术家之一,于是他开始细细品尝着那一杯“蓝色枫叶”,满脸都写满了享受。
一滴不剩,连碎冰都融入酒里被他“细品”掉了,但陈思看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异样。他又已经沉迷到了第二杯“玫瑰四季”上了,陈思在他依旧沉迷于欣赏时偷偷跟调酒师说来点度数大的。所以接下来,一样的过程,白水先欣赏,后喝掉,除了期间上了个厕所,毫无异样。
陈思腹诽,果然,喝酒是练出来的什么都是鬼话。
这个就是天生的!
直到白水打了个饱嗝,陈思的耐心耗尽,两人才决定离开,今天这波亏大了。
不过白水竟主动要了调酒师的号码,调酒师看了看不远处的小波,小波示意他随意,他才把自己的号码给了白水。
酒吧规定工作人员不能随便把自己的信息给别人,这既是为了酒吧工作人员的自身安全,也是为了避免被挖墙脚和被收买什么的,虽然小波本身就是。很多时候,酒吧都是一个非常敏感的地方。
两人出了门,陈思终于安奈不住了,“我很好奇……”
“呕~”本来还直挺挺的能走直线的白水就这样吐了……
“你没事吧?”陈思拍着他的背,我出个声音你也能吐?门口的服务员看到立刻过来帮忙,递上了纸巾又帮忙扶住白水。
“别碰我!”白水推开服务员,伸手抓过陈思做支撑,却又转过来在服务员手里抽了五六张纸,像极了白眼狼。
他说出的话也带着醉音,各式的酒他喝了七八杯,虽然每一杯的量不多,但足够醉人。
陈思看着他抓着纸巾轻轻温柔擦拭着嘴,摆足了艺术家的架子。擦拭完还轻轻捏着想要递回给一旁的服务生,服务生一脸懵逼,也只好递过铁盘,要不是看他是陈思的朋友,早就拉他去厕所“改过自生”了。
这也是宋琳定的规定,信步游吧有特殊的醉酒解决方式——水柱洗脸。
陈思嘴角也忍不住抽了抽,他到底醉没醉?这一切都来得这么突然,他刚刚还不是能把酒当白水喝的吗,怎么出来就忽然泄气了,这反射弧有点长……还是,回光返照?!
一个服务生把小波找了出来,宁倩也跟着出来了,两人一出来就看到白水整个身体压在了陈思身上。
“思思”,宁倩怕白水重压到陈思,就想要过来帮忙搀扶白水,但白水依旧摆出生人勿近的手势,撑着手掌阻挡要过来帮扶他的人,更是一脸拒绝地看着走过来的宁倩,眉头紧皱。
“没事没事,他就是个纸片人。”陈思知道宁倩要过来帮忙,但他怕白水发疯,而且,其实他轻得连骨头都没有重量。陈思拍了拍他的背,问“你还吐吗?”
“不。”白水借用陈思肩膀把自己扶直,“吐。”
……
不过白水估计说的是不吐,因为他正在尝试脱离陈思往酒吧里走去。
“去哪啊?”陈思拉住他,看来是真醉了。
“万人皆…醉…我独…醉…不醒…了!”白水拉着陈思歪歪扭扭地往酒吧里走,陈思用力稳住呼吸,不生气不生气,是自己把他弄醉的。
宁倩也只好跟进去,陈思哪认识了这么个东西,穿衣打扮怪,人也怪。
白水回到酒吧里,来到刚刚坐的吧台前,坐回了原来的椅子,但白皙的脸此时两颊微红,眼里还腻着雾气,调酒师一转身就看到了他,灯光本就暧昧粉紫,倒也没注意到他的脸,问“还喝?”
陈思摆摆手,“他醉了。”
醉了?!调酒师也是性情中人,弯过腰把自己的脸放到白水的脸的咫尺处,仔细地看着,又动手戳了戳,皮肤还挺有弹性的。不过他刚刚跟自己要名片的时候一点都不像醉啊,难道外面有醉人的东西?再次看到他微红的脸,迷离的眼,以及那一抹痞笑,醉了,他醉了!
“回光返照而已。”陈思看调酒师都没见过此等“奇观”,就帮忙“解释”了一下,宁倩坐到了陈思旁边,“你新朋友?”
“我顶头上司。”陈思一脸无奈地扑到宁倩的怀里,但心里却想着怎么套路他,自己本来就想他醉来着,这估计就是传说中的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