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父想想也是,“容我想想。”伊母帮伊父穿上外衣,系上腰带,整理一下衣襟,伊父留下句话就出门了。
陆笙和刚出门的伊泺碰见,伊泺想躲已经来不及了,陆笙已经看见她了。
“阿泺。”陆笙这么一喊,伊泺也只能停下。
“阿笙。好久不见了。”
“为何躲我?”陆笙走近两步。
“没有。”伊泺只是不知和他说什么。
“去见云凝吗?”既然伊泺说没有,陆笙也不能再说什么。
伊泺本来想去天界的,见到陆笙,又不能说,“嗯,想去看看。”
“嗯。”
“那我先走了。”伊泺赶紧开溜。
“阿泺,我要成亲了,和凌雪。”陆笙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伊泺转过身来,“是吗?那恭喜你。”伊泺一直觉得凌雪对陆笙比自己对陆笙好,陆笙应该能感觉到才对,可陆笙偏偏视之不见。
“可我不喜欢,一切都是母亲安排的。”陆笙为自己不能做主感到痛苦,这么一看,脸上有些倦怠,是真的不喜欢。
伊泺虽然希望陆笙早日找到与他相伴一生的人,却也希望是他喜欢的,“我们去闲云坊坐坐?”
“好。”陆笙此时只拿伊泺当朋友,只是单纯的想要倾诉一下。
伊泺点一份梅花酥,两人却都没动。
“阿泺,不知为何,对凌雪,我总是喜欢不起来,每次我对她有些想法的时候,她又会跑到母亲身边,讨好的样子让我心生厌烦。”
“这当然了,以前都是伯母帮她,肯定会对伯母好一些。”伊泺不太理解,对他母亲好不是才孝顺。
“说的有些道理,那就是我对凌雪,实在没有感觉。”陆笙倒了一盅酒,“陪我喝点。”
伊泺看他真的难受,毫不犹豫陪他干了。
一直到暮色降临,“你看,当时你要是答应我,我就没有这些烦恼了。”陆笙喝的多了,开始坐不稳,看不清桌上是什么,拿起一块梅花酥就往嘴里塞。
伊泺同样喝的不少,“那可不行,明明都等我上万年了,幸亏没答应你,要不然,我和他,错失良缘怎么办。”伊泺晕晕乎乎的,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那,他要是等你,一万年,我还等你,两万年,呢。”陆笙抱起一坛酒,站在凳子上,继续干。
陆笙英俊潇洒,陆家家业又大,村中还是有不少少女喜欢陆笙的,她们眼里的陆笙风度翩翩,从来没有这样失态的时候。两个小姑娘在对面坐着,猜测陆笙遇到什么事变成这样。
“不可能,你,凡人,怎么,能,活两万年。”伊泺知道不能再喝了,拿下酒坛抱在自己怀里,不让陆笙再喝了。
“我,凡人,那,明玦,就是神仙啦。”
“小泺。”明玦来时两人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正好陆家家丁也来了,把他们的少爷从桌上挪走,背着回去了。
明玦将伊泺抱起,伊泺头自觉的靠在他怀里,找个好位置继续睡。
“嘿嘿,你说对了,他就是,神仙。”伊泺又接上刚刚的对话,只是陆笙听不到了。
“哎呀,怎么喝这么多?”伊母心疼的看着明玦怀里的伊泺,赶紧帮忙把伊泺放下来。
伊母打来水,想给伊泺擦一擦,身上全是酒水的味儿。沾湿毛巾后,手刚放在额头上,明玦就道,“我来吧,母亲。”
明玦接过毛巾,从脸上开始,细致入微的擦拭,伊母在一旁点了点头,明玦的好,当然不用别人说,伊母看着放心,就先回去了,其他的让别人说去吧。
伊泺还是觉得热,自己动手借衣服,衣领半敞的不敞的样子最诱人,不停乱动的双手碰到了明玦,顿时觉得舒爽极了,死死的拽着他的手,贴到自己脸上。
村里都是保守的人,伊泺和陆笙出去饮酒的事已经传开了,甚至还带上了明玦。
“别看明玦长得俊俏,可根本靠不住,不知道干什么的,大家都没见他出来过,我还记得他初来之时,就引来妖魔,后来更是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拆散了陆笙和伊泺,最后娶了伊泺。这村里谁不知道,伊泺和陆笙一起长大的,天生一对。看看,肯定是生活过得不好,才和陆笙出来喝酒的,陆笙肯定也很痛苦。”村民们生生将一件事情扭曲成另一个样子。
伊泺听到这些流言,目瞪口呆,肯定有人造谣,要不然,不可能传遍整个小村,而且明显对明玦存有敌意,会是谁呢。
明玦忙了好几天,终于有空了,为伊泺沏一壶茶,外面的谣言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伊泺好想像明玦一样,可自己的耳朵总是不听使唤,不自觉的去听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明明,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你也不会留在这,承受他人的非议。”
“别说这个。”明玦怎么会怪她。
“要不,我们,和爹娘一起走吧。”伊泺说出几天来一直想说的。
“不,我们留下。”
人们有时候听信别人说的,以讹传讹,若是真的走了,只会更加落人口实。要破流言,必须实干。
明玦花重金买下一处破旧的院落,又打扫干净,装点一下,俨然一派茶楼的样子。
开始时村里人没几个光顾的,反倒是睿昊,没事就来,村里人好奇,这人大老远走来的只为这一杯茗茶,真有那么好喝?
渐渐的,开始有人前来尝试,从刁钻的角度来品茶,简直无可挑剔,依旧很好喝。
闲来无事的人开始涌向茶馆,后来人们觉得喝茶聊天缺点活动,而之前在村头滔滔不绝讲故事的年轻人成了茶馆里讲书的。
日子久了,来茶馆的人越来越多,农事不忙的时候,大家都愿意来品一杯香茗,流言这种东西自然随风而去。
伊泺这次是真的开始避着陆笙了,生怕别人再有误会。
陆笙心里却是气,流言可畏,自己与伊泺竟是连朋友都做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