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出了校门,发现母亲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怎么那么慢!你看你!又欺负余歌!”
林森一阵无语。
到底谁是您孩子啊……
余歌回了自己奶奶家,林森跟着母亲一起回到原来的家。
离婚的时候房子判给了母亲。
她们在B市一直是租房子住的,原来的房子并没有卖掉。
母亲说,怎么样也留个回忆。
整理一下东西,把书试卷什么的都再整理一遍,已经是晚上了。
林森被老妈命令去修剪头发。
楼下有一家理发店还开着,除了店长没有别人。
店长见她进来,“是修头发吗?”
“嗯对。”
店长是一个很健谈的大叔,一直在和她聊天。
店长大叔:“今年高三?”
林森:“对。您怎么还开着店啊,明天不就是除夕了吗?”
店长大叔:“哈哈哈我这不是怕还有人要来吗,你是一中的吧?你们今天刚刚放假,我怕你们这帮学生要来才开着的。”
“要怎么剪?发尾修齐就可以了吧?”店长拿着剪刀问。
“对。”林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嗯……剪个刘海吧。”
“好嘞。”
剪完头发回了家,林森关了灯躺在床上发呆。
“喜欢的女孩子要有刘海的。”
嗯……现在她剪了刘海是不是就把她概括进去了?
林森啊林森,你怎么这么幼稚?
第二天早上林森和母亲一起回了外婆家。
“本来学习就紧,还回来搞什么,害得我还要烧菜……”外婆满脸笑容的抱怨着。
林森和母亲笑嘻嘻的听。
外婆在厨房里忙着,母亲就进去“捣乱”去了。
这不菜还没烧完就被外婆灰溜溜地赶了出来。
晚饭是和邻居一起吃的,有余歌一家和李铭恩的奶奶。
铭恩一家都在外地陪着她集训,就没有回来。
晚饭吃了一个多小时,林妈妈和余妈妈被外婆余奶奶拽去家里搓麻将,余爸爸和李爷爷喝多了酒被拖走睡觉,剩下的林森和余歌被留在余奶奶家看春晚。
林森跟着余歌上了二楼,余歌问着:“怎么剪刘海了?”
林森移开视线:“暖和。”
到了二楼的客厅,发现灯居然打不开。
“好像是跳闸了,我下楼看看,你在这等我我一会儿就来。”余歌出了门道。
“好。”林森看着他的背影,征征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余歌回来的时候,她坐在地板上抱着膝盖在发呆。
余歌打开灯,站在门口:“你想什么呢?”
林森突然问:“余歌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余歌征了一下。
她在看着他。
刘海搭在额头上被剪的有些短,眼睛亮亮的,好像有水光。
“有啊。”余歌笑了一下,走到她面前。
“那……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呢?”
林森问出这句话,抬起头看着他。
在她去B市的这段时间里,他好像又长高了。胡子也长出来了,喉结也更清晰。
他变了好多啊。
唯一没变的,是那双眼睛望向她时的温柔。
那是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是她这么多年来追逐的星光。
她喜欢他。
她都心意从来都没有变过。
这些年里,不知道有多少人说过,林森你看他对你这么好他肯定喜欢你啊。
是,他对她很好。
但是她依然不确定。
她怕余歌对她的好,只是这么多年下来的习惯而已。
“我喜欢的女孩子啊……”余歌在地板上坐下来,“一天到晚马马虎虎,怎么也看不出来我喜欢她。
“傻乎乎的因为我一句话去剪短了养了好长时间的刘海,眼睛很好看。
“她现在呢,就在我面前。”余歌笑着敲了她一下。
林森眼睛里的眼泪终于滚落,她看着那双满是笑意的眼睛。
那是她毕生的星光。
余歌伸手擦去她的眼泪,“你说你是不是傻?”
我对你的好从来只对你一个人。
亲爱的傻姑娘,我对你的喜欢,它从来没有变过。
余歌站起身来,林森也跟着站起来。
她的腿有点麻。她一直低着头。
“林森。”
“嗯?”
余歌突然伸手将她抱住。
虽然这并不是他们的第一个拥抱。
还是那淡淡的薄荷味,对于林森来说,那是世界上最令人安心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