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见席间有些冷场,于是道:“辩儿你不是有不解地问题吗,正好伯喈也在,他可是当世大儒啊。”
蔡邕此时也正襟危坐道:“是啊,殿下所问在下知无不言。”
刘辩见状就道:“父皇儿臣当时地问题儿臣已有见解了。”刘宏听后也好奇地道:“哦!我儿已有答案了,那说说看。”
“是。儿臣那天问父皇儒家认为人性本善而法家觉得人性本恶……”刘辩躬身说自己见解时,一个柔美地女声道:“当然是人性本善啊。”在场之人全部看向声音来源,只见发声地正是蔡琰。
蔡邕喝道:“琰儿住口。”说完又瞪了自己女儿一眼,转头对刘宏与刘辩拜道:“陛下,殿下恕罪,琰儿她……”蔡邕还没说完刘宏就道:“伯喈起来,今天在这没有君臣,这一次就当是家宴啊,没那么多规矩。”又转头对着被吓到地蔡琰道:“没事,你继续说。”
蔡琰见皇帝没有责怪自己也大起胆来对着刘辩道:“殿下既是先贤所说那自然就是人性本善,再说我父亲也是这么说地。”
刘辩听完又瞥了眼刘宏见他一副看好戏地样子,就知道自己这个父皇根本不想插手。又看了一眼这个历史上有名地才女道:“先贤说地就一定对吗,可人性本恶也是法家先贤所说地啊。”
“可是用法家之学地秦朝被我朝高祖所灭不是吗,所以法家说地不对。”蔡琰不甘示弱地说道。而蔡邕也在一旁扶须点头。至于刘宏更是眯着眼看着仅有六岁地蔡琰点头。
刘辩看地心下暗道‘喂喂,你那眼神怎么有地点看儿媳地感觉啊’当然这只是刘辩一闪而过地一道念头,念头一过就道:“错,而且大错,你是否以为法家残暴,又或是世人都是你如此认为呢。”
蔡琰听了立马就道:“难道不是吗?”
刘辩道:“就是因为像你这样地人太多所以法家就带上了残暴地帽子,秦之所以灭亡是因为二世乱法,重用奸臣赵高,再有就是横征暴敛,若是以法家律法过严为由说酷吏之学,秦又是怎么奋六世余烈,终得那秦皇嬴政横扫六国,一统八荒呢。还有你提到了高祖,可是在高祖一统天下后所用之法仍是沿用秦法,到后来又在秦法的基础完善,所以小妹妹你还觉得秦是因法而亡,还觉得法家先贤所说就错了吗。”
刘辩的话震住了在场的所以人,刘宏最先回过神来鼓起掌来大声笑道:“说的好,哈哈哈。那辩儿你说已有见解那就说说吧。”
刘辩得到刘宏的话,对蔡邕躬身道:“蔡师,小子我却有一些不成熟的见解,还望指教。”说完看了一眼还在发蒙的蔡琰一眼后道:“因此小子觉得儒法两家的说法都过于偏激,所以在下认为人性并无善恶之分,人性的善恶都是从小受到外物的影响而变,就因这样有了孟母三迁,所以人性本愚,既需要儒家的教化也需要法家的约束。不知蔡师有何指教。”
蔡邕沉默了,他不知该如何反驳,而刘宏也惊讶于自己儿子对事物的看法,当然对于蔡琰来说这更是颠覆了自己的三观。
刘辩与蔡邕的首次见面就在这样的尴尬结束,第二天刘辩在学宫向蔡邕行了拜师之礼后,刘辩也开始了自己憋屈的学生生涯。
时间是这样的流逝,不知不觉就来到了183年的十一月。今天刘辩一如既往的来到学宫接受蔡邕的教导,而今天蔡邕所要讲就是影响了后世帝王的天人感应说,对于天人感应刘辩是腹诽的他觉得有必要把这一学说打压甚至消除,要不然以后自己当了皇帝大臣很有可能用这个约束皇权。大明不就是这样一有天灾臣子首要不是怎么救灾而是抨击皇帝失德,尤其是明朝后期的东林党动不动就是皇帝昏庸无能,从不想想自己有没有过错一切的错都在皇帝,导致皇帝成立背锅侠。咱先不说崇祯的能力怎么样,就崇祯朝的那帮大臣有几个是有作为的,明朝后期的官员都是秉着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的信条在当官啊,如果这只是个别几个也没什么事担当满朝文武都已这个为主流时,那就是这个王朝的悲哀。
于是当蔡邕讲的天人感应时刘辩举手道:“老师我有个问题,请老师解惑。”蔡邕经过那此事件后再不敢把刘辩当一个不经世事的孩子,其实不只是他就连刘宏都不敢这样认为,那天后这两人心中都想到了一句话,生而知之。
蔡邕看着刘辩目光既有欣赏又有些担忧,欣喜在于刘辩的聪慧,担忧的也是其聪慧,还有那天刘辩的言论更偏向法家。“殿下请说。”蔡邕道。
刘辩执弟子礼道:“老师刚才说天灾都是帝王失德导致,那请问老师如今我大汉天灾四起是否是父皇失德呢?”蔡邕大惊立马道:“殿下莫要乱说。”
刘辩见状哈了一声道:“老师不敢说还是不知道,算了。这个问题确实为难老师了,不知尧舜禹汤老师可知否。”
“知道啊,尧舜禹汤乃是上古圣王啊。”蔡邕立马道生怕自己的学生在出语出惊人的话来。
“好老师知道就好。”刘辩也点头道,蔡邕看地满头雾水不知刘辩这是何意,于是就看着刘辩继续道:“既然老师知道是上古圣王,前几天我看了前汉,文景时期的大臣晁错的《论贵粟疏》中说道故尧、禹有九年之水,汤有七年之旱,连圣王时期都有如此灾害,难道他们有什么失德的地方吗,若他们有失德的行为,为什么可以称为圣王呢。”
“这……”蔡邕一时语塞。他知道晁错的那篇《论贵粟疏》,也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但确实不能解释为什么会有这些天,只能说明他们都施行了仁政但又会引发另一个问题为什么施了仁政灾祸还持续了那么久。
“所以学生认为天灾也许是上天给予帝王的考验,胜则千古一帝,败则国破家亡。”刘辩看着蔡邕道。
蔡邕一时无话可说,此时他心中只觉得自己已没有可教导的。“殿下我现在真不知该教你什么了。”蔡邕对着刘辩说道。
刘辩看蔡邕的样子就知道自己有点过了,于是道:“老师是学生轻狂,对不起。”
蔡邕见状也是欣慰一笑道:“既如此,我们就不讲天人感应。我还是教你书法吧,你的书法真的太差了。”刘辩也不好意思的一笑,因为自己的字就像个狗爬的一样,刘辩永远不会忘记刘宏见自己字时的表情。
当蔡邕回家后管家就对蔡邕道有一人在大堂等候,蔡邕走进就见一人在那坐着,在看此人身着灰色襜褕,头戴髻冠,外貌上有点沧桑感。此人一见蔡邕立马迎上抱拳道:“伯喈兄,好久不见了,可还安好。”蔡邕见此也抱拳道:“哈哈哈,子干贤弟为兄已经回京一月有余怎么现在才来啊。”
卢植道:“别说了家里人不争气,刚刚回来就听说你回京了,还担任了皇子辩的老师不错啊伯喈兄。对了,那皇子辩如何啊。”蔡邕听到这叹了一声,卢植见状忙道:“怎么皇子辩资质不佳还是说品性不好。”
蔡邕见卢植误会连忙道:“没有,只是我……”蔡邕把从见到刘辩开始到这近一月的经历都说了一遍。“我哪是觉得皇子辩的资质不好啊,我这是觉得教不好啊。”卢植听的连连惊叹,听到最后更是大叫道:“真不敢相信一个仅七岁幼童就有这番见识,未来不可限量啊。”
“是啊,就是太聪慧了我不知该教什么给他,外加如此聪慧恐天妒啊……”蔡邕刚出口卢植捂住其嘴道:“你疯了,这也赶说。”
蔡邕明白过来道:“对对对,你看我这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