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白”的信依旧是如约而至,不过较之前的内容来说少了一点。
“落白”:
仇,不会停止,永生永世无休无止。
比起他人有时候人们更会在意自己。私心永远是人类的本性,无妨更改。
错误犯了就无法更改,只能一错到底。
猜猜看我下一次会扮演什么角色?
垄耀遂沉默地将信件看完,已经是三起案子了,如果再加上一年前的应该是四起了。到现在为止他对于“落白”的了解依旧是很少,心里的烦躁不由得陡增。
想当年信誓旦旦,意气风发的少年已在不知不觉间变了,渐渐在不知不觉间改变着。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它可以改变任何一个人。它无情亦无义。
“耀遂呀!怎么突然想起给我这个老头子通电话了?”垄耀遂一来想要了解一下欧阳康的情况,二来也给他的养父垄老爷子问候一下。毕竟自从来到a市以后通话记录屈指可数。
“爸您认识欧阳康吗?”垄耀遂在垄老爷子接通电话之后问到。
电话里沉默了好久才缓缓地传来垄老爷子的声音:“认识,以前在一个研究院里工作过,后来就没了联系。”
“嗯。您和我妈身体怎么样?耀光没给你们填什么麻烦吧?”垄耀遂也不深问,随便和垄老爷子唠唠家常。
“都挺好的,就是那小兔崽子死活非要嚷嚷着去唱歌,就他那样能红?”垄老爷子一提垄耀光,也就是垄耀遂的弟弟,气不打一出来。
“我觉得挺好的,长的帅嗓子又好,情商也挺高的。”垄耀遂笑着对垄老爷子说。
说完脑中浮现他弟弟那张阳光帅气的脸,淡红色的薄唇勾起一丝笑意。能在垄耀遂脸上看见这种发自肺腑的笑意实在是难得。
虽然不想整天和萧柏炫一样板着脸,但是却经常喜欢皱着眉头,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笑的时候不是冷笑嘲讽的笑,就是那种职业的微笑。
“行了,不说他了。我听柏炫说你最近几天怎么天天熬夜不睡觉?这不是折腾自己身体吗?你们年轻人呀!不要老是仗着自己年轻就随意祸害身体。到老了你后悔都来不及了。”垄老爷子苦口婆心劝告垄耀遂。
“嗯嗯。一定一定。”垄耀遂永远都是嘴上说得好好的结果一到实际情况就又开始我行我素。萧柏炫也因此说他一头倔牛,撞了南墙也不回头,一条道跑到黑。
垄耀遂又简单地和垄老爷子唠了一会天。挂下电话,他就打开电脑搜索了欧阳康这个人和那家被查封的医院。
电脑上的资料微乎其微,他微蹙眉。欧阳康……为什么还没有他的照片呢?按理来说这么一个人物不应该没有照片,除非是有人故意把欧阳康的照片给弄没的,会是谁呢?
网上关于那家医院还提到过另外一个人,那就是“落白”。这让垄耀遂感到极为的震惊,这是怎么一回事?!震惊之余心中的不安也涌了上来,“落白”,“落白”,你到底是谁?
如果按照时间推断“落白”应该是一个五十岁以上的中老年人。但是依据已有的线索来看“落白”的年龄不应该超过30岁。这种巨大的年龄差是怎么回事!
莫非……垄耀遂不敢再往下想下去,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风从未关上的窗袭来,黑色短发在空中轻轻浮动,长长的睫毛半垂,半遮住好看却略微有些黯淡无光的茶色双眸,高挺的鼻梁下,淡红色的薄唇紧抿。胳膊支撑在桌子上骨感的双手相扣,因为案件工作原因脸色有些惨白支撑在上方。
“欧阳康,‘落白’。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呢?三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爸……柏炫……你们到底在隐藏着什么呢?”垄耀遂眉头紧锁,似是在自言自语着。
他看着天色还不算太晚,就想再去看看那家医院。拿起经常穿的黑色风衣刚想出门就碰见了想要敲门的萧柏炫。
“你要去哪里?”萧柏炫看着垄耀遂急急忙忙的样子,心中不由得疑惑。
“出去转转。”垄耀遂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看你整天关在屋子里,我不放心,来看看。”萧柏炫侧身给垄耀遂闪开一条路。
“我没事,只是这几天事情太多了。”垄耀遂摆摆手,示意萧柏炫他没有任何事情。
“嗯。你早点回来。”萧柏炫在垄耀遂出门的时候特有嘱咐了一句。
“我又不是小孩。”垄耀遂略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让萧柏炫不必担心。
在去往欧阳康医院的路途上,垄耀遂依旧沉思着,他总有种莫名的心慌。“落白”怎么会出现在三十年前,他为何会消失三十年后才出现?是什么样的契机让“落白”再一次出现呢?
不知不觉间垄耀遂就到达了欧阳康医院,自从案件完结之后这里便再一次被人遗忘了,多次申请却不了了之。他也知道仅凭一己之力是不可能做到的。
随之而来的另一个疑问也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为什么三十年没有人去处理这里呢?难道只是害怕鬼魂吗?不太可能,现在有挺多为了钱财不怕鬼神的人,怎么可能放过这样一个地方?
“怎么会有人来呢?”垄耀遂根据当警察多年的经历很快就察觉到了这家医院前不久有人来过。他心中的警钟想起,提起神经屏气凝神,小心翼翼地查看这里。
“落白”的信在一个桌子上躺着,预示着前不久的来人正式“落白”,这也说明“落白”知道垄耀遂还会来到这里。
垄耀遂有些惊恐,“落白”实在是太熟悉他了,好像就像另一个他一样。垄耀遂平复一下心情,努力使他自己平静,拿起“落白”的信看起来。
看完后非但没有使他平静下来,反而使得他更加惊恐不安。“落白”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与此同时他也更加肯定了他要挖出真相的信念。信件被他烧掉了,这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