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三日之后,瑜绯送亓宴离开太子府之后,便独自在房中守着,一时竟不想出太子府一步。
而亓宴作为皇帝特封的钦差大臣,也带着队伍向南浩浩荡荡而去,只要一离开太子府,一离开京城,他就必定要舍弃那些儿女情长,专心去完成他的任务。
他显然已经忘记了自己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
远赴江南的路程很遥远,路途颠簸,又枯燥无味,此时不必提起。
等到过了半月有余,亓宴一行人才终于到了江南水乡,临江。
临江一连几日都下着暴雨,倒是加重了水灾。
天下邻着江河的城市不少,可为何只有临江一城被称为临江,倒也是一个未解之谜。
亓宴一行人住进了驿站,待休整几天,便要弄清楚这临江水患的原因了。
亓宴命人传临江知府和临江的水官,又将自己从京城带来的水官唤来,一同商量临江水患治理之法。
临江知府倒是一个花白胡子半百的老官员,只见他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小心奉承着亓宴,也许是怕亓宴瞧见这临江水患的灾情严重而迁怒于他吧。
“林知府带来这些水官倒是精通治水之策,只是为何这临江水患,倒是不停息呢?”与众人商量过后,亓宴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太子殿下请恕罪,此次水患百年难遇,且水患灾情复杂,臣等愚笨,实在是没法子可用了。”林知府额头紧缩,俨然是一副为难的样子。要是他们治水成功了,皇帝怎么还会派太子这个钦差大臣来这临江来呢。
“林知府,你办事不妥呀,本宫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回去向父皇交代。”亓宴听见林知府一副为难之样,也向他出了难题。
“太子殿下不是来治理水患的吗……”林知府解释道。
言下之意就是我治水不行难道你这个太子殿下也不行吗。
所以请太子殿下帮帮臣下吧。
“林知府先说一说临江的灾情吧。”亓宴也不回答林知府的疑问,反道。
“太子殿下,微臣身边有一治水能人,还望殿下允许他到殿下面前叙说临江水情……”林知府请求。
“准了。”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男子来到了亓宴的面前。
男子向亓宴恭敬的行了礼,才慢慢说出临江水患的缘由,男子体态单薄,说话的声音却低沉悦耳。
他说:“太子殿下,这临江百年前还是荒芜之地,只是临江的百姓看着临江边上水草肥美,土壤肥沃,就动了开挖河泥造田种菜的心思,后来越来越多的百姓知道了临江边上的好处,就拖儿带女在临江边上扎根了,当然也免不了采木买石建房造田,当然这石材和木材都是从临江上游的林木中而来,如此循环,百年一过,上游树少沙多,而下游又人多地少,此次又遇大雨季,住在临江边的人吃不消,洪水来临,当然也对百姓带来了极大的伤害,这暴雨不停,水患就不断,暴雨停了,河边的百姓也必须搬离那里。太子殿下,草民建议等暴雨过去得立刻修筑大堤,否则水患始终会是百姓的灾祸呀。”
“你说的极有道理……”亓宴表示赞同。
“可是太子殿下,这临江已经是人满为患,河边的那些人是不可能迁到城镇的。”林知府出口,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那林知府知道该将百姓如何安置吗?”亓宴反问,但对林知府已经显然是有极大的不满。
“微臣认为离临江较近的村落可以安置下这些人……”林知府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林知府,你的想法有几分可行性?”亓宴蹙了蹙眉头,到是有些不赞同的。
然而他还未等林知府回话,并转向了刚刚向他汇报临江水患的男子。
“你是何人,为何不继续说出自己如何治理临江水患。”亓宴问道。
男子听闻亓宴唤他,恭敬的向亓宴作了作揖,然后道:“草民名程烨,是住在这临江边上的人,草民认为这临江水患治理起来得须费极大的功夫。首先,林知府所说的将临江边上的百姓迁移到其它村落是不妥的,就如草民是生活在这临江边上,每天考打鱼划船能赚些收入,勉强养活自己。要是离了这临江水,去村落种田放羊,哪能有着经验和钱财买地放羊呢。再者,临江要修一个大坝,一个能挡住百年洪水的大堤,是并不容易的。当然,草民觉得在临江上游植树种草才是最根本的,防固泥沙,才能减少临江水的淤塞,临江百姓才有救呀……”
“程烨说的不错,林知府,从今日开始你就协助程烨治理临江水患。”亓宴开始下命令。
“微臣遵命。”林知府回答。
亓宴则继续研究起临江的地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