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有“尧记钱庄”四个大字的牌匾高高挂在门框上面,彰显着古色古香的韵味,明显是老字号。里面的柜前围着一层木制栅栏,留有一个小孔,是给掌柜或者伙计与客户沟通的“小窗”。
“公子,您走进去瞧瞧,庄主的尸体就在里面了,您,可别被吓着了啊。”掌柜无首的尸体画面还在阿延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至今想起来还是毛骨悚然。
“阿延,你多虑了,我是见惯了尸体的人,自然不会害怕。但是老百姓们还是不要进来了,特别是孩童,血淋淋的,别被吓晕厥了才好。”唐允奚掀开内室珠帘,看见一地的血,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让人快要窒息。走到床边一看,果然躺着一个无头的中年男子尸体,血迹染满了床单,得亏唐允奚从小看着她阿爹破案,否则早就被吓晕死了过去。
“阿延,你进来一下。”唐允奚叫道。
阿延侧着身走了进来,强忍着那让人作呕的血腥味,“元公子,您,是有什么想问的吗?”
“对,阿延,我想知道,你们庄主有没有跟别人结下什么梁子?”
“别说是结下什么梁子了,庄主根本就没有跟别人争执过。庄主是个哑巴,平时是他写在纸上传达给夫人,夫人再告诉我们,才知道他吩咐我们的事。不过,这几天倒是没有传达给夫人了。都是管事的通知我们。”阿延反驳道。
唐允奚摸了摸她的“胡子”,左思右想,嘴里嘀咕着,“看来仇家寻仇是可以排除了。”她灵机一动,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来问阿延,“你刚刚说夫人?她是什么来头,与庄主恩爱吗?”
阿延如实回答,没有说半句假话,“噢,夫人啊,听说,我也是听说的。听说她是青楼的一个唱曲的,当时庄主被朋友们第一次拉去青楼时认识的她,说是一见如故,难遇的知音,不久庄主就帮她赎了身,不顾家里反对娶了她做妾室。对她啊,那绝对是爱若珍宝。”
“爱若珍宝?”唐允奚正想说什么,五王爷却插了一句,“爱若珍宝的可未必是好玩意。”
唐允奚抬头一看,一位风度翩翩,英姿飒爽的白衣公子走了进来,让人眼前一亮。不过她可不吃这一套,毕竟是男孩子的性格,大大咧咧的,而且她正在查案呢。
“喂,本公子在这里查案呢,无头案,你出去一边看热闹去,等等可别被吓瘫在地上了。”唐允奚朝他说道。
五王爷打小锦衣玉食,看见她这趾高气昂的模样就来气,“你吓唬谁呢你,本公子什么没见过,会怕这区区的无头尸体。你少在那儿吓人了。”说着朝她走了过来。
“行,你爱留哪留哪,反正我只是好意提醒你,你不接受就算了,跟本公子没关系。”唐允奚说完跟没事人一样,继续查案。“阿延,去请你们的夫人出来一下,我有事问她。”
“好,小的这就去请夫人下来。”说完阿延就飞奔到楼上去。
楼上传来了脚步声,想来是那位夫人下来了。轻盈盈的,唐允奚与五王爷同时抬头,只见一位有着曼妙身姿,纤纤细腰,身着褐红色衣服,皮肤白晢,貌美如花的妖娆女子慢慢走下楼来,娇滴滴的,着实让人心生怜悯。
“小的是元溪,烦请夫人下来,叨扰夫人了。”唐允奚朝着那位夫人作揖。
那女子回了个礼,“公子不必客气,不知道叫妇人下来有什么事呢?”
唐允奚被她的话吓到了,这女子是庄主夫人,居然不知道庄主已经遭遇不测,实在是让人不解。
“怎么,夫人不知道庄主已经……”她问道。
“老爷?老爷怎么了?”那女子反问道。
“你和庄主昨日没有休息在同一个房里?他已经死了,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