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九年,七月初六,永康王府,晴
锣鼓喧天的永康王府外,无不在向世人倾诉,亲王的婚礼是多么的盛大。
但坐在永康王府首位的司墨鸢,却是冷若寒霜,其身边的的皇后,也是面色阴沉。
底下的大臣更是一个个耸拉个脑袋,不敢说话。
整个永康王府的气氛,完全和外边的锣鼓喧天的喜庆相反。
低沉的气氛中,只有一只披着红布的鸡和一只同样披着红布的鸭,在不停的咯咯,嘎嘎的叫着。
“回宫”
司墨鸢的话几乎是用吼出来,大婚当日,新郎新娘消失,无论放在谁身上,都会抑制不住怒气?
长安城内,有一座名山,叫做青云山,青云山上有一座寺院和一座道观,无不是香火鼎盛。
寺院名曰:“天宝”道观名曰:“天龙”
这一寺一观被人们合称为青云宝龙。
天宝寺,一间供外人居住的禅房内,坐着一个老和尚一个老道士和一个美若天仙的男人和一个能迷倒万千少女的女人。
老和尚打了一个佛号,道:“王爷,这般做法,老衲实在是难以看透。”
司墨轩没有答语老和尚的问题,而是扭头对着宁晨剜了一眼宁晨,心里默默吐槽“要不是这欠打的宁晨,说什么没有家人祝福的婚礼,她是断然不会参加的,谁会在自己大婚的时候,领着媳妇跑到这和尚住的寺院里来。”
宁晨对于司墨轩的白眼,视而不见,抱臂扭过头去,她没想过自己大婚之日,竟然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所以在司墨轩告诉她今天要成婚的时候,宁晨和司墨轩大吵了一架,更是放出狠话,宁父宁母不来,她绝对不会成婚。
打死宁晨也没想到,因为这一句话,竟然让司墨轩在大婚之日领着自己躲到这寺庙中来,更为离谱的是还找了一只鸭子和一只鸡留在王府内,分别代替宁晨和司墨轩拜堂。
这等荒唐之事,普天之下除了司墨轩,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干的出来了。
就在司墨轩和宁晨冷战期间,阿大匆匆忙忙的推门跑了进来,
“不好了主子,外边已经传开了,你和王妃的婚礼上是用一只鸭子和一只鸡代替的,而且还产生了各个版本,最为贴切的是说王爷您,旧病复发,已经奄奄一息,所以才没办法拜堂。”
“滚”司墨轩起身,对着阿大的屁股就是一脚。
还最为贴切的。
你家王爷我像是短命的样子吗?
混账玩意。
阿大一脸委屈的揉了揉屁股,心里嘀咕着:让他出去打探消息的是您,消息打探回来了不但不给赏赐还挨骂,我也是实话实说啊!外边都是那么传的,还赖他喽!
阿大装着挤了几滴眼泪,委屈的说道:“还有一个消息,王爷你听不听”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司墨轩一脸嫌弃的看着阿大道
“我在回来的路上,好像看见便衣暗卫了,而且我还隐隐约约听见什么,皇上吩咐,找到永康亲王,先打断他的腿。”
司墨轩下意识的摸了自己的腿一下,暗暗想道:“看来这次皇兄是真生气了,这可怎么办呢!”
“墨轩”宁晨不在和司墨轩冷战,而是一脸担忧。
“怎么?是不是听见我要被打死,很开心啊?”司墨轩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对不起”宁晨咬着嘴唇,话语里带着哭新。
司墨轩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的哭,更更更受不了的是宁晨的哭,别看宁晨外表挺男人,也带兵打过仗,但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女人,还是一个封建社会下的女人,就算她有超乎其它女子的反抗意识,那也是有限的。
“哎呀!”司墨轩连忙转身,抱住宁晨安慰道:“你哭什么劲啊!又不是什么大事”
阿大,老和尚,老道士同时咂咂嘴,敢把放在别人身上掉脑袋的事,说成不是什么大事,也就只有司墨轩了。
老道士干咳一声,道:“行了,我们也别在这碍眼了,都出去吧!”
老和尚埋怨的瞅了一眼老道士,道:“愿意出去你出去,这种儿女情长,最有意思,我得看够。”
老道士雪白的胡子都被气的飞了起来,指着老和尚骂道:“好你个花和尚,不去好好念经,在这里看什么儿女情长”
老和尚如同一个顽童,像拨浪鼓般的晃着脑袋:“我就呆在这,你管的着吗?”
“你……”说不过的老道士单手化掌便奔着老和尚而去。
老和尚见状,连忙躲闪,奈何老道士的掌法诡异,老和尚僧袍的一角还是被轰的粉碎。
“好你个老小子,来真的,这里太小我们出去打”
老和尚脚下突然一用力,破门向外跃去。
“怕你不成”老道士紧追而去。
留下呆呆的宁晨、司墨轩、阿大不明所以的互相望了望。
“他们这是怎么了”宁晨忘记刚才的担忧,转而一脸不解的问道
司墨轩咽了咽口水“可能是单身太久,受刺激了吧!”
“王爷,你俩继续,我去看戏去了,恕不奉陪。”
阿大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禅房里剩下宁晨和司墨轩单独二人,宁晨不免又捡起前一会的担忧,道:“对不起,都怪我。”
司墨轩攥起宁晨的一双手,含情脉脉的顶着宁晨的眼睛,说道:“别说这些,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怪罪你的。你开心就好,虽然我知道你并不开心,不是我不愿意把咱爹咱妈接过来,而是实在是有难言之隐,这长安城里绝不是一个安家过日子的好地方,而且宁晨,你要知道无论你怎么害怕孤独,你都会有去面对孤独的一天,你的父母,你的亲人,都会有离开你的那一天,也包括我”
司墨轩惆怅的叹了口气“我爱了那么多年,可我一直不敢去真正的面对你一次,我不怕你不爱我,相反我更怕你爱我,我身体的状况,注定长命不了,宁晨,你爱我的代价有可能就是日后的孤独。”
“不许你胡说”宁晨拥进司墨轩的怀里,眼眶里的泪泉不禁崩溃。“司墨轩,你说过你爱我,你会永远听我的,我命令你要永远陪伴着我。”
司墨轩的心里真的很难受。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后悔,不仅忠孝难两全,忠爱亦也是如此。守护了国家,可失去的他永远也数不过来。
司墨轩不想宁晨伤心,伸出手,宠溺的摸了摸宁晨的头,道:“媳妇的命令,我一定会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