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啊？”关蕾蕾问道。
“别问了，去了就知道了。”
切，神神秘秘的，关蕾蕾和王美萱也是在学校里憋了太久，早就想出来放松放松了。
秋高气爽，阳光明媚，正是秋游的好日子，走你~
余波带着关蕾蕾和王美萱再次来到了大爷的果园。
“哇，这是哪儿啊，好多橘子啊~”关蕾蕾下车后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余波忍不住哈哈大笑：“那是橘子吗关大小姐？”
“那是橙子吧。”王美萱插嘴道。
“说是橙子也对，说是橘子嘛，也没错。”余波神神叨叨。
王美萱翻了一个白眼：“没意思，带我们来这里干吗？一点都不好玩。”
“就是，橘子不是橘子，橙子不是橙子，那是什么？”关蕾蕾还是没搞明白果园里种的到底是什么，不过看起来应该很好吃的样子。
余波从后备箱里搬出在超市买的东西，走在前边带着路：“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为了防止大狼狗再扑出来，余波猫着腰观察着果园里的情况。
到了门口，看着关蕾蕾和王美萱两人想了想：“你俩先进，就说买橙子的。”
两人不明白余波要干吗，不过还是进了果园，坐了一路车，着实有些口干舌燥。
余波躲在门口继续观察着，没看到大爷，接待两人的是个大婶。
见大爷没在，余波站直了腰，大步踏了进去。
“臭小子你来了，我知道了，这叫手剥橙，是橙子和橘子的杂交产物，看把你能的，还不说呢。”关蕾蕾拿着手剥橙伸在了余波的面前。
余波笑了笑，走到大婶的跟前：“您好啊大婶，大爷没在啊？”
大婶上下打量了一下余波：“你说我老伴儿啊？他在果园里摘橙子呢，你找他有事？”
“噢没事没事，就是想吃你们家的橙子了，特意从县城跑过来再尝尝，这是我给你们带的礼物。”
说着话，余波把两盒脑白金递给了大婶。
大婶急忙挥着手：“不要不要，你这是……”
大婶不明白这个陌生人是个什么意思，素不相识的，拿了两盒脑白金给我们，听说这玩意儿挺贵的。
关蕾蕾和王美萱也不明白余波在干吗，只是在一旁剥着橙子。
正当两人互相推来让去的时候，大爷顶着草帽抱着一篮子橙子，从果园里走了出来。
看到又是余波，大爷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把一篮子橙子扔到地上：“你咋又来了？走走走，说了不卖就是不卖。”
“大爷，您先别着急，咱俩坐下聊聊好不好？我保证，不打您橙子的主意了行不行？”余波一脸诚恳，并从背后拎出了一个袋子，又从袋子里掏出两瓶茅台和几盒熟食。
“喝点？”余波拿着茅台晃了晃，昨天来就感觉到大爷应该是个酒篓子。
果不其然，大爷看到茅台后，两眼直放光。
又是临近中午，喝点就喝点：“好，前边有个茅草亭子，我们那边聊。”
大爷向果园后边指了指，余波跟着大爷走了过去，并对关蕾蕾和王美萱努努嘴：“你俩先自由活动。”
穿过果园，来到了一个简易的亭子里，四个柱子上边支撑着用树枝和茅草铺的屋顶，亭子里放了一张木桌和两条长凳。
不远处，栓了一条大狗。
看到陌生人过来，“汪汪汪”地狂吠着。
我擦，又是你，死狗，原来你在这儿藏着，吓老子一跳，余波不由得往柱子后边挪了挪步子。
“大黄！”大爷对着大狼狗呵斥了一声，大狼狗倒也听话，乖乖地卧在一旁不再吭声。
“大爷，这狗叫大黄啊？”余波打开了话头儿。
大爷指着凳子：“对，叫大黄，跟了我8年了，小伙子你坐。”
余波把茅台和几盒熟食放在了木桌上，取出一次性杯子倒上了酒。
“大爷，咱先喝一个？”
“好，喝一个。”大爷倒也不客气。
“好酒啊好酒~”大爷喝完后意犹未尽，直盯着酒瓶子看。
余波又给大爷倒上：“大爷，怎么称呼您啊？”
“叫我老孙就行。”大爷忍不住又端起了酒杯。
“噢孙大爷啊，我叫余波，是湾水县一高的学生。”余波说着话打开了熟食盒子，一盒花生米，一盒叫花鸡，还有一盒五香牛肉。
大爷夹了一筷子牛肉放到嘴里嚼了起来：“黄牛肉吧？味道不赖，一高的学生啊？那可是个考大学的好苗子，不过咋想着要种植橙子了呢？”
见大爷已经放松了警惕，不再像昨天那般激动，余波心中暗喜，看来有希望。
男人谈事为什么要喝酒？对于余波而言，他有自己的观点。
酒是什么？酒其实是沟通的催化剂。
既然谈生意，就要沟通，可两个陌生的男人在一起有什么话好说的？只有酒，才能化解尴尬，酒过三巡，人的心态就放松了，晕晕乎乎地就打开了话题，然后再套套近乎才有谈成生意的可能。
见大爷已经主动谈起了橙子的话题，余波就诚挚地回道。
“实不相瞒啊大爷，我承包了湾水县周边三座荒山，正在开荒松土，确实打算种植橙子来着，毕竟橙子是我们县的特产嘛，所以我想把我们湾水县的橙子做大做强，卖到全国去。”
嗬，口气还不小，你知道橙子多难卖吗，还卖到全国去，真是年少轻狂啊！
余波见孙大爷不说话，就端起酒杯和孙大爷碰了一杯：“孙大爷，我敬您！”
几杯酒下肚，孙大爷打开了话匣子：“原来是这样，那你就想着要打我家橙子的主意？”
“嘿嘿，昨天来的确有这个想法，今天不谈这些，喝喝喝，继续喝酒。”余波又端起来酒杯。
听到这话，孙大爷好奇了：“那你今天来干啥？”
“就是想给您赔个不是，昨天是我鲁莽了，回家后想了想，觉得可能您有您的难处，虽然您种的橙子口感独一无二，但是无论怎样也不能强人所难，所以我决定了，就种些普通橙子算了。”
“普通橙子？那能吃吗，我们县那帮人简直是些窝囊废，连个橙子都种不好，还好意思拉到市场上卖。”
听到余波说要改种普通橙子，孙大爷来了气。
余波望着孙大爷的一片果园，叹了口气：“唉，可惜了。”
酒过三巡，孙大爷脸色泛了红，指着身后的橙子园说道：“年轻人，也不是大爷小气，这手剥橙种植起来麻烦的很呐，普通橙子三年就可以挂果，大爷我整整培育了五年才挂果，挂果的第一年，县里有两个老板假装来买橙子，那天也喝了点酒，也怪我贪杯，那俩人把我灌醉后，从我口中套走了种植技术，我算是伤透心了，后来也有来请教技术的，都被我轰走了……”
说着说着，孙大爷伤心地揉了揉发红的眼睛，然后摸着裤带上的旱烟枪想要抽上一口。
余波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两盒中华，撕开后递给孙大爷一根并且点着了火儿。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大爷您听说我们想买技术后反应那么大，对不起了大爷，是我们鲁莽了。”余波真诚地道着歉，吴蕊说得对，原来孙大爷真是有难言之隐。
不过令余波不明白的是，大爷种植的手剥橙这么好吃，为什么市面上却买不到。
于是又开口问道：“大爷，您的橙子这么好，为啥……”
没等余波讲完，孙大爷挥挥手：“你是想问为啥市场里买不到是吧？”
余波点点头，看来还有别的隐情。
孙大爷叹了口气：“唉，还是因为那两个套走我技术的老板，那两个老板是做水果批发生意的，生意做得很大，为了垄断市场，就不让散户们从我这里买橙子。”
“可是既然那两位老板垄断了市场，那市场上也没见到这种橙子啊？那他们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余波听不明白孙大爷的话。
孙大爷吧唧了一口烟，深呼了一口气：“刚开始我也不理解，后来听人说，因为这种手剥橙口感好，皮好剥，他们把价格定的很高，听说批发价一斤都十几块钱，小县城哪里消费得起。”
余波点点头，似乎明白了：“那他们就把这种手剥橙高价卖到了大城市？”
孙大爷唉声叹气：“可不是嘛，这种橙子虽然种起来麻烦，但是远没有那么高贵，这些个黑心的商家，赚的都是昧良心的钱。”
余波想起刚才孙大爷说这种手剥橙要培育五年才挂果，那么那两个老板为什么不直接在孙大爷这里批发，而是自己种植呢。
然后又看了看这片果园，顶多也就两亩地。
是了，那两个老板胃口大着呢。
“大爷，既然市场上买不到您的橙子，那您的橙子都卖到哪里去了？”余波又问道。
“唉，都是些乡里乡亲的邻居买了去，但又买不多，都是农村人，各家各户都会种些应季的水果，不缺这个，大部分啊，都烂地里了，可惜啊，这么好的橙子，我们老两口都指着它生活呢。”
余波看着大爷长吁短叹的样子，心里十分难过。
昨天误会大爷了，不该骂大爷。
“大爷，这样吧，您今年的橙子，我包了。”余波诚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