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梅手上的力气一下子就加大,即使秦望有心抵挡,却也挡不住如此神力,直接被捅了个穿心窝。
雪梅拉起秦望的身子做掩护,即使偶尔有几只漏网之箭穿了过来也无伤大雅。
狠狠地扎进外层的盔甲,却被里面的金丝软甲给挡住了。
身下的踏血即使载了两个人,速度也极为迅猛,若天上的流云一般,轻飘飘地就来到了自家阵营。
两军开始正式的交锋,脸皮都彻底撕破了,也开始下狠手。濯染穿着本国的军服,偷偷的混进了这些士兵里,手持大刀,开始作战。
一刀接着一刀,速度之快,竟让人一时间看不出出了几刀。每一刀下去,便是一朵朵寒冬腊梅的盛开。
冰冷的,却又滚烫的。
不是在杀人,仿佛是在展示艺术。
濯染即使有心掩饰自己的实力,但杀人哪里顾得上如此,不免有了纰漏。
杀人如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的他很快就别装进了某些人的眼中。
“取下中间那位矮个子拿刀的面具小兵的头颅者,赏十金。”
西面的小将见事态不好,急忙扬声道。
这让原本围在濯染周围的伊甸士兵们个个红了眼,十金啊,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本来畏畏缩缩不敢上前的人,瞬间打了鸡血一样,个个持着兵器围了上去。
濯染微微眯眼,不让飞溅的鲜血键入自己的眼睛中。手中不断的挥舞着,肉块横飞。
濯染的戎装就感觉是从血里捞出来了一般,浓重浓重的,像化不开的墨汁。
惨叫迭起,即使有重金嘉赏,他们也不敢上前一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竟然一退再退。
濯染毫不手软,手起刀落又是几条人命的消亡。
再干掉西边的小将领之后,濯染便不在动手,而是迅速地开始脱离战场。
一把卷刃了的大刀和一件外甲被随意的抛弃在地上,尘土飞扬,掩盖了它们的踪迹。
濯染穿着一身雪白的中衣,来到一条小溪边,从石头底下拿出一件外袍披上。
再将带血的面具放入水中稍加清洗,面具上红艳艳的彼岸花仿佛如出水芙蓉般绽放开来。
轻微的血水随着小溪的冲刷很快就消失不见,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还是他,一个手无寸铁的读书人。
微微亮的火光,浅浅的烤鱼味道,一切一切仿佛都是和平安详的。
……
“惊虎,我今日见到了一个人,十分勇猛,在西面战场上。”
雪梅靠在椅子上,如是说道。
“哦?说来听听。”步惊虎喝了一口水,饶有兴趣地说道。
军中严禁喝酒,他也只好喝喝凉白开过过瘾。
“那人带了个面具,我倒是没有看清他的模样,不过看身形竟然与你阿弟有几分相似。
那人极为擅长用刀,不管是左手还是右手都能舞的虎虎生风……”
“那人现在在何处?”
“我却是寻不到了。”
“那就罢了,雪梅,你看,后日我们就从这里到这,怎么样?”步惊虎手指在地图上指指点点,询问道。
“倒是可以,不过这地方易守难攻,还是要想些别的法子,才可能攻寨成功。”
“那倒是,风弘寨那里气候极为干燥,生长了不少粗大少叶的树木油性也极其高。
雪梅,明日备些……”
“诺。”
……
风弘寨,黄沙满天。
“小姐,前面有一个人晕倒了!”一个小婢女看见马路中间那个庞然大物叫了一声。
“停车,福伯。”那小姐撩起帘子,下车查看了一下。
“这等成色的玉玦,非富即贵,福伯,将他带回家中。彩儿,你去叫个郎中过来。”
那位小姐将鱼形的玉玦取下来仔细的看了看。
福伯将躺在地上的男子横抱了起来,看到了那张脸,方才知道小姐为什么要将他带回家中。
自家小姐容貌生的好,也喜欢容貌生得极好的人,对这些人也更加的有耐心,包容几分。
更别提小姐今年已经二十了,是个老大不小的姑娘了,也到了该招婿的时候了。
小姐人是好,只可惜这个名声不好,不然也不至于二十了还没有人来提亲,来提亲的也只是看上了他家小姐的面容和钱财。
真是不识好歹!有眼无珠!哼!
……
这样想着,福伯更加生气了,手上没个轻重,用力地将昏迷的男子摔在了马车上。
男子砸在车上,眼睛的睫毛微微动了一下下。
此人便是濯染。
他无奈地躺在车板上,伊甸的马车并不先进,减震系统效果极其之差!
濯染几乎每时每刻都在与车板的每个部位亲密接触,撞的那个叫眼冒金星。
本来雪白雪白的小脸,老就拍的通红通红的,鲜艳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福伯没有管,那位小姐坐在车厢里自然是没有看见,也没有管。
……
“谢谢你们救了我,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办的,可以随时找我帮忙。”
濯染在郎中来过之后,灌下了两三天药,悠悠转醒。
“瞧你这副面孔,不像是风弘寨的,你是哪个寨子的?”
那小姐没有去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风水寨的,前不久刚刚被破了,我逃出来了。”濯染倒也不惧。
近几日风水寨出来的人朝四面八方逃去,而风弘寨在是他们最多的一个逃亡地点,毕竟距离近嘛。
“哦。”那小姐若有所思,继续说道:“不知道你是否愿意留下来作为我的夫婿呢?”
句式虽然是疑问的句式,这说话的语气嘛,反倒是陈述句。瞧她那副凶狠的眼神,好像不答应,就会被狠狠教训一样。
濯染缩了缩脑袋,点了点头。
那小姐心满意足的带着彩儿走了。
走到了外面,彩儿才敢发问说:“小姐,你为什么要找他作为夫婿。我瞧他那弱不禁风的磨牙,以后怎么保护你呀?”
“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正因为弱不经风,才好欺负呀。上门女婿就要有个上门女婿的样子。
而且他又是从风水寨中逃出来的。要积蓄没积蓄,要实力,没实力,以后婚后,还不是任由我蹉跎。
如今成个婚,完了我爹的心愿,堵上他们的嘴。到时候他若真的不行,我就在养几个,又能如何?
量他也敢怒不敢言!”
“小姐你真是太聪明了!”彩儿两只眼睛仿佛在盯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崇拜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