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饱学硕儒王朗景兴与那小神仙诸葛孔明在酒肆内吃酒。讲古论今,好不快活。一时间,没羞没躁,忘了羞耻,弃了面皮。
因此上,虽然连番中计被骂,这王朗也不已为意。一味和那小神仙天南海北,胡说八道。且说那呆子又碰一杯,道,“贤弟满饮。想当日我在城墙上观看。贤弟那队人马虽然廖廖数百人。然而好生严整,气象万千。似乎包含兵家至理呢。那阵法真个有吞吐天地之势,是以区区几百人赶退数十万贼众。”
“兄长好眼力。此乃五行八卦阵。那些贼兵本但求劫掠,无心恋战,因此小弟侥幸得手。”孔明逊让道。
“贤弟兵法通神,愚兄佩服。真乃不摇碧莲之大才!”王朗呆子轻易不肯用不摇碧莲这词呢。非遇到大贤方肯使用。
“哪里哪里。小弟自小有神仙相授,区区兵法,倒也了了。常常想这古之管仲乐毅也不过如此。”孔明醉道。
“这小神仙智商大大的在线。然而情商是大大的欠费呢。想来打小人人都敬他是小神仙,没人和他正经普通说话,因此不知人情世故。”王昱心内暗道。“这管仲是制霸春秋的齐相,这乐毅是名扬战国的燕将。我们小辈怎么好自比二人呢。就算你小神仙有这个本事也不好说这个话呀,太不谦虚了。小神仙呀,俗话说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呀!”
“想这管仲乐毅也不过如此。愚弟的志向乃是,兴周八百年之姜子牙,旺汉四百年之张子房也。”但见这孔明。冠玉一般的面皮中而透出许多稚气。一脸认真的叹道。似乎觉得自己说的乃是理所当然。
“小神仙你这牛皮也吹的太大了吧。”王昱心内大骇。
“贤弟真乃不摇碧莲之大才!”那王朗早已不胜酒力,管他吹甚么牛皮,只是赞叹敬酒。
“既然孔明贤弟有这般大才。不如随意教愚兄一点兵法吧。日后黄巾贼兵再犯我也好用兵法自保呀。”王昱乘机道。
“所言极是。”那孔明小呷一口。玉面朗朗,白袂飘飘。真酒中仙也。“这郯城县,有沂河、沭河贯穿南北,土地平整,极为肥沃。历来是丰产之地。县城在沂河拐弯处,临河之西建起城墙,出东门城就是河口,历来是徐州水陆要冲。渡河往南就是徐州首府下邳郡,乃是首府屏障,最是紧要。”
“然也,但不知如何保全呢。”王朗出声问道。
“那些黄巾贼兵,仓促乌合,一应器械都无。沂河又不比沐河,甚是宽阔。贼兵缺少舟辑,不能渡过沂河,因此贼势困于河西。不能东渡。既不能北蹿犯我临沐、阳都、各县。又不得南犯侵下邳大郡。但若是他们攻占郯城,县城内一应粮草器械舟辑皆有,不免为贼所用。那时节,贼自郯城渡沂河,北蹿南侵,如山洪决堤一般泛滥,则桑梓遭殃,徐州危矣。因此上,那日我便说服我父诸葛珪带兵来此郯城解围。”
“甚是有理。”王朗点头道。
“保守郯城,用水利为先。何也?盖这郯城临沂河而建,贼若要围困,郯城众人大可驾舟辑往各地求援兵与粮草。那贼兵无舟辑不能阻截,只能任兄长等运兵运粮。因此这郯城任他怎么三面合围,经年累月,总不怕弹尽粮绝。因此用好沂河水利,则郯城无虞,不惧围困。”
“孔明先生高论。”那王朗听得这些高论,大是佩服,忘年而称孔明为先生。
“虽然不怕围困,但颇需防守强攻。如此,需以弓弩为上,多造雕翎。何也?盖这贼乌合成众。原本并无甚战力,所以仰仗者,乃是大众人马一拥而上。倘若出城与贼短兵相接,那些贼兵看前后左右,远方附近,都是自己黄巾同伴,不免士气高涨,且白刃相接,无逃遁处,那些贼兵少不得鼓舞精神,抖擞向前。就把贼兵人多势大的优势发挥出来。”
“不错。”王朗心想当日数十万贼兵齐声呐喊,声如地震海啸,那气势着实骇人。
“然而,倘若郯城众人固守城墙以弓弩射贼,就大不一样。纵使射杀不多,那些贼兵看着前后左右多有同伴射倒。不免心内骇然,欲要拔刃搏斗,又寻不着对手,无处使力,无处发气。如此不免气懈,那时贪生怕死的念头就占了上风,不免有人开始逃散。一开始有贼逃散,别的贼看到,也有样学样,连锁反应,则逃散者愈多。如此贼势自然瓦解,如冰消一般。”
“岂不美哉。”王朗得意洋洋。元神内,本来听得聚精会神的王昱噗嗤一笑。
“贼攻我城,我攻贼心。此所谓攻城为下,攻心为上也。”那孔明羽扇轻摇,那阳光过酒旗而入酒肆。冠玉般的面孔,暖暖生烟。翩翩然,真有兵仙之概。
“真不摇碧莲之大才也。”那王朗呆子看得呆了,出声赞叹。这一赞不打紧,引出一系列事情。有分教:
青丝王昱,称心求得外挂;
白须老仙,笑论阎魔小呱。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