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俺宴后回到西厢房歇息。那时节,雨停雷住,不觉已是傍晚。整晚俺心里总就想着那羊姑娘席间的一颦一笑。又想着她中途神秘离席,似乎有什么巧妙玄机?心内大是惴惴不安。负手闲看,只见窗外乌云遮月,半遮半隐,心想佳人是否也在与我共待明月呢?
“看明月看得俺好生烦躁。”王昱心内道。
“想吾等西厢待月,不如去东厢奏琴。也好教羊姑娘知吾心意。”王朗醉醺醺心内对王昱道。
“哪有琴呢?”王昱问道。
“咱们西厢房放置了七弦琴。”
“俺只会弹吉他弹棉花,不会弹七弦古琴啊。”王昱叹道。
“愚兄颇通音律。”
“那可以,咱们走吧。”
“不忙,待愚兄取琴试抚。一则调节音律,二则事先练习。”
“你这呆子这事倒想的很周到嘛。”
于是王朗取下七弦琴放在窗边对月抚琴。
“还可以。”王昱赞赏道。
“贤弟你这也算不得赞赏啊。”王朗道。
“少废话,走吧。”
“不忙,还有一事。”
“有屁快放?”俺王昱大不耐烦。
“羊姑娘中途离席时看了吾一眼。似乎大有深意。”
“什么深意?”
“待吾想想。”
“别想了,等你想明白天亮了。”
“也是。待吾向羊姑娘奏琴表明心迹,到时候吾再问羊姑娘,她亦会对吾说明深意。岂不美哉。”王朗心内得意道。
“少得意,快走。”
“不忙,还有一事。”
“有屁快放。磨磨唧唧是不是男人?”俺王昱大为鄙视。
“吾等此去,深夜逾墙,大不合礼法,倘若被人瞧见如何是好?”
“你这个考虑还有点道理。”
“愚兄考虑一直有理。”
“咱们一直往东厢房去。如果路上遇到人就说,晚上起来上厕所,他总不好跟着咱们去厕所,不过指一下位置,俺们先假意过去厕所再绕路去东厢房。”王昱晚上溜去网吧,这种套路玩多了。
“夜起如厕,甚妙。清泉石上流,甚雅。”
“少恶心。”王昱心内又道。“倒是爬墙之前要格外小心,一定要看清四下无人。而且要挑一个隐蔽的角落。”
“这是自然。”
“到时你这呆子就把身体让我。我日夜修习武道。虽然目前还是鶸,但是爬墙足够了。完全是小意思。”
“诺。”王朗答应道。
商议完毕,步出西厢。只见曲径通幽,点苍苔白露泠泠。哪里有半点人影。倒是要小心苍苔路滑。悄咪咪过了花园拱桥横穿大院,到了东厢房院子前。
只见风袅篆烟不卷帘,雨打梨花深闭门。于是四处寻找静谧处准备翻墙。却听到院内人声。
“胡了!”是羊姑娘的声音!接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女儿好手气,这几日为娘日日担心你呢。结果你自己回来了。果然你运气好,你看,连玩儿牙牌都是只赢不输。”
“是的呢,姨妈也很担心呢。五筒。”
“碰。”又是羊妈妈的声音。“幺鸡。老头子也真是啰嗦。那个什么恩人。。。”
“娘,他叫王朗呢。”羊姑娘道。“娘我可听牌了哦。”
“要我说那呆子老爷太啰嗦,直接打发那个什么王朗三百两纹银不就得了。还非要拉着人饮宴。耽误老娘和女儿玩牌。”羊妈妈怒道。
“是呢是呢,总是老爷夫人洪福齐天。”似乎是一个管家婆子的声音。“不过呢老爷也太过仁厚繁琐了。”
“可不是嘛。哎呀呀~”传来羊姑娘开心的声音。“我又胡了!”
只听得一阵噼里啪啦。
“俺只觉得是打俺脸的声音。”王昱心内叹道。
“只觉得天雷滚滚。”王朗木然。
“俺只觉得石化了。”王昱心如死灰。
“只觉得天雷滚滚。”那呆子已经成复读机了。
“俺。。。哎呀妈呀真的天雷滚滚。。。打雷了。”王昱心内大惊。
“只觉得天雷滚滚。。。”那呆子只是木然复读。
“醒醒醒醒,真的打雷了,要下雨了,俺们快回房吧。再不走要被淋成落汤鸡了。”俺王昱的元神疯狂抢救那呆子王朗的元神中。。。。。。
这正应了前言:
羊君论英雄,天雷滚滚;
王郎心惴惴,待月西厢。
欲知俺王昱王朗回到西厢房怎么商议计较。且听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