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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决斗

阿瑟城是一处风景如画的地带,这里绿树成阴,却绝对没有人乱攀树枝,私摘鲜花或是在草地上行走,因为在很久很久以前,这里曾经是一片沙漠。据说,罗莎丽的祖先带着一个惊世之秘来到这里,经过上百年的辛勤建设,终于创造了这个优美的环境。而那个秘密,在百年的历史长河中,被风沙渐渐地湮灭了,能够记住的人寥寥无几。大家只知道,这个地方充满了鲜花的芬芳,粉蒸霞蔚,美不胜收。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广场中间的喷池,池里的荷花可算是数量最多的了。如圆盘的荷叶托着一朵朵荷花。有的是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儿,有的是半开半闭的小花朵,还有的时全部绽放的大花盘。每一种的样子都让人看了陶醉,每一种的花香都让人心旷神怡。花池中央还有一座假山,那如白雪般晶莹的水花从石孔中流泻出来,会让你误认为是哪位仙女在泉底喷着仙露呢!

夜幕降临,阿瑟城却反而灯火通明,行人越来越多,到处是商人们吆喝的声音,显得很热闹。

卫君之缓步行走在这条最繁华的商道上。通过这些日子的观察,他知道阿瑟城聚集了来自各地的人口,而且肤色各异。阿瑟城尽管处于沙漠中心,但这一片绿洲上的人,格外懂得享受生活中的每一天。他们辛勤地工作,尽情地娱乐,好像他们的所在就是世界的中心!

周围人流穿梭,耳畔充满了异国情调的语言和歌声。

卫君之脸上冷漠的线条忽然柔和起来,他的目光追随着一个矮小的乞丐,盯着她在人群中自如地钻进钻出,像一尾狡猾而顽皮的游鱼,然后,那个人影和另一个姑娘会合了。

“小环,送给你!”小多献宝似的将刚刚收获的一对耳环递了过去。耳环被取走了,却不是小环。

“你倒很会借花献佛啊?”卫君之挪揄地讽刺。

小多脸不变色心不跳:“如果爷喜欢的话,也可以拿去。小环,我另外再送你好了。”

小环一下子变得局促不安:“我……我没想过要那对耳环。小多,你去还给人家吧!”

“那怎么可以?”小多扬眉高叫,“那是我正常劳动所得,我也是冒着一定风险的!”

“可是,小多……”

“小环,不用怕。”小多亲热地拉起小环的手,“走,咱们去看荷花!”

卫君之并不阻拦,他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这两个姑娘,忽然发现,尽管年纪相差不少,但是,这两人的眉眼、身形竟有几分相似呢!

不远处的酒楼,罗莎丽临窗而坐,也用一种同样的目光注视着小多和小环。

“公主,要不要……”罗莎丽身边的男人不动声色地做了个冷酷的手势。男人个子极高,肤色黝黑,一双鹰眼透出凌厉而机警的光芒,脸上的神色生硬而凶残。

“不!”罗莎丽沉吟了一下,“也许,奇迹要出现了。”她微微侧头,那模样娇媚迷人,男人看得呆住。

罗莎丽觉察到了,妖媚地斜睨着身旁的男人:“彭里卡,你喜欢我?”

彭里卡收敛了目光,肃然垂头:“……没有。”

“可是,我要嫁人了。”罗莎丽的纤手抚摸着彭里卡瘦削的脸颊,她吃吃地笑了起来,“因为我更喜欢英雄。”

彭里卡盯着卫君之的眼眸中闪现着杀气:“他是英雄?”

“你可以去试一试!”罗莎丽蛊惑地向彭里卡吹了口气。

彭里卡的脸热了起来。

不止是脸,还有其他地方。

彭里卡的拳头发出了“咯咯”的可怕声响,看他的样子,似乎马上就要去证实一下。

罗莎丽继续微笑,目光落到了广场上的卫君之,只是随随便便地穿了一件白袍,只是随随便便地站在那里,却让人移不开目光。罗莎丽的眼睛变得深邃了。

浓郁的杀气正漫天席卷而来,杀气的源头,是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此刻,那双眼睛被妒嫉燃烧得发狂。

深夜,人逐渐变少,大街上显得很安静。

但是,有两个人还站在原地。

个子高的男人狠狠地盯着另一个俊美的男人,而那个男人,好像对天空中的明月产生的莫大的兴趣。

月色皎洁,给大地披上了银灰色的纱裙;明月旁边,有一朵云悠悠散散地飘着,宛如仙女舞动绫绢翩翩起舞。

“真美!”卫君之感叹着。

彭里卡的脸色更黑了。他不信卫君之不曾感受到他散发出来的杀气,但问题是卫君之似乎只是在这里欣赏着无边的月色。

卫君之忽然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懒洋洋的目光终于落到了彭里卡身上:“蠢材!”

那两个字是用彭里卡熟悉的语言清晰地说出来的。彭里卡的脸色又变了,变得血红血红,好像马上就有鲜血喷射出来。现在他知道了:卫君之早就感应到了他的杀气,卫君之一直在等待着他的出手。

他不再犹豫,“飕”地掣出腰际的弯刀,刀光一闪,向卫君之疾砍了下去!

弯刀掠起周围的空气,发出“飕飕”的风声,一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卫君之的胸前。彭里卡甚至已经看到刀尖抵触着卫君之的衣服。他笑了。

但是,笑容突然僵硬,因为,就在他骤然发力之际,卫君之凭空消失了。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有人,至少在罗莎丽沙漠里,还没有哪个对手可以在他的弯刀下毫发无损地逃离。卫君之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甚至长得油头粉面像个娘们,他已经预备在刀尖刺破卫君之细嫩的皮肉之后,听到他杀猪般的嘶吼。

但是,什么都没有,他的眼前,只有空气,逐渐冰冷下来的空气。

“蠢材!”卫君之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在这个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外清晰和恐惧!彭里卡甚至能够感到卫君之口中呼出的热气。他忍受着脖子后面倒竖的汗毛,猛地转过身来。

没有人!

月色下,他只看到自己的影子!

在那一剎间,他整个人都几乎麻痹了!

“胆小鬼!”他大叫起来,“出来跟我斗!”

卫君之出来了,他的声音还在叫着,卫君之就一下子出现在他的面前,鼻尖几乎就要碰着他的鼻尖。他大骇,陡然倒退几步;但是,卫君之还是不离不弃,保持着那样的姿势。两人变成拥抱的姿势,若是一男一女倒也罢了,偏偏是两个男人!若是有人在场,一定要耻笑出来。但是彭里卡一点不感到好笑,他甚至紧张得冒出了冷汗,这一刻,他忽然无比后悔自己的冲动。这一战,他不仅将失去沙漠第一勇士的称号,而且有可能赔上自己的性命!

“蠢材!”还是那样轻慢的口气,还是那张讥诮的俊脸。

彭里卡狂叫了一声,突然屈臂,刀尖向内,狠狠地疾刺。哪怕是要赔上自己的鲜血,他也决心拼了。士可杀不可辱,他怕这个鬼魅般的男人,他更恨这个虚浮的轻薄的男人!

鲜血涌了出来,彭里卡的脸上失去了血色,他惊恐地盯着站在他面前的好整以暇的男人,听着他慢慢地吐出两个字:“蠢材!”

彭里卡倒了下去,直到此刻,他依然不明白:卫君之是怎么从他有力的臂膀中脱离出去的?他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是个蠢材,竟会放弃荣耀的武士生活,做这一场无谓的争斗。而那个男人,甚至根本没有出手!

卫君之冷冷地看着彭里卡吐出了最后一口气,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真的困了啊!”

但是,今天晚上,注定了他还不能休息。

他的房间里,烛火高照。他的床上,正斜卧着一个美人。美人身上,只披着一件透明的轻纱,在烛光的映照下,一身动人的曲线一览无遗。

金色的烛光,雪白的肌肤,挑逗的眼神,消魂的吟哦!

这一切,都让人血脉贲胀。

卫君之也不例外,他的眼睛在灯火下显得特别明亮,那明亮的眼眸,正好不避忌地在美人身上扫射,好像已经开始对美人生吞活剥。

美人笑了起来,伸出了白腻的手臂。

卫君之迎上前去,握住了美人香软的玉手。

美人正要缠绕上去,忽然惊叫了一声,腾云驾雾般飞出了大床,飞过了房间,穿出了红幔。

随着一声“砰”的声响,传来了美人的惊叫声。

红幔又动了,这一回进来的是罗莎丽,一身紫色的轻纱,如雾似烟,顾盼之间,烟视媚行。

“亲爱的,何必动怒?那是我给你的奖赏啊!”

卫君之仰卧在床上,闭着眼睛,看也不看罗莎丽。

罗莎丽忽然叹了口气:“我虽然是公主,但是,因为我是个女人,我的手下就有些不太服气。若不是我装聋作哑地笼络着他们,我恐怕……”

卫君之睁开了眼睛,讥诮地盯着罗莎丽。

“你用不着这样看我。”罗莎丽有些愤怒了,几步走到了卫君之跟前,“虽然我眼前麻烦重重,但是,我永远都不会放弃的。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就要让这个沙漠,永远都属于罗莎丽!”

卫君之的眼神变了,似乎有些怜悯,又似乎有些不屑。

“这里与中原相隔万里,也许还不止。但是,我对中原的了解绝对不比你少。我羡慕中原皇帝的统治方式,我也喜欢中原男人的武功。卫君之,我知道你是中原皇帝的财神爷,但在这里,我更倚重你的武功。我需要你。”

“武器!”卫君之喃喃地说了两个字。

“什么?”

“我的身份!在中原,我是金子;在这里,我是武器,帮你镇压、给你树威的武器!”

罗莎丽愣了一下,咯咯地笑了:“你真会打比方。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也可以成为你的武器或者金子呢?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办到!”

“你办不到!”卫君之摇了摇头。

罗莎丽被激怒了:“有什么是我办不到的?”

“虚无!”

“什么?”

卫君之淡淡地望了罗莎丽一眼:“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要什么。你怎么替我办到?”他又闭上了眼睛,好像已经睡着。

罗莎丽恨恨地瞪着他,终于,她娇俏地跺了跺脚,走出了卫君之的房间。

天亮了,黑暗再次散尽。

小环走进了房间,但是卫君之已经不在,床上整整齐齐的,仿佛根本不曾有人睡过。

小环咬着嘴唇,圆圆的小脸上有些困惑。忽然,她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红了起来。

“在想什么?”身后的声音让她惊跳了起来,她抚着胸口,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公子!”

卫君之应了一声,但是心思显然已经不在这上面了。

“公子,这么早,你……”

卫君之转过头来,似笑非笑地望着小环。

小环的心咚咚地跳了起来,她忽然发现,自己对卫君之的关注,似乎有些过头了。

“孙默是你爷爷?”

小环的脸色蓦然发白,惊慌地抬眼,眼中满是乞求。

卫君之恍若未见:“我看见他了。”

“他……好吗?”小环迫切地抓住了卫君之的衣袖,忘记了男女授受不亲,“公子,请你告诉我!”小环几乎就要跪下了。

“你怎么知道你爷爷就在这里?”

“爹爹告诉我的。”小环轻声说道,“四年前爹爹找到了我,不久后,他……他就去世了。”

卫君之点了点头,能够活着逃出这个大漠,本身已是一个奇迹。

“你还有个妹妹?”卫君之毫不在意的话,对小环来说,却无异于青天霹雳,她睁大了眼睛,喘着气,却说不出话来。

卫君之摊开了手掌,掌心里躺着一枚指甲盖大小的东西,看上去灰灰的很不气起眼,但是小环却像是看到了什么希世珍宝,迅速地伸手去取。

但是小环取了个空。卫君之袖手而立,仿佛从未让小环见过那东西。

“是个妹妹吗?”小环的脸色忽红忽白,过分的激动让她不知所措,“她在哪里?”

“你们是怎么分开的?”卫君之依然是那种淡漠的口气,仿佛完全事不关己。

“皇上下令满门抄斩后,管家带着我和娘逃走。那时,娘快要临盆。为了让我们脱身,娘引开了追兵。”小环急切地解释着。妹妹的下落、爷爷的下落都掌握在这个男人手里,她不得不认真回答这个男人的每一个问题。

“你们没有尝试寻找?”卫君之垂眸,声音波澜不兴。

“有!我们一直都在寻找,可是,怎么都找不到娘的下落。我们以为……”小环摇了摇头,仿佛要甩去那噩梦般的阴影,“为了躲避追兵,我们辗转流浪,离开了京城,来到了边境的一个小镇上。因为爷爷他们曾经经过那个小镇。”

卫君之点了点头,他和小多就是在那里相识的。

“管家一直在打探爷爷和爹爹的消息,后来,我们听闻,在沙漠的某个地方,曾经见过汉人。我们就一直寻找机会,想要深入大漠。”小环匆忙地叙述着,忽略了无数的危险和艰辛,“总算老天有眼,爹爹逃了出来,告诉我们爷爷的下落。我就来到了这里,成了公主的奴仆。”

卫君之看了小环一眼,忽然伸出了手。

小环一愣,脸色一红,摇了摇头。

卫君之哼了一声。

小环急了:“真的没有,我……我就是地图。”她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但是,卫君之听得很清楚,也了解得很清楚:要想离开这里,就必须带着小环以及她的亲人。他又哼了一下。

“你可以走了。”

“可是……”

“每个人都得自己想办法解决自己的事情。你连自己的亲人都能够抛下,不正是为了证明这个道理么?”卫君之的声音很冷,然而却怎么也比不上他的表情。他的表情冷酷得几乎不带任何人类的气息,仿佛是石头雕刻而成的。

小环好像被人当头打了重重的一棒,血色从她的脸上褪得一干二净。现在,她忽然有些了解这个男人了,了解这个男人并不像她想象中那么俊美而亲切了。

她呆呆地站立着,不知道该出去,还是继续恳求这个男人。

“小环,你还在这里?你爷爷在找你。”罗莎丽走了进来,每一天的她,都会以一种崭新的美艳亮相,让人耳目一新。今天,有别于昨夜的神秘和妖冶,她穿了一件湖水绿的纱丽,衬得她明亮的双眸更加夺目,仿佛是晶莹的宝石镶嵌而成。

小环屈身行礼,默默地退了出去。

“亲爱的,你好像不太懂得怜香惜玉,那么好脾气的小环,都不高兴了呢!”罗莎丽的表情难得地透出一股天真,或许是她的装束带来的效果。她的长发不在高高地盘起,而是垂下来扎成了麻花辫,此刻的她,不再是唯我独尊的公主,变成了一个邻家小妹妹。

卫君之冷冷地睨她一眼,似乎觉得回答根本就是一种愚蠢。

“哎呀,你坏死了,老是嘲弄我。”罗莎丽轻轻地捶了卫君之一拳,挨近他的胸膛时,她自己的身体似乎一下子软了,有气无力地偎依在卫君之怀里,“怎么办呢?我好像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卫君之也不推却,环抱着罗莎丽的纤腰,一双俊美的眼睛却闪着讥诮的光芒:“那么,我只好劝你尽量和我保持距离,最好不要和我发生关系。”

“为什么?”罗莎丽雪白的牙齿轻轻咬着鲜红的下唇。

“因为你会死。”

罗莎丽咯咯笑了起来:“我不怕死,何况你成了我的丈夫,有你保护我,我怎么会死呢?”

卫君之不屑地哼了一声。

罗莎丽忽然仰起了脑袋,在卫君之的嘴唇上印下了一吻:“傻子,你……你还要我怎么暗示?”

望着那两片艳艳红唇,卫君之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另一张完全不同的薄薄的粉色嘴唇,宛如两片并不怎么气眼的花瓣,然而此刻却分明正在诱惑着他的感官。恼怒让他粗鲁地碾压着罗莎丽性感的嘴唇。这样的嘴唇才适合亲吻,他要的是这种实在的肉感,而不是什么我见犹怜的感觉!罗莎丽在他的热吻中扭动着躯体,摩擦着彼此的神经官能。火热的欲望渐渐涌了上来,卫君之的眼眸已经变得贪婪,好像恨不得一口吞掉罗莎丽。两人滚倒在床上。

这个热情的早上似乎已经不需要太多的语言!但是,偏偏有人就是忍不住。

随着一连串叽里咕噜的语言,一个剽悍的年轻男子冲了进来,与此同时的是男人手中高高扬起的那柄锋利的弯刀,向卫君之毫无防备的背部疾砍了下来。

“那文里拉,你做什么?”卫君之身体下的罗莎丽尖叫起来。但是,尽管她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惊恐,那把弯刀去势太快,完全脱离了主人的控制。

似乎只是眨眼之间的功夫,罗莎丽的声音甚至还没有消失,弯刀已经噗地一声插入了床上的被褥。

那文里拉一呆,迅疾转身,一把闪着寒光的宝剑笔直而冷酷地指着他的喉咙,他若是用力稍微大一点,只怕他的喉管当场就要破开一个大洞。

“你敢杀我?你的奴隶就得陪葬!”那文里拉居然面不改色,嘶声大叫起来,竟然是蹩脚的汉语。

卫君之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剑尖依然抵触着那文里拉的喉咙,一缕鲜血从划破的皮肤处渐渐地流了下来。而他的左手,亲昵地搂着罗莎丽纤细却肉感的腰身。尽管两人的衣衫并不十分凌乱,但那暧昧的气流,却很容易让人猜想到,他们正想干些什么。

那文里拉的脸色终于变了,变得雪白。没有人真正不怕死,尤其是等死的过程。

“看过猫捉老鼠的游戏吗?”卫君之在罗莎丽耳畔狎谑。

罗莎丽的脸色也变了,但她还是保持着甜美的笑靥:“亲爱的,为什么要让他来影响我们的情趣呢?”

“你不觉得血腥可以让我们更加兴奋吗?”卫君之的态度更加放荡,“罗莎丽宝贝,我以为你喜欢呢!”

“不……不!”罗莎丽呐呐地否决,眼睛既不敢看卫君之,也不敢看那文里拉。

“有种你就……”那文里拉想要叫嚣,但是,剑光突闪,他只觉得额头冰凉一片,瞬间,一蓬黑发飘散开来,遮住了他的视线。他不由又惊又怒,只是这么片刻的时间,卫君之居然已经用手中的剑剃去了他头顶的黑发。他怒目圆睁,到底还是胆寒了,不敢再胡乱说话。

“你说我有没有种呢?”卫君之的嘴唇摩擦着罗莎丽的脸颊,罗莎丽勉强笑了笑:“亲爱的,你当然有。”

“罗莎丽宝贝,你说,我们是不是要灭口呢?”卫君之依然不看那文里拉。

那文里拉试图躲避剑尖,但是,无论他怎么移动,剑尖仿佛长了眼睛,就是不离他的咽喉重地。

罗莎丽的表情更加尴尬,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

那文里拉越来越愤怒,突然狂叫了一声,纵身向剑尖扑去。

罗莎丽正要阻止,却发现他们三个人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只是站着的地方稍微移动了一下。

卫君之的嘴角轻撇,高傲又不屑:“死,也要由我来决定!”

“那文里拉,住手!”有个熟悉的声音传入红幔,紧随着声音,一个肮脏的小乞丐急切地钻了进来。但是,很快,她的表情就变得非常可笑。她本来是想要阻止些什么的,但是,眼前的这一幕太诡异了,她竟然不知从何下手;她本来想要继续高喊的,但是张大了嘴巴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来。

“小多,你……你……”那文里拉却说话了,看他的样子,似乎比面临生死之间更加紧张。

卫君之的脸色蓦然阴沉下来。他一动,小多也动了。小多的动作非常简单,她只是迅速地扑向距离她只有一步之距的卫君之,低头冲着卫君之执剑的右手狠狠地咬了下去。

卫君之吃痛,剑尖颤动着,在那文里拉的皮肤上拉出了长长的伤痕,但终于没有刺破咽喉。那文里拉就地打了个滚,却并不逃走。

“小多,你……你喜欢他!”那文里拉的神情有些受伤。

这句话让卫君之阴沉的脸色得到了缓解,剑光一闪,已没入剑鞘。他冰冷地盯着小多,忽然扬起右手,手背上血丝正在渗透出来:“我差点忘记了你有多么喜欢咬人。”他忽然松开了罗莎丽,将小多揽入怀中,在罗莎丽愤怒的惊叫声和那文里拉粗重的咆哮声中,低头含住了小多薄薄的嘴唇,那熟悉的凉凉的类似于薄荷的味道纳入口中,一下子驱散了罗莎丽残留下来的浓重的脂粉味,清爽从每一个毛孔渗进肌肤,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仿佛通透了。就是这股气味,让他在梦里都念念不忘呢!

“放开她!”那文里拉凶狠地和身扑上,横刀割向卫君之的脖颈。卫君之头也不回,飞起一脚,正中那文里拉的心窝。那文里拉闷哼了一声,仿佛有一股绳索用力牵扯着他的双脚,带动他整个人猛然向后撞击在石壁之上。

“卫君之,你……”罗莎丽跺着白色的靴子,正要大发脾气。

卫君之忽然抬起了头,目光凌厉地盯着罗莎丽和那文里拉:“我最恨被人打扰。罗莎丽,你最好先想一想怎么管教你的弟弟!”

罗莎丽的脸色白了,小多的脸色也变了。

“你……怎么知道?”罗莎丽呐呐地开口。

“因为我不蠢!”卫君之嘲弄地盯着小多。

小多的脸色又变了。

“现在,你们都可以滚了!”

那文里拉还想说话,但是罗莎丽严厉地推了他一把。那文里拉愤恨地盯了卫君之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出门了。

“亲爱的,我会让你如愿以偿。尽管这对我是一种羞辱。”罗莎丽深深地凝视着卫君之,“我会用时间和我自己,来证明只有我才是最适合你的!”

卫君之神色如冰,目光似铁,双唇紧抿,不吭一声。

罗莎丽耸了耸肩,掀起红幔走了出去。

“看来我低估了你招蜂引蝶的能耐!”卫君之上下打量小多,“你不会也主动地亲吻那个王子吧?你这个肮脏的下贱的……”

“你吃醋了?”小多尖声打断卫君之,“你的口气像个得不到宠爱的怨夫!”

下一刻,小多的喉咙被狠狠地捏紧,以至于她的小脸迅速地紫胀起来。

“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卫君之在小多快要失去呼吸时才松开了手,小多大口大口地吞咽着的空气,狼狈的样子就像一只哈巴狗。

卫君之的脸色温润起来:“你只是我的所有物,从头到脚都是我的。我可以尽情地支配你、糟蹋你,甚至——杀死你!”他有力的手指游离在小多的脖子上,好像只要微微用力,就可以操纵小多的生杀大权。

小多的脸色白了,但是她的目光反而更加坚定:“你尽可以杀死我,但是,我的心是自由的!我的心属于我自己,那是你绝对拿不走的!”

卫君之笑了起来:“我就是佩服你的勇气。没错,就像是野地里的薄荷,踩得越重,气味反而越浓烈。”他好像在回味些什么,目光充满了温暖。

小多几乎以为自己眼花,等到她揉着眼睛试图看清楚时,面前的卫君之还是那个阴险的、傲慢的、自以为是的伪君子。薄荷?亏他想得出来!她倒是经常用薄荷来治病,却从不曾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和薄荷等同起来。

“听着,如果你继续不顾廉耻地和其他男人勾三搭四,我会将你的手脚用铁链锁起来,我还会在你的脸上黥两个字:****!”

小多倒抽了一口冷气,她相信卫君之会说到做到,所以她真正感觉到了沁骨的冷意

看到小多害怕的表情,卫君之满意地笑了。他的手抚摸着小多的脸颊:“记住呵,规矩一点!”

小多愤懑地挺直腰身,卫君之真的把她当成了一个宠物了。但是,卫君之那么温润的脸色,她竟舍不得毁坏。她只能借助于腹诽,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现在,你可以——滚了。”卫君之的声音一贯地温柔,唯有眼神已经恢复了冷漠和嫌弃。

“谢爷不杀之恩!”小多高声地宣谢,重重地顿步离去。可惜地上铺设了地毡,她的力气全部白耗了。

卫君之在她身后展颜而笑。和小多相处久了,他已经懒得去抑制自己失控的表情,和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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