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听蝉鸣诉苦,听蟋蟀弹琴,听树叶被微风抚摸发出舒服的声音,总觉得那是最惬意的日子。但生活在大城市中,屏蔽了刺耳的鸣笛,摒弃了楼道的暗骂,留下的却也只是偷闲之中残留的安详。月色迷人,却再也看不到“床前明月”的光芒,即使它依旧清冷。
只不过是在一八年的开头,初四的煎熬就已经初露锋芒,没有睹物思人的情感没有欲扬先抑的伏笔,只是突发奇想的茫然无措使得每天夜晚都辗转反侧。
那日走在走廊只是在去上优班(学年前三十可以进的尖刀班)的路上上个洗手间罢了,却被别的班同学拦下,理直气壮地为插队的人辩解,说他是先来的就是出去了一趟,就说她还有课要先走你不能上…原本美好的心情总是会被这些闲言碎语所打破,也无力去争夺。就仿佛即将展翅翱翔的雄鹰在起飞的刹那丢掉了翅膀。彷徨失措。许久许久不能平息,其实想想又有什么呢?不过是同班朋友之间的“护犊”,也再平常不过了。可是偏偏思虑就堵到了尽头,再也向前不了了,脑海里充斥着后悔与各种歌谣的解决措施,懊悔让我继续不了课程。
努力说不,我不擅长,那又如何呢?又为何要让一些旁物来改变我呢?
而所想到的却不知是这一桩桩,一件件。就像偶像丰子恺的弘一法师一样。他就是一名师父,认他皈依,就像是信念支持他写作,绘画。
我没有想过有那么一天我会为我那不靠谱的同桌写一篇文章,或者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因为一场白日梦而想到了那么多。他的种种让我羡慕却又做不来。他的放肆令我惧怕又向往。那种任开心而做,随性执笔,我怕那突如其来的,从巅峰坠入低谷的变数,却又禁不住吸引我。
从小到大我被众星捧月,我在家长同学的赞扬中开怀大笑。可那又有什么呢?我那同桌(我们都叫他小邢子),一脸痞子的坏笑,干着着魔的“坏事儿”却怎么也让人恨不起来。
那段时间我身体出了状况,背不了重物了,父母又都在上班,他轻携着我那厚重的书包,赶上他沉了吧,就那么帮我抬下楼去了。
九年级,一个情窦初开的年纪,班级总是洋溢着…
“xxx和xxx又处对象了!”
说真的,不自己亲身感受真的记不起什么热血,终于周围有了个沉浸于小爱情的人…哦不这个时候的那种好感还担待不起爱情这么沉重的词语。时菲,那个桀骜不驯的女孩,一度成为我融入初中的衔铁。不似依泽那般沉稳内敛,她大大咧咧的,和我很像我却永远也比不上她那么心宽。最近总是否定自己,她真的心宽吗?她真的没有那些我们说不出的情感吗?就像我,那种笑里藏刀和毫不掩饰的厌恶让我自己心悸。而就在我刚刚放开,敢说敢做敢与同学打打闹闹的时候…她在我们的生活里消失了。
再也没有那个敢“种太阳”埋太阳的女孩了,就好像及千瓦的灯泡突然暗淡无光一般。
啊哈?被男生拐走了…
就好比一匹脱缰的野马将缰绳递与他人,我不敢想象一向谁都敢招惹的模样的她竟然屈居于男生之下。或者说,那两个人,在互相磨着棱角。
他们成为我们羡慕的一对。初四,总是渲染着浑浊却有趣的空气…
风里雨里,我在侧楼梯等你。
青春朝气的校园,毫不掩饰的叛逆,错误的时间遇上对的人,真不知是福还是祸。小巧地瞒着摄像头的他们,大肆拥抱啄唇的他们,难道终有一刻也会像空气中时而飘散的泡泡一般被那个邪恶的手指任意戳破吗?
我的答案是…会的。
而这恰恰也发生了。就在那个中午,猴灵猴现的他被束住了尾巴,白皙的脸再没了和阿菲在一起时的红润,苍白的像粉笔,说白纸便都不足为过。几处打听出他被禁足了,阿菲双目失神皱眉很久,无处可去侧楼梯再没二人的身影。我和依泽轮流去安慰她,又仿佛军师一般出谋划策…
一曲乐章收尾,时间让黑夜的沉寂压住了白日的喧嚣,浸透住要脱口而出的话语。繁杂的语调变的空白,熟悉的日子变得陌生,没有了浮光跃金,只留下墨蓝色的静影沉璧…
夜思极恐,慌忙覆眼。而蝉歇了,或蟀累了,仅任思绪飘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