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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年少立志

一如地球上所有神话传说里说的那样,死后的叶言飞,终将去到另一个世界。

只不过,这个世界不是天堂,不是地狱,更不是往生界。

看着天空飞掠而过的巨龙,以及那熊熊燃烧的烈焰,叶言飞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

他明白,他穿越了。

这是一个拥有巨龙的奇幻异世界。

而现在的他,名为卡尔,一个九岁的少年,一个刚刚成为孤儿的少年。

他的家乡格尔利茨,就在半小时之前,毁于恶龙的龙息。

“我就是力量的化身!”

巨龙飞舞九天,遮天蔽日的烈焰,像是它的舞台灯。

威尔逊正紧紧拥着年幼的卡尔,躲在地道里,借着缝隙看向天空。

威尔逊是一名吟游诗人,在赶路的途中途经格尔利茨,只是当他准备离开时,盛怒的巨龙,却不知为何,将怒火宣泄在这个地方,一瞬间尸骸遍野,生灵涂炭。

他看到了一个孩子,孤苦伶仃的站在街道中,脚边还静静的躺着一只落寞的布偶,他一时起意就将孩子给救下了,却不料自己深陷巨龙的怒焰之中。

“孩子,别害怕,恶龙很快就会离开的,你的父母……他们躲起来了,别担心,”威尔逊不停的安慰道。

“唉,多可怜的孩子啊,”威尔逊内心不停哀叹:“小小年纪就没了父母,家乡更是惨遭恶龙毒手,他将来,该怎么办啊……”

“只能期待,这孩子能早日从心理阴影里走出来……”

然而威尔逊丝毫没注意到,卡尔脸上不仅看不到丝毫的沮丧与恐惧,反而充满了期待。

“那个……叔叔,”卡尔试探着唤了声。

“嗯,叔叔在呢,放心,有我在,巨龙没法伤害你!”威尔逊努力掩藏着眼底的担忧,安慰道。

“咳,我是想问,这些龙,可以骑吗?”卡尔硬着头皮道。

“放心吧,恶龙很快就会离开的……噗,你,你刚才说啥?”威尔逊宛若一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懵逼。

他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如果他没听错,眼前这孩子刚好像在问……龙,可不可以骑?

天呐!这孩子……是不是被吓傻了?

这下,威尔逊终于有心情仔细端详孩子的表情……

正常孩子在面对恶龙屠戮家乡的正常表现,不都应该沮丧万分,惊恐害怕吗?

是不是看错了,威尔逊总觉得,这孩子仿佛有丝丝掩饰不住的兴奋?

不!错觉!一定都是错觉!

小孩子都是纯洁的小天使,怎么可能会对这种事产生兴奋?

见那张大脸阴晴不定,卡尔不由得有些发怵:“我是说,龙,可以骑吗?”

卡尔神色尴尬,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表现实在不像个刚刚丧失家乡的正常人,他也想努力表现得像个正常人,可是……

可是,实在是忍不住啊,这是龙啊!实实在在的龙啊!心心念念的巨龙啊!而且是活的!

瞧,那完美的肌肉线条,肉感十足的翅膀,像极了一只会飞的大蜥蜴……可重点是,它会喷火啊!

理想中的巨龙,不就是这样的吗?

这简直不能忍啊!好想现在就冲出去摸摸!

可惜……身高不够。

威尔逊只觉得头有点晕:“你不害怕吗?它可是毁了你的家乡!你居然还想着骑它?”

“额,我这不是想着利益最大化吗?”卡尔努力的辩解着:“你瞧,它毁了我的家乡,我很想杀了它……可是又觉得这样太便宜它了,如果能让它给我当牛做马,虐待鞭挞,岂不是可以更好的泄愤?”

威尔逊顿时觉得,一股股寒气透过脚底板,顺着脊梁骨往脑袋里钻。

“天呐,我这是救了个什么样的孩子?该不会是打击太大,没法承受?”

威尔逊快疯了,这是正常孩子的想法吗?这绝逼不正常的好伐?如果不是亲口听到卡尔说出‘虐待鞭挞’这样的话,威尔逊绝对不相信,纯洁天真的小孩子居然那么恐怖,太可怕了,要知道,杀人不过头点地!

“完蛋!诗歌里,那些终极大魔王,小时候似乎都是这样的……”

“难道说,眼前这个孩子,就是将来的大魔王?不行不行,我不能这么想!”

“可是,如果将来他真的危害四方……要不,趁他还小……”想到此处,威尔逊眸中凶光一闪。

威尔逊内心纠结极了,他的心分两面,一面阳光灿烂,一面阴云密布,光明一直在驱散黑暗,黑暗也试图完全侵占这颗心。

可骤然间,他看到了卡尔的眼神……

那黑漆如墨的眼神里,饱含着的,是怎样的光啊!

想当初,他第一次摸到了喜爱的尤克里里,这件吟游诗人必备装备;

想当初,他第一次听到英雄赞歌;

想当初……

曾经年少时,他又何尝不是这样,对任何事物都充满了新鲜感?对每一天都充满了……期待?

如此纯洁,纯真……

纵然这目光是朝向恶龙的……

可是这重要吗?

不,不重要!

重点是,他还是个孩子!

纵然因为恶龙,导致他心底出现了阴暗面,但毫无疑问,他还有纯真的一面!

只要这份纯真还在,他又何尝不会成为一个对世界有用的人?

“既然创世神让我在这样的时刻遇到这样的孩子,他老人家一定有良苦用心……说不定,创世神他老人家,是想将这个孩子交给我,让我来守护他内心中,最纯真的一面?”

威尔逊顺着卡尔的目光,瞥向空中的巨龙……

但是此时此刻,原本在空中肆虐,喷涂熊熊烈焰的巨龙,在他眼中,仿若创世神向他展露微笑……

短暂的失神,随着一道烈焰狠狠掠过地面,威尔逊这才回过神来,急忙将少年护在怀中。

当巨龙又一次飞远,威尔逊这才放开了他。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威尔逊问。

“我?我叫……咳,我叫卡尔,”卡尔侧过头,回答道。

威尔逊下意识的摸了摸少年的小脑袋:“孩子,你愿意拜我为师吗?”

“拜……拜师?”卡尔愣住了,他终于从对巨龙的憧憬中回过神来。

“是的,拜师,”威尔逊认真点头道:“你不是想骑龙吗?想要成为龙骑士?”

“嗯,我想,非常想!”一提到龙,卡尔顿时兴奋起来。

威尔逊轻叹一声:“可是,想要成为龙骑士,没那么容易啊,英雄赞歌里,那些高贵的龙骑士,要么是有万人敌之称的战士,要么是首屈一指的魔法师,只有这样的人,才有成为龙骑士的可能……如果你拜我为师,我会倾囊相授,让你距离龙骑士的路途,更近一些!”

“战士,或者魔法师吗?”卡尔略微一怔,旋即皱紧眉头。

他总算明白过来,想要摸到心心念念的巨龙,可能还真没那么容易。

威尔逊赞许的点点头,他很欣赏这样的少年,短短一语,就能点醒……想要成为龙骑士,这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目标,可是不能忽略,想要实现这个目标,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纯真,有自知之明,很不错,”威尔逊在内心给卡尔下了定义。

卡尔终于抬起头来,神色笃定:“老师,我想成为龙骑士!”

威尔逊面带微笑,正想说些什么……

“对了,老师,照你这么说,不论是战士还是魔法师,想要成为龙骑士,都只是‘有可能’而已,那如果既是战士,又是魔法师,是不是可以百分百成为龙骑士?”

卡尔目光灼灼,他觉得自己仿佛抓住了华点,就像是曾经玩游戏时,一不小心找到bug那样。

威尔逊嘴角抽了抽,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

创世纪6889年,1月22日,冬。

这一天,名为【艾莉丝塔萨】的烈焰巨龙,袭击了名为【格尔利茨】的人类城市。

同样在这一天,号有‘魔武双修’,‘第一近战法师’,‘魔剑士流派开创者’的卡尔,遇到了他的启蒙导师,一位立志成为吟游诗人,离家出走的花花公子。

有人说,这是创世神所安排的历史必须拐点。

也有人说,这是历史上两个最不靠谱的人,最具闪光点的会面。

——《帝国档案馆人物列传之卡尔·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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