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霄的反应，赵武是无话可说了。
其实赵武很想对李霄说，你看别人不爽，把别人往死里整就算了，整完你还表现出大义凛然的样子。
对于这点，赵武还是很佩服李霄的。
长着人面包，着兽心。
不过李霄是他的主子，他自然不好说什么。
“小郎君，可是城里有的百姓相信了刘洪的话……”赵武说道。
“不是我们雅茗居说的。”
李霄跟雅茗居，从来都没有对那些百姓说过，割肾能让猪长两倍之大。
赵武原本还想说什么，但是放弃了。
这个的确不怪李霄，因为他可管不了刘洪的嘴巴。
……
这一天，是刘洪最开心的一天。
一千五百只猪，一千三百多只鸡，在一天之内，全部割肾完毕。
刘洪的内心充满了希望。只要这批豚跟鸡长大，那么足够让雅茗居资金断裂。
这样他就能够以低价买进雅茗居的新式茶叶制法，有了新式茶叶制法，他的刘氏茶行将会更进一步。
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第二天天刚亮，刘洪就被人吵醒了。
“掌柜的，不好了！掌柜的，不好了。”
刘洪还在做美梦呢。梦中李霄跪着求自己，希望自己能够买下新式茶叶的制法。
那种气息与现实中是多么的截然相反。
刘洪被人从梦中吵醒，虽然心中不爽，但是还不得不起床。
“谁啊，天还没亮，就嚷嚷起来。”刘洪的侍妾咕哝着，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
刘洪没有理她，穿上衣裳赶紧出了房门。
能在这么早惊动他的，也只有养猪场的事了。
大堂里，刘洪派去看管养猪场的下人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地说道：“掌柜的，不好了。我们这次的豚跟鸡……”
“豚跟鸡怎么了，不是昨天都割完肾了吗？”刘洪打了个哈欠。
“都…都快死绝了。”
刘洪从椅子上猛然站起来，说道：“你说什么？”
“掌柜的，我不敢骗你啊，这都是真的。”
刘洪在大堂里来回踱步，双手已经开始微微颤抖了。
这倒不是因为天气冷，而是因为他被吓到了。
来回走了足足有十多次，刘洪才开口说道：“去，把刘八叫起来，先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是。”
“算了，我跟你一起去，然后直接出门。”刘洪又改口道。
刘八是刘洪最看重的手下，所以直接住到刘洪家里来了。
刘八屋门前，刘洪在砸门，但是里面却传来一声让刘洪气的足以心梗的话。
“谁啊，大清早的吵老子睡觉。”刘八也是在睡梦中被吵醒。
身为刘氏茶行的二把手，没有点起床气是不正常的。
他哪里知道，门外的居然是刘洪。
十几年来，刘洪从来没有起这么早来敲他的门。
“立马给我滚出来。”
听到第二句话，刘八才瞬间清醒。
这可是自家掌柜的声音。没过一分钟，刘八就从屋里出来了。
“掌柜的，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别废话，赶紧跟我出城。看看昨天刚刚割肾的豚跟鸡。”
听到刘洪的话，刘八心里咯噔一声，大事不妙了。
两人坐着马车，急急忙忙地奔向城外。
……
洛阳城东门外，刘洪的养猪场里。
上千头小猪的尸体堆在一起，如同小山一般高。
另一堆尸体，是鸡的尸体，块头也不小。
看着眼前两堆庞然大物，刘洪感觉脚底踏空一般，直直地倒下去。
好在刘八眼疾手快，伸手将刘洪保住，才不至于直接躺地上。
十几个下人，也纷纷围过来扶着自家掌柜，好让刘八腾出手来掐人中。
掐人中奏效了，但是刘洪眼神幽怨地看着刘八，仿佛在说，你为什么把我掐醒？我睡过去了，就不会想这些伤心的事了。
“这次一共，死了多少豚跟鸡？”刘洪缓了缓，问到周边的人。
“回掌柜的，仅仅一天，豚的数量已经十不存一，鸡的数量十不存二。”一名下人回答道：“这个数量，还在持续上升。”
听完，刘洪再也说不出话了，气急攻心喷了口老血，直接昏死过去。
这一次，刘洪的人中都被掐紫了，依旧没有醒来。
“快，来两个人将掌柜的送医。”刘八吩咐道。
等到刘洪被送医，刘八才开口问道：“剩下的豚跟鸡，还有没有挽救的余地？”
“怕…怕是没有可能了。”剩下的人惶恐的回答道。
“让你们看着，怎么看的？”刘八挑了几个软柿子，踹了几脚。
但是这东西不是踹几脚就能挽回的，而且也不怪这些看守的。
“刘哥，这不能怪我们啊。我们什么都不懂，这些豚啊鸡啊，肾都被割了，死了也不怪我们啊。”几个呗踢的人连声喊道。
这一句话点醒了刘八，肯定是赵四给的方法有问题。
细思极恐啊，李霄大肆收购小猪小鸡，说明他肯定有方法实现。但是却给了刘洪一个错误的方法，一个足以要了刘洪命根子的方法。
刘八咬着牙齿骂了一句：“这李霄不是东西，当真心狠手辣。”
刘八要赶紧跟上刘洪，等他醒了立刻禀报。
“刘哥，这些豚跟鸡，还要不要守着？”
“守守守，守什么守，要不要再给他们厚葬？”说完，刘八转身走了。
几个下人互相看了看，无奈地跟着刘八回去了。
什么猪啊鸡啊都不要了，养猪场都懒得管了。至于剩下的活牲口，肯定也不用管了，迟早得死的。
刘氏茶行这一次，恐怕不死也要脱层皮。因为刘洪把所有的流动资金，都用来养猪了，想要继续维持茶行，只能变卖家产维持下去。
……
刘洪被拉进城，前脚刚到医馆就业，醒了过来，后脚刘八就跟上来了。
远远就能听到刘八在喊：“掌柜的，掌柜的，我知道事情怎么回事了。”
刘八冲进来，继续说道：“掌柜的，我敢肯定这是李霄搞的鬼。”
望着眼前阴魂不散的刘八，刘洪恨不得活剐了刘八。
跟个恶鬼似的阴魂不散，莫不是真想把我刘洪逼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