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杨丽娟坐入证人席,殷子薇开始了提问:“请问认识被害人林子沫吗?”
“认识。”
“何时认识的?怎么认识的?”
“大约两年前,她指示那群混蛋毁了我的女儿。”
“毁了的意思是?”
“她叫人轮*了我的女儿”邢母显得有些激动,“我的女儿啊,我可怜的女儿啊,就这样被那群畜生给弄得疯了。”说到这里她已经控制不住的歇斯底里了,面部的表情已经止不住的抽搐,泪水已经止不住地夺眶而出,那不停哽咽的模样让在场的众人忍不住地同情。
“这里是一年多以前杨丽娟的女儿邢丽丽被轮*时,邢丽丽事后到医生那里做的鉴定,可以很明显地看出她有被人强bao的痕迹,并且身上留下了多处伤痕,甚至在有一个伤口处找到了被害人林子沫的DNA。”
听到殷子薇结束举证,审判长适时地问向控方:“公诉人有无意见?”
依旧是官良恩迅速回答道:“有。”
“控方质证。”
审判长先是观察了一下证人席不断哭泣的女人,道:“证人杨丽娟你是否还能继续作证?”
邢母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拼命忍住哽咽的声音:“回审判长,我还能继续作证。”
官良恩问:“证人杨丽娟你了解你的女儿吗?”
“当然。”
“你确定?”
“确定。”
“你的女儿和被告当时是什么关系?”
“同学关系。”
“那她俩同时在哪里上学?”
“s市纽约大学。”
“那你的女儿是走读学生吗?”
“不是。”
“那她多久回来一次?”
“大概每一个月回来一次。”
“这一个月内,你女儿的感情生活会和你说吗?”
“如果是朋友或同学之间的感情生活,她一般都会和我说。”
“那她有说过被害人怎么对待过她,或者她对被害人林子沫的看法是怎样吗?”
邢母努力回想了一下,还是摇了摇:“没有。”
看到邢母摇头的那一刹那,殷子薇的心猛地下沉了,她大概明白官良恩的用意了,因为只有证明邢母并真正了解邢丽丽,他们才能够质疑邢母所述内容的真实性,进而怀疑邢丽丽的私生活。想到这里,殷子薇不禁背脊发凉,一滴冷汗慢慢地从额间顺着鬓角滴落。果然“一哥”就是“一哥”,殷子薇有种预感,今天自己对他会不会棋差一招?
果不其然,对方下一句就问出了:“那您如何能够确定自己了解您的女儿,并且不排除您的女儿不是一个生活放荡的人呢,又或者你怎么知道你的女儿或者就是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癖好呢?”
邢母立即起身大吼道:“你胡说!你别侮辱我女儿!”那声音好似要扯破喉咙,红肿的眼睛瞠目欲裂,仿佛下一秒就要上前将对方扑倒在地。
“反对,反对诉讼代理人做出毫无根据的猜测。”殷子薇猛地站了起来,大声地抗议道,显得有些激动和心慌。
“反对无效,请辩方律师注意你的举动。”得到审判长的驳回,加上加以警告的话语,殷子薇有些出神地坐下来,面上虽不动神色,但内心早已慌乱如麻。殷子薇强迫自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让自己波澜的内心平静了些许。
官良恩平淡地瞧了一眼殷子薇,四目双对之间,她从对方的眼神里甚至看不出一丝情绪,就好像一口古井,澄澈而幽深,让人难以读懂。官良恩看着殷子薇却对着审判长回报:“审判长,质证完毕。”
等邢母离开证人席,而下一个证人胡曼冬继其后而居之,审判长才宣布:“辩护方继续举证。”
接下来一定没问题的,殷子薇在心里对自己暗示着,又望向了听审席许闵洋所在的方向。神奇的是在她看向他的那一瞬间,许闵洋也转过头来将目光锁住她。令殷子薇更为诧异的是,自己仿佛看懂了他目光中的鼓励。
收回目光,擦掉了额间的冷汗,殷子薇知道自己的战役还没有结束。没结束就认输,她就不是律所那个“造雨人”了。
这,不是她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