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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卷1-30章 方兴 ? 肆(上)

带着满腹心事,方兴又回到赵叔和茹儿身边,他发现这对父女的情况并不太妙。

尤其是赵叔,这位铁汉子两日内接连受重创,兼之失血过多,已是虚弱不堪。老胡公虽略通医理,但苦于洞中缺乏药材,伤口已然发脓,不知能否熬过十日。

茹儿伤轻,几近愈合,但她连日遭逢变故,情绪低落,只是依偎在父亲身旁。

“赵叔,你的伤……”方兴心里一紧,欲言又止。

“不碍事,咳咳,皮肉小伤,”赵叔黑驴脸上强挤出笑颜,“你为何愁眉不展?”

方兴热泪再忍不住,夺眶而出。我今已成孤儿,而赵叔是先父义弟,自然倍感亲切。于是他把老胡公派他突围请援军之事一五一十说了,为避免恐慌,方兴特意把十日之限隐去不提。

赵叔听罢,神色凝重:“有句话,咳咳,你定要听赵叔一劝!”

“请讲!”方兴见赵叔咳血,忙扶他靠墙坐起。

“老恩公为何让你去突围?”赵叔的眼神焦虑。

“洞中只有我可堪此任,”方兴心里咯噔一下,“突围虽凶险异常,但恩人不会害我……”

“老恩公自不会害你,但这明里是让你突围,暗里,这或许是唯一的逃生机会!”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赵叔此话倒让方兴始料未及。

赵叔接着道:“能请到援兵固然好,咳咳,如请不到,你切不可勉强回来!”

“不行!方兴岂是贪生怕死之人,”少年连连摇头,“我答应过茹儿,要带你们出太岳山,过上好日子!”

“傻孩子,英雄是要付出代价的,”赵叔苦笑道,“方武兄弟大可弃赵家村不顾,带你逃出生天。可他要当英雄……咳咳,我不愿你重蹈覆辙!”

赵叔大手紧紧攥着方兴,就如同握着他死去的义兄一般。

“赵叔别胡思乱想,养伤要紧,”方兴此刻眼睛已经湿润,“我明日一早便出发,洞中一切还指望你费心!”

“好孩儿!此前叔不理解你,”赵叔一字一顿,渐渐吃力,“你情深义重,智勇双全,非我这般蛮汉所能及。咳咳……”

“爹爹,你快躺下休息。”茹儿睁着疲惫的大眼睛,失神地扶着父亲。

“茹儿,好闺女,”赵叔强忍着疼痛,“爹爹答应过你娘亲,要把你许一个好婆家……”

“爹胡说什么呢,”茹儿喃喃,扭捏地低下了头,“都是爹说了算……”

“方兴,承蒙令尊不弃,与我义结金兰,”赵叔一阵哮喘,差点晕厥,“只因我马粪蒙心,不识佳婿。咳咳,如今我愿做主,成全你与小女这桩姻缘,不知尊意如何?”

方兴与茹儿对视了一眼,只见她眉目含盼,热泪盈眶,他心中一荡。

“侄儿愿意!”

“好,好女婿,”赵叔断断续续道,“你此去要多加小心……若有幸带茹儿出林,便娶她为妻……日后显贵,也切莫嫌其糟糠……”

“赵叔放心,我答应你!”

“还……还叫叔?”

“岳丈,不,爹!”方兴紧紧握住赵叔粗壮大手,连叩三个响头。

赵叔终于露出欣慰的微笑,挥了挥手:“好孩儿……你们还有话聊,我先歇息……”

言罢,他缓缓闭上眼睛,心满意足地打起了呼噜。

茹儿还在一旁拭泪,方兴轻轻搂过她肩头,温柔道:“茹儿,一切都会没事的,赵叔只是太过乏累,定会逢凶化吉。”

“从今往后,茹儿全听你的。”茹儿噙住泪,嘴角微微上扬,依偎在情郎胸前。

方兴了却生平一大心愿,心中固喜。但此时内忧外困,明日一早又要分离,哪有心情多想儿女之事。

一对璧人背对背坐着,半晌一言不发。

“你安心突围吧,”茹儿突然从怀中取出一支小刀,弱弱道,“有它保护茹儿呢。”

“这是赵叔的刀?”方兴认得它,昨日二癞子的哨箭正是被它阻挡,才让茹儿幸免于难。

“现在是茹儿的了,”她轻轻抚摸着被射穿的木柄,“这是爹爹当初给娘亲的定情信物。如果鬼子进了溶洞,茹儿不会对不起你,绝不像娘亲那般苟活受辱……”

“茹儿,”他心头一热,“我一定会在十日之内领援军回来的!”

“此行凶多吉少,若变故迭生,勿忘七年之约……”茹儿哽咽。

“七年之约,此生不忘!”

方兴心乱如麻,短短数日间变故迭生,早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疲惫和痛苦接踵而至,他再熬不过倦意,不觉倒在茹儿怀中沉沉睡去。

梦里,自己仿佛肋生双翅,飞出赵家村、飞过太岳山的崇山峻岭,飞越河流和山川,飞到了一片世外桃源。在那里,父亲和赵叔把酒言欢,而他从未谋面的娘亲,正在给新媳妇茹儿梳妆打扮……

……

“林中起雾,快速速动身!”耳边是老胡公在轻唤。

方兴一个激灵起身,发现茹儿正依偎在身边,睡得香甜。方兴不敢把心上人吵醒,只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便蹑手蹑脚跟随老胡公来到洞口。

一阵料峭春风,刺骨冻人。

“老朽还没恭喜你喜得佳眷咧,小情娘成了新娘!”

“恩人玩笑了,”方兴一脸严肃,检查过贴身携带的羊皮卷和青铜匕首,“事不宜迟,速速告知出林线路!”

“司南还在否?”

“在。”方兴坚定地点了点头。

“你乘大雾出洞,顺司南一路向西,尽头便是赵家村。沿着乃父殉难的小溪,溯源而上往正西北方向,走到尽头便是汾水。”

“汾水?”方兴不解。周王师自然从南面来援,为何恩人要自己大费周章折往西行?

“彘林以南,不论赵邑还是晋国,早已被赤狄围剿,只有西面汾水暂时安全。汾水岸边自会有人接应,你可跟随他到霍国借些车马。”

方兴用心记忆老胡公在地上画出的路线,不敢打扰。

老胡公接着道:“从霍国往南百里,便是汾水下游渡口,过河后再度折向东去,便可抵达汾隰。你若能顺利到达汾隰,召公大军按日程便会驻扎在彼。记住否?速给老朽复述一遍。”

方兴从头到尾说了一番,几乎不差。

“很好!突围关键在于两渡汾水,”老胡公欣慰道,“见召公后,先引他去解赵邑之围,再来彘林,当可无虞!”

交代完这一切,方兴跟随老胡公出了溶洞,抬头一看,林中果然大雾弥漫,正是天然掩护!

黎明之前最黑暗,鬼子此时也不敢入林。趁着夜色和大雾,老胡公把送方兴到了彘林边缘。

“你怕吗?”临别之际,老胡公冷不丁问道。

“不怕!”

“你想变强者吗?”

“嗯!”少年坚定地点了点头。

“强者不在乎习文还是练武,强者自强于心,不在器!”老胡公看了眼方兴身后的木剑,“你还准备带着它突围?”

“不了,”方兴咬了咬嘴唇,把木剑一折两段,“强者自强于心,不在器!”

“善哉!孩子你看,前方有两条路……”

“两条路?”方兴不得要领,眼前道路并无分岔。

“是你人生之路,”老胡公顿了顿,意味深长,“一条路永远容易,但那不是正道;另一条布满荆棘,那才是正确的路!孩子,永远不惧直面困难,方是真勇者也!”

这一刹那,方兴抬头看向老胡公,这位习惯潇洒飘逸的世外高人,突然憔悴地像个风烛残年的老者。

“恩人保重!”方兴倒头朝老胡公拜了三拜,擦拭过泪水,低头便往林外走去。

出了彘林,方兴愈发忐忑不安。

孤身一人,即将面对数百残暴鬼子,面对危机四伏的突围之路,面对前途未卜的求援旅程,说不害怕才是假话。

好在一切顺利,方兴闪身躲进了赵家村废墟之中。靠在断壁残垣之下喘息片刻,紧张恐惧的心情稍微平复。眼前就是方武牺牲的小溪,触景生情,他想起了先父。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路。双亲亡,人生只剩归途。

赵叔让我逃命,我要逃吗?我如今已是孤儿,若要咬牙横心逃出生天,自有生还希望。可茹儿父女怎么办?赵家村民怎么办?还有老胡公,凭他的本事大可独自突围,可他为何坚持留守溶洞?

眼看天将鱼肚白,方兴胡乱吃了两口干粮,接着赶路。

大雾依旧弥漫,他摸索着出了村子。顺着司南的指引,再往西走上七、八里路,便是汾水渡口。车到山前必有路,届时自有办法顺利渡河。

一路上,方兴发现赤狄已不断缩小对彘林的包围圈。赵家村外大路上,偶尔能看到零星火光和小股斥候部队。所幸他小心谨慎,并未被鬼子发现。又约摸走了几里路,终于听到渐近水流之声——汾水就在眼前。

看着汾水奔流而过,方兴不禁惆怅。这大河滔滔,自己要如何才能渡河?而更让他魂飞魄散的是,汾水渡口边上早有一支赤狄小队把守于斯。

“乖乖,”方兴数过鬼子数量,血凉了半截,“莫不是老胡公失了计较,这态势怕是插翅都难飞过汾水也。”

难道这突围计划还没执行,便要胎死腹中?十日之限如利刃在背,方兴心急如焚。

屋漏偏逢连夜雨,一恍惚间,方兴仿佛听到身后有赤狄鬼子吼叫。

转身一看,暗叫“不好”——十余个赤狄斥候已来到近前,对自己举刀便刺。方兴大叫一声,撒腿便跑。

可这河岸边乱石丛生,又如何能跑得掉?一个踉跄便被枯枝绊到,摔得伤痕累累,衣服破碎。鬼子一围而上,方兴情急之下抽出老胡公的青铜宝刀,准备作殊死一搏。

结果还是慢了一步,两名赤狄斥候抢先一步,早把长刀架在方兴脖颈。

“我命休矣!”束手就擒那一刹那,方兴万念俱灰。

这个抓捕方兴的赤狄小队,正是与汾水渡口边驻扎的鬼子同一拨。没走多久,方兴便被扭送到其渡口之滨的营地扭送。

为首的是一个赤狄百夫长,他才打量方兴一眼,便轻蔑地哼了一声,当即挥动马鞭,朝方兴劈头盖脸甩去。

“不论他们问我什么,我都不能松口!”方兴后背中鞭,强忍疼痛,闭口不言。

赤狄斥候们七嘴八舌,连连叫好,他们说着赤狄语言,方兴听得懂所以然。死则死也,只求对方不要给自己动用酷刑。

有两个鬼子正眉飞色舞地对百夫长邀功,方兴认得他们,正是方才抓捕小队的队长。但那百夫长却趾高气扬,口气不冷不热,甚至还夹杂着几句呵斥。

这个赤狄军官虽是年轻,但威风凛凛。听你这口气,似乎对只抓住我这个瘦高小子颇不满意。怎么,你们还想在汾水边抓到什么大人物不成?

那百夫长踱着大步,走到方兴跟前,二话不说又给了他一鞭子,鸡同鸭讲般说了一堆。

方兴猜测,这无非是盘问自己是谁、从哪来、到哪去之类的话。他只瞪着眼,一言不发。

鬼子百夫长也没啰嗦,伸出手便来搜身。

方兴心下大骇,身上的羊皮卷《尚书》乃是紧要之物,要是落入赤狄之手,我还如何给召公报信?

情急之下,方兴朝百夫长啐了口血水,不料对方身手敏捷,一个侧身轻松躲开。血水不偏不倚飞到向其副官脸上,那副官大怒,长刀出鞘。

但他这副窘相倒把百夫长逗得哈哈大笑,他被主官一手拉住,被阻止继续行凶。就在此时,另一名鬼子副官走到近前,把从方兴手头缴没的青铜匕首交给那百夫长。

百夫长接过铜刀,在手中把玩一番,又煞有介事地翻了翻羊皮卷。转过头,叫来一位中年人,那人披头散发,却身着华夏衣裳,很是违和。

方兴刚想辨认对方面貌,却不想那人突然破口大骂:“小畜生,还可记得我乎?”

“是了!你是巫医!”那死人脸,那阴阳怪气,方兴如何不记得,不由得叫苦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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