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徽州境内,春意湖边,一个僻静幽深的宅院临湖而建,院子不大,院内青石平整,花草修剪的整齐漂亮,房屋内陈列也并不奢华,整体给人一种素雅整洁的感觉。这应该是某个富商或者文人雅士的私宅,用作偶尔来这春意湖边住一两日的地方,图个清静,也顺便能修身养性。
此时屋子里面。陈风执正守在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小师弟。
前两日,神情失落的陈风执回到山上,此时天已经快黑了,却不见大师兄和小师弟两人的身影,便到湖边去寻,可是还没等他走到湖边,借着天边还剩下的模糊光亮,陈风执就看到大师兄和小师弟身体静静地躺在湖边,湖边的水都被染成了淡淡的红色。陈风执一时间懵了,踉跄着跑过去,抱着大师兄和小师弟的尸体,撕心裂肺地哭喊,叫着两人的名字。
陈风执抱着大师兄的尸体,嘶哑着嗓音自言自语到:“是谁!是谁!”
陈风执扭头看见小师弟瘦小的身躯,胳膊以一个别扭的姿势扭着,陈风执放下大师兄,爬到小师弟的身边,抱起他,双手捧着小师弟的脸,不停地帮他擦着沾在脸上的血迹。
陈风执看到,小师弟的嘴角缓缓流出一缕鲜血,陈风执小心地帮他擦去,可随之鲜血就又流了出来。陈风执看着小师弟的嘴角,突然慌张地伸出手去探小师弟的鼻息,陈风执欣喜若狂,因为小师弟还有一丝微弱的呼吸,只是他刚才太过悲恸,没有发现。
陈风执抱着小师弟向山下狂奔……
陈风执一边跑一边看着小师弟,嘴里焦急地说着:“坚持住啊小师弟,坚持住,二师兄马上带你去山下找郎中。”
陈风执抱着陈风季,一路狂奔到了山脚下。
在山脚下,气喘吁吁的陈风执看到了一个男人站在远处,背着手看向他们。陈风执也不管那么多了,抱着小师弟快速从那人身边跑过去,可是刚跑出没两步,身后那个男人的声音传来:“你怀里抱着的这孩子若是再不赶紧治疗,恐怕坚持不到你找到郎中了。”
陈风执慌忙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问:“你可以?”
男子肯定地答道:“可以一试。”
陈风执坐在床边,脑子里闪过这些时日发生的事,越想越混乱不堪,越想越心乱。正当陈风执出神之际,听见小师弟虚弱的声音:“二师兄。”
陈风执回过神来,关切地看着小师弟,问:“小师弟,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还疼不疼?”
陈风季刚想张口说话,表情一阵扭曲。
陈风执见状,说:“小师弟你先不要说话,二师兄给你盛药,喝了药就好多了。”
陈风执起身去旁边盛药。
“醒了?”一个声音传来,来人一袭白衣,风度翩翩,正是那天在山脚下遇到的救小师弟的人。
陈风执端着药碗,低头朝那人致谢:
“多谢先生救命之恩。”
来人笑着摆摆手,云淡风轻道:
“举手之劳,行医之人的分内事,要谢就谢你这位小师弟的爹娘好了,把他生得心脏位置异于常人。”
说完便示意陈风执先给小师弟喂药。
陈风执端着药碗给小师弟喂汤药,白衣男子负手站在窗边,看着窗外不语。
陈风执喂陈风季喝完药汤,转身去把碗放在桌子上,陈风执转身后,陈风季哭着说:“二师兄,大师兄死了。”
陈风执背对着小师弟,轻声道:“我知道。”
“二师兄,明天我们去找师父,不管多远,我们都要找到那个黑衣人,大师兄被一剑穿心,连死的时候都想着让我逃命,二师兄,我们要给大师兄报仇!”
陈风执声音颤抖着说:“好。”
一直站在窗边的白衣男子转过身,看看陈风季,又看向陈风执,说:“你这师弟虽说侥幸捡了一条命,但目前不宜下床走动,况且,你小师弟口中的黑衣蒙面人是谁,只知是黑衣蒙面,若那人脱下黑衣摘下面罩呢,走到你们面前你们能认得出吗?”
陈风执咬牙说道:“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他,把他的头放在山上湖边祭奠大师兄。”
白衣男子说到:“事情要一步一步来,况且,这事再苦大仇深也急不得,你仔细想想最近在你身上发生的事,一个人身上发生的所有事绝不会无缘无故,就算看似无缘无故,一定有着隐秘的联系,仔细梳理才有可能找到蛛丝马迹,你觉得以你目前的心态,能找出事情的根源和你的仇人吗?”
陈风执一言不发。
白衣男子踱了几步思衬了一下,说:“王将军府上下一百多口满门被屠当晚你可在场?”
陈风执听到这话,身体一震,紧接着一股杀气从体内散发出来。
白衣男子伸出手在面前轻轻一拂,脸上挂着微笑说:“你小师弟重伤刚醒,身体极度虚弱,你如此动怒,这满身杀气对他可没一点益处。”
白衣男子说完,陈风执的身体松弛下来,但依旧语气凌厉问道:“你是谁?”
“大夫。”
“你的目的是什么?”
“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