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就是如此了。”下午放学之后,优子率先把教练、前田、优子等核心成员喊到一起,把中午会面的情况说了一遍。前田面无表情,低头沉思着,优子则是显得有些不平,但是没有开口。
“既然如此,也唯有接受了。不论目标是什么,我们只有好好训练而已。”吉川教练开解道,因为佐藤的斡旋,前田得以提前一个月解除禁赛,但是半年以上没有系统性训练,加上众人的配合问题,这支球队能走到哪一步还真是无法预测。
“教练说的没错,训练去吧。”前田一拍优子的肩膀,强者总是惺惺相惜,这个少年的投技赢得了他的尊重,何况优子前后奔波,客观上弥补了他去年冲动的错误。
其余的队员其实心态也都类似,虽然口头上对优子不爽,像大谷那样抓到机会就要吼几句,抓一下优子补防不熟练的小辫子。但是明显也看得出和最初敌意满满的态度截然不同,只是不好意思转变的太快而已。
优子最开始对这类男生之间的身体接触不太适应,但是很快也熟悉了起来。问题已经存在了,再多说也没有办法改变,只有更努力的训练加强自己的实力了。辉星也向着优子点头,随着配合的次数变多,共鸣的时间也能逐渐变长,而且优子的意识和柳生的身体素质都不是盖的,虽然是新手入门,实力的进化速度简直让辉星都觉得害怕。
“优子,麻烦你暂时保守一下这个秘密,这个目标对现在的棒球部来说,太过沉重。我担心告诉队员们,会加重他们的心理负担。”吉川教练在离开前,和柳生叮嘱了一下。
很快棒球队的队员们就陆陆续续赶来。在教练的指挥下,按部就班的开始训练,看得出来吉川教练并没有因为佐藤英理的施压,就随意的修改训练计划,恢复性的体力训练和专项的补充性训练仍然是他的重点。
对于柳生来说,担任经理则是一个苦活。“优子酱~帮我抬一筐球过来!”“嗨——马上就来!”“优子优子!这框是昨天的棒球服,麻烦你带去洗衣房。”“嗨—知道了!”“优子!这边的水喝完了!快抬一桶过来!”“嗨......”
“优酱优酱,你训练完有空吗?我这里有两张舞台剧的票——”“你给我适可而止!!!”
“别别别,要断了要断了!投降投降!”柳生不多的耐心终于在铃木大辅的刺激下,消耗殆尽。柳生意外地发现自己之后很少被队员要求什么,在妹妹和小岛加入之后,三人的工作被逐渐固定在了数据记录、分析、制作便当上了。
“奇怪了——前辈,你们最近没有衣服要洗了吗?”“没有没有,优子你歇着就好。”
就在棒球部逐渐恢复训练以后,一个月的时间飞速的过去了。但是情况却不容乐观,很快核心成员们又再次被召集到了一起开会。
“时间不够了,虽然大家的默契程度比最初要好很多。但是,以这样的训练程度与实力,恐怕——”教练揉了揉眼睛和太阳穴。这一个月来,他又是在训练场上怒吼,又是按照进度调整训练计划,精力的损耗实在很大。
“铃木的失误率太高,大谷虽然长传和视野不错,但是经常出现漏接。还有浅野,队友一出现失误,他的心态就会急剧变坏。”优子也点出了她看到的一些问题,这一个月的训练,让她和海绵吸水一样,成长飞速。但是团队的配合,仍然经常出现问题。
“你的体力——”前田也难得的插嘴,让一旁漂浮的辉星都落了地。优子和他配合的越来越默契,同调时间也越来越长,但是一场比赛再短,也不能在他两同调这段时间内结束。
问题如此之多,目标压力肉眼可见的巨大。虽然队员们已经在拼尽全力的训练,甚至好几人在浅野的带动下,加练到深夜被保安驱赶才走。但是凭借他们自己的经验,和一线强队的差距仍然难以弥补,现在去比赛,别说冠军,能否有资格挖土都难言。
“要不然,咱们封闭式集训吧?反正暑假就在眼前了”柳生看着愁容满面的众人提议道,既然时间紧迫,那就增加训练时间的占比。
“这个我也有考虑过,但是本校不是寄宿制的,在学校里集训没法起到封闭效果。而别的场地我也去联系过,大多已经被其他常客预定了。”封闭训练并不是什么新鲜招式,有志于甲子园的强队,基本都会提早半个月开始封闭集训。
“啊——”柳生也束手无策了,他本来就是个外来户,对千叶了解有限。“封闭封闭封闭。对了,可以去哪里!”众人一起看向优子,此时的她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两天以后的周末,一行人在千叶郊外的山间行进。
“教练!还要多久才到啊!”铃木大辅叫嚷着,吉川教练为了锻炼大家的耐力,除了大型的设备,如捕球网、发球机等,其余装备全部按照一人一套的标准,让队员们背着行进。
铃木的耐力已经逐渐见底,其余人虽然没有喊出口,其实也都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吉川教练没有心慈手软,已经到了最后的冲刺阶段,不下点苦工,怎么追的上别人。
“别偷懒,铃木你给我站起来,还有凉介,给我把耀星拉起来。”虽然由于辉星的事,行洋的态度有所软化,但是那种以刻苦求胜利的信条已经深入骨髓,棒球部队员们也是没少吃苦。但是当预选赛的新闻逐渐增多,心里的那种紧迫感,焦虑感也会逐渐增加,促使他们更加用功的努力。
“这次输了的话,我的棒球生涯就真的完结了。”没有沟通过,但是这已经成为了棒球部几乎所有人的共识。辉星死后,把耀星当做亲弟弟一样的凉介,也是默默的拉起他,连帮他分担的意思都没有。
辉星则是一路跟着优子,在大家没有办法意识到的情况下,默默为所有人加油。终于,在接近1个小时的攀登之后,众人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平台。
“小心小心!注意围栏要降下来了!”“那个发球机摆放到那边!”“各位大叔,请喝水!”登上平台之后,居然在山上出现了一大片的空地,空地上居然满满的都是工人,正在为完成训练基地做最后的努力。
“我的天啊!明明上山有大路,我们坐车上来不好吗?”铃木眼尖,发现另外一边居然有一条可供两车通行的大路,自己等人走的是山背的小路,又陡又滑还绕路。
“真是感谢您对我们的支援,这种恩义难以回报。”吉川教练根本不理这个刺头,这孩子放置一会就好了。眼前最重要的是先感谢供应场地的——大山铁助,也就是优子的父亲。
柳生回想起那天,优子突然说道:“说道封闭训练的达人,自然就是极真流的开山祖师,倍达公啦。正好倍达公当年修炼的场地很宽敞,可以集训。”众人立刻盯紧了自己,但是他哪知道什么集训场地啊,但是看着大家期盼的目光,只能在优子示意的情况下点头。
本来以为作为先祖的训练场,说服老爹是件很难的事,没想到刚开口,老爹就同意了,果然知父莫若女。之后就是佐藤的表演时间,在她的调度下,佐藤工业派出了一支建设队,短短的两天就搞定了山上作业,这个训练基地不仅有临时的居所,甚至还能提供热水。
“您客气了,当年您在球团时,我也曾经去现场为您加油。”大山老爹意外的还曾经去看过吉川教练的球。佐藤英理则是瞥了因为疲惫在边上喘气的队员们一眼,拉过柳生耳语道:“能做的我都做了,要是我没得到想要的。呵,你明白的。”就先坐着车走了。
“嗨,前辈,请喝水。请”小岛则是和一只小蜜蜂似的,刚给工人们送完水,就忙不迭的为队员们送水。看着愉快穿行着的小岛,浅野忍不住说道:“遥香真的好可爱。”大谷立刻接上话题:“是啊,要是我有这样的女友,那就太棒了。”“我觉得丽子也不错啊,比优子温柔多了。”“闭嘴,你想被打,我想好好活着。”
教练在和老爹寒暄完之后,对着体力慢慢恢复的众人喊道:“你们几个,赶快把行李都拎进去,安顿好。下午就开始正式集训。”
“哇,不是吧。大清早的登山,下午就开始魔鬼训练?教练你是魔鬼吧?”铃木水还没喝完,差点呛着。
平时习惯性怒斥他的教练却没有再吼他。摘下帽子,淡淡地说道:“时间不多了,如果这次再输,后果如何你们也想的明白。现在多流一滴汗,好过到时候流泪懊悔。”
话语很平淡,但是刚才有些不情愿的众人却纷纷低头,拎起行李,向着临时宿舍走去。口头抱怨是一回事,但是现实又是一回事。
看着优子和吉川默默走去的背影,柳生也只能在心里为他们暗暗祈祷,祈祷这么久的努力,能有所回报,祈祷辉星超越生死的夙愿能够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