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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柳暗花明

飞帆和子乐这天又像往常一样来送食物,老头没有了平时的狼吞虎咽,很是斯文地吃完后,突然平静地说道:“两细娃娃过来坐好!我有话说!”老头的这种正常的状态让两人很不适应,但还是依言坐好。

“我外号‘天残子’!”洛飞帆一惊,“啊!”一声叫了出来,他听老洛提过,天残子看了他一眼继续道:“这段时间我观察你们本性纯良,并无害我之心,两小子,可愿拜我为师?”

洛飞帆和杨子乐脸上惊疑不定,天残子知他俩虽是小孩心性,但聪明得紧,只见他手一抬,桌上的筷子平平飞起,缓缓向石壁而去,“噗”一声直没而入,筷头与石壁齐平,洛飞帆又是“哇!”的一声,心下大喜,他本想学武,苦于拜不了名师,眼前之人可是武林第一人天残子,当下不再迟疑跪在地上重重叩了三个响头喊道:“师父!”

倒是杨子乐踟蹰,他本有师父,如果弃师另投,会被师兄唾弃的。师父对他那是没话说,除了督促他练功严厉了点,其它事情可算是百依百顺。

天残子看着杨子乐哈哈笑道:“你学的是佛门纯正内功心法,我也教不了,你不用为难拜我为师,”说到这里他停住了,似是忆起了什么忧伤的往事,脸上一片悲切,叹了口气指了指脑子说:“我这里有一部佛门内功心法《闲散功》,是当年的天星和尚交给我,让我传给有缘人的,这么多年了,我想你就是那个有缘人吧!”

杨子乐还在愣神,洛飞帆激动地拉扯他的袖子,杨子乐扑通也跪了下来。洛飞帆在他耳边说:“天星和尚可是号称佛门第一人。”杨子乐这下可是听明白了,真心诚意地叩头拜谢。

天残子都一一受领了。

天残子今天很是高兴,两个小孩资质都不弱,放在武林也是数一数二的苗子。看着杨子乐,想起天星那个老和尚,总算给了老友一个交代。而洛飞帆根骨清奇,聪明不死板,这个年纪正是领悟力奇佳之际,加上他之前没一点武功基础,等于是在一张白纸上让他自由挥毫泼墨,啧啧老天待他也是不薄呀,他已经放弃的时候给他送了这样一份厚礼!

天残子知道自己快处于暴走的边缘,要不是在他发狂的时候有佛光镇住,才不至于让他走火入魔。

天残子先将《闲散功》的注意事项和第一卷念给杨子乐听,也亏得杨子乐常年念经背经,天残子念第一遍他已经能颂大部分了,天残子念第二遍他只是在插漏补缺了。天残子啧啧称奇,这细娃娃看起稍木讷,但却也是聪明的。他看第一卷讲得差不多了再次强调:“这本是天星和尚耗毕生精力研究佛门功法而创,他生性闲散,浪迹云游半生,所以这功法精髓旨在逍遥,跟你所学功法有着冲突,万变不离其宗,你以闲散功为主。依你现在的年纪还无法理解佛性,所以你修炼时持秉性,万事不过于纠结规矩,跟着心走,事半则功倍。切记!切记!”

杨子乐似懂非懂,他只觉得怎么跟方丈师父讲的有些差别,但飞帆告诉他,等他学成以后他们一起闯荡江湖,行侠义之名,做侠义之事,让天下英雄都认识他们。想想也够激动人心的,所以按照天残子前辈所讲的练。

洛飞帆早在旁如痴如坠,这比他念的诗书有趣多了。看到天残子招呼他,他几个跨步上前叫声“师父!”天残子很是喜欢他,捋着胡须道:“飞帆,从今天起你就正式成为我徒弟了,我给你说说我的师门。”洛飞帆忍着激动的心情。别看他成天跟老洛嘻嘻哈哈,但是他总觉少了点温暖,那种一大家子人互相关怀着嘘寒问暖的温暖。他对天残子是打心眼里的信任与亲切,这是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像自己又多了一个亲人。

天残子还在捋他的尖胡须,胡须是洛飞帆的杰作,这段时间天残子已经被两小孩收拾利索,换了衣服,头发也挽了发髻,只是琵琶骨和脚筋的铁链还是没有办法,铁链已经跟肉生在一起,洛飞帆早就在心里发下誓,以后一定找把宝剑把铁链绞断。

“我对不起你师公他老人家!唉!”天残子悲切的声音响起,洛飞帆顿时觉得他苍老了很多岁。

只听天残子娓娓道来:“我师承长白山,那是一个很远很美的地方!你师公白无极接受掌门之位后鲜有在江湖露面,我是他的关门弟子,你有五个师伯。我们师门绝学北极功法,是江湖人梦寐以求追寻的功法,我们几乎不问世事,所以他们也不得其门而入。你学成之后,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显露于人前。这功法修炼条件苛刻,要在极寒之地承受极阴极冷之气的侵蚀,吸收进而转为己用,那是一种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天残子语气渐严肃,盯着洛飞帆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徒儿,你可能忍受?!”

洛飞帆正听得入迷,天残子突转的语气让他心里一跳。他反应很快马上点头道:“师父!徒儿能忍受!”

天残子对他朴实的回答很是满意。

“师门功法你只有先熟记,等有机会去长白山一趟,那里有适合修炼的条件。现在我要传授给你的是我自创的《天残心经》!”天残子声音里掩饰不住自傲之色,那是他当年成名绝学。

“自创?!”洛飞帆的反应也让他多少有点唏嘘。当年他满身傲气,独自行走江湖,多少人觊觎他的武功秘籍,想拜在他门下。

“是的,自创,当年我可是奔得武功天下第一的名头!要是我愿意可开宗立派了。”洛飞帆觉得这老头此时蛮可爱的。

《天残心经》共分上下两卷。上卷主要是内功心法,这是急不得的,须得循序渐进,也可借助年代久远的天才地宝,增长功力,但那些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但天残子神秘地说炼成此法后,还有另一妙用;下卷是天残掌,目前有三式。第一招天残笑,第二招天残变,第三招天残劫,第四招还未完善,威力未知,运用不当,恐被反噬,这招不提也罢。

洛飞帆和杨子乐自此以后就天天跑往后山,当然寺里的和尚只当他俩小孩贪玩,也没发觉事情的蹊跷。

又是两个月,两人武功大有精进,对于杨子乐,从闲散功中获益匪浅,他发现,修炼闲散功后,内功精进不说,性格也受到影响,更乐观潇洒。静慈方丈本醉心于佛法,常十天半月待在禅房,平时都是师兄们传习武功,加上杨子乐刻意隐瞒,目前为止倒也没穿帮。

洛飞帆天生学武坯子,这点天残子也毫不吝啬地称赞,俩月就把深奥晦涩的天残三式第一式学得纯熟。

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几个春秋冬夏轮替间,五年时间过去了。在这五年期间,后山总会看到两小孩奔跑追逐的身影。

这一天深夜,没有月色,两个人影在林中一闪而没,轻身功法了得,再次出现时恰是洛飞帆和杨子乐进入禁地的入口。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纵身一跃,滑入洞中,先前一人滑过平台时伸手一带,身子借力跃起稳稳落在平台上。跟在后面的人,脚尖在平台一点,也落在那人身旁。两人望着小门,其中一人低声道:“是这里了!”弯腰率先进入。

天残子的声音朗声传来:“朋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鬼鬼祟祟作甚!”

刚进洞的两人显出身形,来到亮处。要是洛飞帆和杨子乐在这里,一定会惊掉下巴。来的两人却是静慈方丈和老洛。

静慈方丈还好说,他本身武功不弱。可是老洛不是那个左手茶杯,右手锅铲的老洛吗?何时见过他会武功了?

静慈方丈上前一步道:“在下静慈,香山寺住持。请问阁下是?”

天残子端坐石桌前,不是他拿架子,以他现在的处境,还是先弄明白两人的来意。“两位想必是为两个细娃娃而来吧?”

老洛道:“正是!”飞帆可是他的命根,居然瞒着他跟眼前之人学武,他可得弄清事情的始末只听他冷冷道:“我是飞帆的父亲,在此感谢阁下对小儿的教导,只是阁下如此尽心尽力,所图何为?”

天残子转身盯着老洛,他成名时,面前两人都还不知道在哪呢,要是以前他早就一人一指弹飞,懒得费唇舌。

他手一扬一股劲气射出,老洛和静慈方丈一惊,飞掠而起,静慈方丈抓住洞壁藤蔓荡了下来,飞身落地。老洛身子斜飞脚尖向后一点,身如展翅大鹏,矫健而优美,借力飘落在静慈身旁。两人望向劲气过处,暗自心惊。那人随手一扬的一道劲气,竟自将洞壁穿透,深入不知几许,两人对望一眼,暗自忖道:“要是那人要他俩性命,只怕早就没命了。”

只听天残子道:“鹏鸟翻飞?唔!”他思索一阵道:“丹霞山朝明老道是你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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