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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细思恐极

听了谢志的话,两人皆是一愣:对啊,已经身处轮回,还有什么不能相信?

但多年见闻,仍旧横于胸间。赵敞沉默了一下,才再次开口。“......谢师兄,如何确信体内乃真气?

这个问题,非同寻常。

赵敞刚才所说,是隐秘世界中的共识。现代世界,科学昌明,即便僵尸、异兽,也都有了相对合理的解释。若是平时,听到这个词,他必然认为谢志故弄玄虚。但现在——还有什么不相信的?

“......我的功法叫六节藏象,与世上流传的《素问—六节藏象》大有不同......至于如何确定是真气......那段‘裴将军满堂势’,还不够?”

两人一惊,回想起谢志翩若惊鸿、矫若游龙的剑势,默默无言。

“此事暂放一旁。文长老为人四海,其言行道德,通过适才杂役弟子,可见一斑。明日两位与他多多亲近,努力学些功夫。至于我,外出打探一番,寻找一些任务线索。如何?”

谢志知障才破,虽然明白两人心思,却也无心解释,随口提出任务走向。

“......适才就在奇怪,谢师兄似乎早有定计?”秦睿这句‘师兄’,说的平滑自然。

对于这点,赵敞同样很感兴趣。

“上次......偶得一门技能,可以查看他人属性技能。”谢志早有思绪,随口回答。虽然真君嘱托‘涉我之事,不可外泄’,但既然要同生共死,总不能一味隐瞒。

“......你也可以看到我们的技能?”秦睿冷着脸问道。

她瞬间便注意到问题所在,心中略有不适。

“没错。”

谢志仍旧直言不讳,微笑看着两人。

“......如果我们说谎,你会怎样?”想了想,赵敞沉声发问。

“那便说吧。”谢志抿抿嘴唇,眼含笑意:“又不能挂机。”

一句玩笑,将三人之间的僵硬气氛稍稍打破。几人各有经历,自然都能理解、可以控制。

“咱们都有秘密,不然也不会到此,如果可以说,便说了。不能说,问了也是白问。对吧?”眼见氛围略有松动,谢志趁热打铁,将问题摊在桌面。

说完,他状似无意的撇了秦睿一眼。

美艳女子,瞬间发丝一立、脊背发凉,随即却咬着嘴唇,挺起胸膛。

“那便按照谢师兄说的来。对于功法,可有建议?”赵敞倒是没注意两人互动,低头沉思一下,抬头询问。

谢志闻言,轻合双眼,神情复杂:“器械、提纵术、内功乃至特殊的发力技巧。着重了解这世界功法体系,与现世区别......总感觉,我们会在轮回中见识诸多奇妙......”

两人默默点头。

又聊了一会各自属性,秦睿便回房休息。

谢志躺倒便睡,也不知另外两人怎样。

次日清晨。

朦胧之间,云板声响起,清脆悠扬。睡梦中的谢志,被迅速唤醒。洗漱、穿衣,便与赵敞推门而出,恰好见到对面的秦睿。

三人相视一笑,昨日的杂役弟子推开院门。

“几位少侠,早饭皆在正院用。请列位移步。”说着,他侧身虚引。

历经昨日之事,三人对这弟子颇有敬重,皆拱手为礼:“有劳小哥儿。”

随着他来到正院,几人皆是精神一震。

眼前院落之中,近百名弟子端坐于地、分列两旁,面前皆是一张小几。小几之上,一碗谷粥、一碟小菜、三个馒头、一小块熟肉。两排弟子上首,是一张稍大的几案。一位肤色温润、目光存神的老者端坐其后。老者左右,分列数张小几,各有男女端坐。

地上弟子,目不斜视。院落之中,肃静无声。

文长老正等在院口,见到谢志等人到来,微微一笑,上前引导。

待谢志等人跟到院中,文长老便对老者躬身施礼:“师尊,昨日的三位少侠已到。”说完,他回身以眼神示意谢志。

谢志当即上前,躬身行礼:“‘六节宗’弟子谢志,给门主见礼。”

当中老者,闻言微微抬手,笑着说:“几位不必多礼。我还要替安志谢过几位拔刀相助。”

谢志抬起头,朗声回答:“贼子奸淫捋掠,人人得而诛之。门主客气。”

扫量一下眼前三人,老者见他们或是眸正神清、或是美颜端庄、或是仪态昂藏,心中安定,便随口发问:“恕老朽孤陋寡闻,不曾听说‘六节宗’。但听安志说起,少侠功法,乃是道家传承?”

“没错。内功根源乃是道家功法,据长辈说,后来有所失佚。”谢志应对平和,滴水不漏。

“嗯,可惜了。各位可与安志多多交流。他带艺投师又为人豪爽,一些常见的功法,都会一些。几位请落座。”老者闻言,略沉默了一下,才伸手请坐。

“多谢门主。”

几人谢过之后,便落座就餐,受院内氛围影响,皆是默默无声。

早饭吃过,院内弟子撤掉小几,各自散去。谢志便来到文长老的面前,与其攀谈,简单讲了今日计划。

随后,几人依约而行。

谢志悠然行在石板路上,慢慢游转这郡治所在。随意找了个茶坊,他坐定细细观察,发现新朝颇有武风。街道之上,时常可见行人跨刀负剑。他们有的宽袍大袖、褒衣博带;有的劲装绑腿、窄袖轻衫,显然并非一路人。

他正饶有兴致的观察路人,突然发现一名男子,匆匆经过,有些眼熟。谢志仔细辨别,才认出是铁剑门弟子霍剑心。

见他虽然行色匆匆,却面露期待,谢志心中一动,出声招呼:“霍兄,如此匆忙,所为何事?可需帮忙?”

霍剑心闻声回头,四处打量一番,才看见坐在茶坊中的谢志。微微皱了皱眉头,他勉强拱手,沉声回答:“见过谢兄,正要去县衙一趟,处理昨日首尾。”

“哦?正好无事,陪霍兄走一趟。”谢志也不见外,扔下茶钱,拎起环首刀,笑眯眯的凑到他的身前。

“......多谢。”刚想拒绝,却见对方已经凑到身边,霍剑心只能捏着鼻子答应。

谢志一边跟随对方走向县衙,一边貌似无意的打探消息。拼拼凑凑之下,他对新朝稍有了解,一时咋舌难言。

自新朝定鼎以来,历代帝王皆奉行‘一朝解一难’——每代帝王,专注解决一个难题。

当今天下,不同新朝初立。土地允许私有。豪门大户若兼并土地,超出定额,便要向朝廷交税——每越一级定额,税收翻倍。武、士、工、商、农,尽皆平等,做到极致,皆可晋身、封爵。江湖门派享受朝廷贴补。他们外则应征参战、开疆拓土,内则缉寇拿匪、安守地方。开海重商。不但陆商贸易不需户版,海商也会得市舶司护卫扶持。中央集权。有封国,却不领实邑——食邑同样要交税。

谢志虽然不知其它法令,但仔细揣摩眼下方案,便发现这些手段,居然可以让各个阶层互相制衡、皆有所得,不由得喃喃自语:‘穿越者’......王莽。

正当他细思恐极之时,前方突然响起一片嘈杂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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