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掌松开,手心里印着鲜红的月牙印子。
“对自己下手也这么狠。”
果然回过头,傅鸿安已经慢慢向她走来。
“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思念鸾儿了。”他挑眉笑到。
傅鸾歌已经对他这般胡言乱语习惯了,懒得理会他径直起身就要向外走去。
“我是来给你带消息的。”傅鸿安也不逗她了,将一封信递给她。
傅鸾歌将信将疑接过信,将它打开仔细研读的,忽然眉头紧皱:“你怎么会有傅旌与疆域的来往密函?”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我既然能查出他与疆域牵扯,不过是个密函摘录一份又有何难。”
她将那信放在烛台上点燃,眼看着燃烧殆尽。
自从那日御花园中一见后已有五日未见他,心中突然想起那日御书房中他许诺七日查出滨州一事。
“滨州之事如何了?”
傅鸿安语气轻松:“自然解决了,不然我今天哪里能来你这荣盛宫。”
傅鸾歌看着他眼中复杂,不过短短五日他便把刑部搁置了半月有余的案子破了?
且不说滨州一事死了一个朝臣,就说驸马孟欢牵扯其中徳馨长公主就不可能袖手旁观,滨州之事如今与朝中吏部贪墨公款还有关联。
傅鸿安虽说是皇子却也不及太子傅旌一般位高权重,如今五日就能解决此事想必废了不少周章,也能看出他绝非池中之物。
“公主,晚膳已经备好了,您可要……”杜鹃方才推开殿门,便看见傅鸾歌坐在椅上而傅鸿安站在她面前,“奴婢参见七殿下!”
“看来鸾儿要用膳了?”
傅鸾歌偏头看向杜鹃道:“我知道了。”
“看来我今日来的倒是时候了,鸾儿定然不会介意我在你宫中蹭顿晚膳吧?”
看着傅鸿安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她不过瞥了一眼:“怎么,七皇子宫中揭不开锅了?”
“还是鸾儿了解我,我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哪里能吃山珍海味。”他眼带期盼,看得傅鸾歌甚是无奈。
“加副碗筷吧。”说罢不理会他就领着杜鹃向外走去。
傅鸿安听她这么说知道这是肯了,嘴边掩不住的笑意,俊美的面儿上带着几分柔和,见她们走远立马抬步跟了上去。
刚走到门外便看见世华迎面而来,看着他的眼中带着警觉,每次见到傅鸿安他便觉得莫名熟悉,见惯杀生他自然感觉得到傅鸿安身上的血腥之气。
傅鸿安的步子只不过一瞬的停顿,他并未将目光在世华身上多做停留,而是快步追上傅鸾歌。
看着并肩而行的二人,世华的双手微微攥拳,随即便松开来,转身离去。
“鸾儿也不等等我,这么大个荣盛宫你也不怕我迷路了。”傅鸿安不满道。
傅鸾歌只是冷哼一声:“我可瞧着你对我这荣盛宫熟门熟路了。”
见她这般傅鸿安只是温柔一笑。
跟在二人身后,杜鹃看着他们,傅鸾歌虽冷目相对却也不难听出话中的轻松,傅鸿安对着她浅笑的模样更是俊美,两人斗嘴的模样配的就像画卷中人。
想到这里不禁掩面偷笑,想不到除了太子,七皇子竟也这般疼爱自己的皇妹。
用膳时傅鸿安更是将剥好的虾子放进傅鸾歌的盘中。
“你这是想做我宫中的布食宫女?”
“我在你这儿蹭饭自然得出些苦力,良心才过的去不是。”
知道与他争不过,她便也不再开口,将那虾子夹起送进口中。
傅鸿安一边将新剥好的虾子放进她的碗中一边问起:“今日你出宫了?”
傅鸾歌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嗯。”
他没有再问下去,两人静默良久。
晚膳后,傅鸾歌用巾帕擦拭嘴角,看着他依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你这是打算在我这儿过夜了?”
“今夜带你去个地方。”
她微微皱眉,看着傅鸿安的眼中带着不解:“什么地方?”他不可能专程来带自己去就着清风赏月的。
“随我来就是了。”
一路上避开了所有来往宫女太监,他带着傅鸾歌在一处屋顶上停下。
傅鸾歌打量着眼前装饰的恢宏大气的院子,已经入夜甚少有下人走动,院中栽种许多墨菊,这儿是常馨宫。
“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傅鸿安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别出声,用眼神瞥向院中。
只见一个身着白衣面色清冷的男子端着一碗汤药向殿内走去,就着月光依稀能看出这是驸马孟欢。
待他走进屋内,傅鸿安便带着她落到殿外的一侧窗边,窗子并未关紧可以清楚地看见徳馨长公主倚靠在美人榻上,面色略显疲惫,用手不停地揉按两穴,孟欢走近她将手中的药碗放在榻边,伸手替她按揉。
“如今皇兄怪罪你,我却帮不上忙,孟郎可会怪我?”
孟欢嘴角噙着笑意轻声道:“我怎么会怪你,滨州之事是我失职,陛下责怪也是应该的。”说罢他端起药碗放在手中,舀起一勺轻轻吹气才放到她的嘴边。
徳馨长公主一口饮下,眉头便皱起来:“孟郎这药实在不好喝。”
傅鸾歌还是第一次见她有这般小女儿姿态,想起二人所说的滨州一事,不由得抬头看向身旁的傅鸿安,见他的目光依旧落在殿内便也重新看向前方。
“苦口良药,这药是太医开了给你补身子的。”孟欢虽然说着话,可手中喂药的动作并未停下。
德馨长公主听他这么说,也只能乖乖将药喝掉,只是目光一瞬都不曾从他身上离开,眼中带着慢慢地恋慕。
“孟郎,咱们要个孩子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