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雪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却没想到第二日又来了不速之客。
听到敲门时,她正在打扫院子,便连忙放下手中的扫把,跑去开门。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三位俊男俏女,这是芝雪的第一眼感受。门外站着的是一名女子和两名男子,女子巧笑嫣然,身着一袭淡蓝长裙,嘴角微微扬起,模样十分娇俏艳丽。站在她左边的是一名身着一袭象牙色锦衣,颇有翩翩佳公子的模样的男子;而站在她右边的男子则穿着一身黑色锦袍,贵气逼人,气宇不凡。
“芝雪姐姐。”挽月一看到芝雪就热情的想上前去挽住她,却不料被她旁边站着的丰神俊朗的黑衣男子一瞪,顿时就缩回去了。
“三皇兄说一定要谢谢你对我的救命之恩,今日便亲自上门了。”挽月见芝雪一脸迷茫的看着她,便小声的解释道。
芝雪暗衬道,这位应该就是他们之前口中的三皇子了,只是不知今日是否真的是为道谢之事而来。
芝雪有些担忧,正准备开口,就听叶云景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芝雪,谁来了?”刚刚他听见敲门声,又听见有人说话,不放心便前来看看发生了何事。
走近来便看见原来是挽月,只是身旁还站着两位气质非凡的男子,联想到芝雪昨日所说的,想必也是身份尊贵之人。
“芝雪,这两位是?”
“这是我的三皇兄,这位是林文熙,林丞相的嫡子。”
叶云景虽大概知道身份非凡,但还是有些吃惊,“不知三位驾临寒舍有什么事吗?”
这时那三皇子才朗朗开口:“此番前来正是感谢两位对挽月的救命之恩。”
叶云景摇摇头:“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林文熙见两人一问一答,有些无趣,便开口道:“不如进去再谈?”
几人一起进了府中,自从搬进了这里,芝雪就把屋里屋外打扫得仅仅有条,而此时院中的梨花开的正盛,清风一吹,些许花瓣纷纷而落,带来缕缕清香,让人不自觉心情舒畅。
林文熙不由得感叹这家伙还真会生活,梨花飘飘落在手中,突然涌上一股熟悉的感觉。
“临沂,你不觉得这宅院有些熟悉吗?”
叶云景听此心里一怔,这是临走前江爷爷告诉他的,这里原本他娘亲未出嫁时居住的宅府,她娘亲原本是尚书家的千金大小姐,后来遇到考中状元的他爹,两人原本是恩恩爱爱的一对佳侣,可是由于奸人诬陷,满门抄斩,尚书府受牵连,加上爱女逝去,不久就郁郁而终,留下亲信把两个孩子送到别处去抚养成人。
“不知二位是否喜欢吃梨花酥,家妹手艺甚好,可让两位尝尝。”
夏临沂明知他是在转移话题,便也顺水推舟的接下去:“那便多谢叶姑娘了。”
叶云景担心林文熙发现了什么,转而朝芝雪道:“芝雪,你去给两位准备些糕点,顺便沏杯茶来。”
芝雪点点头,心知他们是有话要单独说,便拉着挽月一起离去。
“芝雪姐姐,等会你教我做梨花酥吧。”只有挽月什么都不懂,像往日那般开开心心的求教着。
芝雪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心里却在担心着叶云景那边。
这边,叶云景和林文熙分别坐在院子中的石桌旁,而夏临沂站在梨花树下不知在思虑着什么,叶云景也不着急,安静的坐在一旁。
芝雪把刚刚沏好的茶端了上来,担忧的看了一眼叶云景,见他神色淡然,才稍微的心安去准备糕点。
谁知夏临沂忽然转身出声道:“你参加科举,是为了入朝为官?”
这话来的莫名,叶云景愣了一愣,随后道:“不是为了做官,三皇子又以为是为何?”
夏临沂笑道:“那日在客栈中,王兄便遇到了你们,听闻舍妹还相助了王兄,出于谨慎,后来着人去查你们身世背景,只知十年前忽然出现在汝南,连父母都不曾登记在案,倒不知你是如何通过审核参加考试的。”
他大大方方说出派人调查叶云景之事,倒让叶云景无言以对,片刻后道:“我父母因好友觊觎家中财产而被使计毒害丧命,那时妹妹也不过刚出生,唯恐再遭奸人毒手,才改名换姓带我去了汝南,王爷查不出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夏临沂笑了一声:“是吗?”他显是不信。
随后又道:“你想替你父母报仇亦或者申冤?”
叶云景沉默不语,忽然压低声音冷道:“关王爷何事?王爷这般寻根问底,又想得出什么结论?莫非是以为我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身份不成?”竟是发了脾气,只是他生气从不红脸,只用那种令人退避三舍的冰冷语气说话,妄图逼退他人越界的行为。
夏临沂摇了摇头,心知他并未说出真话也不做强求,只淡淡道:“如若你真想报仇,可曾知道如果仅凭区区一个状元是仅仅不够的,更何况你能不能当上状元还是未知数。”
叶云景脸色微沉,他怎不懂夏临沂所说的,但这三皇子也非简单之人,怎么轻易的相信。
“你应该知道这次文试的第一名是谁吧?”林文熙见叶云景不语,便开口道,“如若让他当上了状元,你觉得你还有出路?”
“那你有万分的把握我能中上状元?”叶云景紧紧的盯着夏临沂,不放过他此时丝毫的表情。
夏临沂低身坐在,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不紧不慢的笑道:“自是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就看叶兄有没有这个果敢了。”
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淡笑道:“这茶很香,不知叶姑娘这般蕙质兰心的人.......”
话未说完,但里面的威胁之意显而易见,不能为我所用者,必加以除之。
叶云景心里一沉,正巧芝雪端着糕点过来,看见叶云景脸色不好,担忧的拉了拉他的衣袖:“哥哥。”
即便心里生气,但也不能表现出来,摸了摸芝雪的秀发,轻轻笑道:“糕点端回屋中吧,他们要离开了。”
拒客之意十分明显,夏临沂却丝毫不在意,依然风轻云淡道:“你要是考虑清楚了,便来夏王府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