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到吕布阵斩了夫余国大都督鳌拜,把首级挂在赤兔马脖子之上,下令打开后山困阵,引军队与孙武军合兵一处,又待完颜宗弼和完颜宗望弟兄兵到,此一番,辽军总计兵力在二十万上下,夫余各城守将已知鳌拜丧命,哪里还敢争执,但凡辽军到处,无不是打开城门,迎接辽军入城补给。
这一日,大军来到濊城之下,简卫居王带着大将李玄霸来到城头之上,李玄霸看着城下耀武扬威的吕布,笑道:“此人便是吕布吕奉先么?依我看之,不过插标卖首之人也。大王勿须恼怒,看我取他性命!”
李玄霸双手晃动擂鼓瓮金锤,催动板肋赤炎兽,仅带着本部三十六员战将,来战吕布。
说实话,吕布看着对方那叫一个别扭。本来嘛,谁也没见过谁,天知道谁的力气大。
合着吕布就是一根筋,他看见对面来了一个瘦鬼,手里却拿着一对出了号的金黄色的大锤。这人长得瘦倒也算了,那马也瘦。
吕布高声断喝:“某乃九原吕布,来将通名。”
李玄霸哈哈大笑:“什么红布绿布的,没听说过。打架就是打架嘛,干嘛要报名字?真是的!好吧,好吧。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哦。我叫李玄霸!乃山西晋阳人氏。”
吕布道:“来,打一架先。”
陈琦叫是不知道,如果知道了的话,一定会大骂吕布是个混|蛋。
其实吧,吕布这家伙还真就是个混|蛋。没别的,他就是干爹多。
吕布的武功是一等一的,整个三国时期他的武功是最高的,但是人品真的不好。他本家姓吕,第一个干爹是丁原丁建阳,第二个干爹董卓董仲颖,现在陈元甫成了他第三个干爹。
陈元甫任命吕布出任朔方郡太守,右军司马,御右武卫骁骑都统领,朔州侯。
这是一个什么官呢?这在大辽也就是一个类似于镇西将军一类的武官。按照陈群的九品中正制应该是正四品的官员。
陈琦知道,吕布这样的人,用好了那是一把利刃,用拧了,那可就嗝屁朝阳喽。
废话似乎有些多了,让我们看看两个莽撞人之间的对决吧。
说真的,不得不承认,吕布就是吕布,果然是身长力不亏。戟重力沉,虽然李玄霸能吃一石饭,两柄数百斤的擂鼓瓮金锤也同样势大力沉,但毕竟年纪还是太小,瘦弱的小身板尽管爆发出令人难以相信的力量,但吕布就是吕布,不是可以被随意打败的。
十四岁的少年正是花季年龄,虽然李玄霸心智不是你那么健全,但毕竟是也是隋唐第一名将,天知道今天这天道老爷子发了什么蛇井饼,把自己给扔到了这个自己都没有出生的年代,还被一个健硕的男人给如此虐|待,天道不公,以万物为刍狗啊。
秦氏是始终跟随在陈琦身边的女人,作为主母的曹氏虽然心里很不痛快,但表面上还是要装的一点也不介意的亚子。
夫余国的气候让刚生育的秦氏感觉十分的不舒服,仅仅一个月便撒手人寰,离开了这个令人眷恋的世界。
陈琦长子陈孝死于乌桓之乱,当时还是襁褓之中;次子陈威如今已然两岁,陈琦虽然再得第三子陈仁,但失去了心爱的秦氏,暴怒的陈琦在攻打下夫余赤山城后,第一次下令屠城十日。
人在失去理智之后做得事是十分可怕的。
这个消息被送到西边的安息帝国以及罗马帝国,南边的大汉帝国的诸侯势力,无不感觉脖子上的那一丝丝寒意。
李玄霸终于还是败了,这个从出生后未逢一败的少年,终于在出生前遭遇了自己军事生涯的第一次失败。
吕布问道:“小子,你想死还是想活?”
李玄霸挭着脖子看着这个击败自己的男人,瘪着嘴一言不发。
吕布笑道:“是好男儿就说句话,别想着耍赖,大不了再打过就是了。”
李玄霸瓮声瓮气地说道:“漂亮大个子,你的力气怎么这么大?我打不过你,嗯,你会有很多饭吃吗?”
吕布笑道:“当然,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不过,你要是吃饱了就帮着对面打我怎么办?这样,我得把你绑起来,这样就可以让我放心了。”
李玄霸被吕布用麻绳加铁丝绑了一个结结实实,随后说道:“如果你想吃饱饭,就要帮着我打对面你以前的伙伴,否则,嘿嘿,吕布也坏,一戟砍缺一张饭几,把李玄霸吓得一缩脖子,小脸儿惨白。”
好吃的菜肴一件件摆在了李玄霸身前的长几之上,扑鼻的香味勾|引着李玄霸喉咙口的馋虫。
吃货的世界没有人能够知道,但李玄霸的世界非常简单,那就是夫余国的食物管饱但如同嚼蜡,不好吃,这里的食物味道鲜美,一定会很好吃。
想到这里,李玄霸哪里还会去想什么道义不道义的事?立即答应道:“只要有好吃的,再让我吃饱饭,我一定听你的话。”
吕布上前给李玄霸解了绑缚,饿急了的李玄霸哪里管什么吃相什么的,好一顿胡吃海塞,“嗯,这哪里是什么食物,分明就是绝美的艺术品。”
酒肉一点点的往上传送着,厨房里的厨师已经不知道送出了多少份碟盏菜肴,但今天的客人如同一个无底的黑洞一般,扫荡着源源不断的珍馐美味。
吕布终于有了一丝丝害怕,心道:“我的天哪,我这是请了一个无敌大胃王吗?这也太能吃了吧?这样下去,恐怕养不起啊!”
陈琦得知吕布收服了李玄霸,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丢丢小激动的,立即吩咐兰陵王高肃高长恭:“这李玄霸这肚子是一个无底洞,一般的精细小菜对他就如同牛吃牡丹一般,那叫浪费!你去找几个做大菜的,今后什么烤乳猪,烤全羊,大锅炖,往他那招呼就是了。”
高长恭笑道:“陛下今朝虽得良将,可惜却是一介草莽,惜哉,惜哉。”
陈琦笑道:“长恭,寡人知道屠城十日有伤天和,但夫余不知悔改,若不能以雷霆手段将其镇压的话,只怕后果不堪设想。寡人此番折了贵妃,欲要扶棺回邺城,这抚州就交给你了。这一方磐龙令是寡人的帅令,见此令如朕亲临,寡人今日将此令暂付与你,待夫余殄灭之后,你回邺城,将此令还我。”
高肃高长恭长身而立,双手托住磐龙令,接了过去。
邺城云英阁,供着辽朝宗室亡故人氏牌位,中央第一个就是故西辽懿仁德馨佑圣皇后兀赫敏娜·锦屏之灵位。
之后便是西辽懿思仁安佐圣贵妃秦氏若莺之灵位。
其下空着三排,第五排中间摆着故西辽文德贤祐明仁太子陈孝少恩之灵位。
荀攸悄然来到云英阁,陈琦看向对方道:“公达不怕死么?”
荀攸道:“臣自然怕死,只是今日臣来此向陛下举荐一个名士,此人复姓司马,单名一个懿字,表字仲达,乃是河内河东人氏。”
陈琦道:“莫不是河东司马八达中的司马仲达?”
荀攸道:“正是此人。”
陈琦道:“如今洛阳归于颍川曹孟德,只怕此人此时早已归于他也。”
荀攸道:“陛下若敢对臣下放心,臣愿入河东请司马懿来陛下驾前效力。”
陈琦手捻颔下须髯,微微点头而道:“如此,便劳烦公达了。”
司马懿见荀攸到访,吩咐家人道:“世人皆可入我府,为辽使不可入。”
家人据实以告,陈琦大怒,自提五千骑,把司马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老家人司马安见状早已慌了手脚,司马朗见司马安慌慌张张的,问道:“老人家何故慌张?”
司马安不敢隐瞒,急忙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辽朝皇帝陈元甫提兵五千围了府宅,杜绝所有人员进出,不知何故。”
司马朗急忙来到府门前,见辽帝陈元甫施礼问道:“不知大王何故围我家府?莫不是我府上何人恶了大王也?”
陈琦问道:“你是何人?”
答道:“学生河东司马朗。”
陈琦大手一挥:“拿下!”
司马朗大惊:“无罪!”
陈琦道:“天下群英但闻寡人召唤,莫有不从者,惟司马府上人胆敢抗拒寡人旨意,寡人今亲自前来,汝府中竟敢闭门不出,既然如此,寡人就彻底封了汝司马家之府门,绝汝家人外出之望。”
司马朗道:“大王乃是一国之主,又怎能做出此为世人怄病的行事?”
陈琦道:“赤城十日寡人也做了,又怎么在乎屠尽你区区司马氏一门乎?何况如今只是领兵围困而已。”
曹操听闻陈琦领兵围了司马氏府邸,急忙下令夏侯渊、曹洪领一万军士前来解厄。
整个一条街前,百姓们早已关门闭户,不敢外出,却打发家人扒在墙头打探详情。
司马懿阴沉着脸,他着实没想到这位辽帝居然是一位不按常规办事的主,虽然没有杀家中任何一个人,但毕竟自己给家人带来了很多不便。
司马懿亦步亦趋,慢慢的走到府门之前,戟指陈琦道:“阁下无故围我府邸,莫不以为这河内城是你西辽之领乎?”
陈琦道:“天下纵横,无有寡人去不得的。仲达乃是贤达之士,寡人本无意围困司马府邸,只因你祖上乃安帝殿前征西将军司马钧是也。
寡人崇拜先钧将军为人,欲以其后人至朝中仕官,争奈何屡请不至,不得已而为下策。”
司马懿道:“天下群英,强于仲达者不知凡几,大王何必舍良材而求一朽木乎?”
陈琦笑道:“仲达何故自鄙?仲达之材,普天之下惟有襄阳庞士元、琅琊诸葛孔明、舒城周公瑾、长社徐元直可比,除此五人之下,方才有郭嘉、荀彧、法正、鲁肃、荀攸、田丰、陆逊之流,其余沽名钓誉之辈,不知凡几也。那等士人不要也罢。”
司马懿道:“大王不知东阿程仲德乎?”
陈琦摆手道:“这程立人品不好,虽有奇思妙计,寡人必不能用也。
况且,以程立比阁下,犹如以寒鸦配鸾凤,驽马并麒麟,差之远矣。”
司马懿又道:“大王莫非不知昔日凉州武威‘毒士’贾诩贾文和耶?”
陈琦又笑道:“贾文和乃寡人驾前户部侍郎,领吏部尚书,军司右丞相,寡人岂有不知之理?只是文和擅长治政,阁下长于军事,各自所擅不同,不可同日而语。
而且,寡人非今世之人,故能知过去未来事,你若助曹孟德,不久伯达必死,你丁忧守孝三年,被曹孟德再三邀请,辟为丞相府司马曹掾,你又要报兄仇,假意为曹魏征吴、蜀,到底是不能竟全功,还是因兄仇不得报而不肯竟全力,天下人不得而知也。
而后,阁下二子,司马师、司马昭夺曹魏江山,汝孙司马炎立晋国,兴国一百五十四年,亡于宋刘裕之手。”
司马懿面色一冷,脸上阴沉而道:“阁下花言巧语,仲达差点儿就信了。既然大王知过去未来事,可知自己何时亡故否?”
陈琦道:“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用之所趋异也。”
司马懿讶道:“大王亦知祖上太史公所书《史记》中《报仁少卿书》耶?”
陈琦正色道:“此作史上乃擎天巨擘,万民尽知,寡人岂有不知之理?”
司马懿忽然问道:“大王以为太史公辩李陵对耶?谬耶?”
陈琦道:“若太史公先知李陵降匈奴,复为李陵作辩,此乃大谬也,得遭宫刑,乃罪有应得!若太史公事先未知李陵降匈奴,而为李陵作辩,此义也。先汉帝治太史公宫刑,谬也。”
司马懿道:“大王此言乃诚实之言耳,懿谢过。”
陈琦忽然道:“寡人觉得今与仲达|交|谈甚欢,欲与阁下结拜为兄弟,不知仲达兄允否?”
司马懿闻言,婉拒道:“陛下乃是一国之主,仲达不过温县一草民耳,有何能何德能与陛下结为异姓兄弟耶?”
陈琦道:“仲达胸怀广阔,足智多谋,服膺文艺,以儒素立德,而雅有雄霸之量。值魏氏短祚,内外多难,谋而鲜过,举必独克,知人拔善,显用仄陋。有此雅量之能臣,惟汉初张子房也。”
司马懿连连摆手道:“陛下何出此言?懿愧不敢当。”
陈琦道:“公有此能,何言惭愧?”
司马懿道:“闻陛下之志不在中原,而懿立志为圣人治理中土,陛下虽然中意仲达,然你我交浅言深,懿不能为陛下效力也。”
陈琦道:“寡人虽身为西辽皇帝,然亦知招揽天下英雄为己所用也,世人言仲达鹰视狼顾,心有反意,纵然兄长向后为曹氏所得,其必以流言为信,不为重用也,而寡人以懿为兄长,掌中原雄兵,进而一统天下,弟则攻伐西域,开疆辟土,你我兄弟同心,创万世不朽之基业,将来留名青史,万古传芳是也。”
司马孚忽然入来,见司马懿礼毕,开口道:“兄长,弟在外听说甚久,外界果有传言如陛下之言,想我司马家历代为大汉天子效力,有几人得善终者也?
今陛下苦口婆心,良言相劝,兄长何不为之效力,将来名传青史,也不枉兄长这一身好学问。”
司马懿闻言怒骂道:“你懂什么?这等国家大事岂是你能胡言乱语的?还不快滚!”
司马朗道:“仲达此言差矣,大辽皇帝陛下之言,字字珠玑,振聋发聩,而且这天下历代天子,又有哪个肯为太史公说话的?”
司马懿道:“兄长,叔达年幼不知事理,兄长难道也不知吗?这陈元甫乃是敌国之主,挟持大汉天子以令中原群雄,此乃中原之耻,懿虽不才,终一生亦不能为此贼效力也!”
陈琦按捺住心头怒火,脸上眉毛连跳数跳,心中虽是不喜,也只得强自忍耐。
陈琦心中暗道:张子房为求黄石公之能,三次桥下拾履,方才成就一身治国安邦之能。今寡人求一代名相,受些许屈辱,又有何妨?
陈琦俄然起身,对着司马朗躬身而道:“此番乃是寡人之过,仲达如此乃是寡人咎由自取,不怨他人。适才寡人之言字字出于肺腑,还望仲达兄思虑一番。寡人得不到的,世上还未有他人可以得之,盖因寡人宁愿毁去寡人不可得之,亦不容他人窥觑而得也。
仲达若肯来时,寡人得西域天下,必与你平分而治。而中土之疆域,除去雍、凉、并、幽,皆可弃之。”
司马懿大怒,兀自从墙上拔出佩剑,对着陈琦刺来。
陈琦毕竟是武将,哪里是司马懿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士所能损伤的?
陈琦陈元甫阴沉着脸,淡淡的说道:“寡人知你,你便是一介名士,废你,你不过是一介不入流的草民。司马懿,今天你看我不起,明天我要你高攀不起!”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