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直接的话
“这些，我现在不可以说，是若轩对我们有些的偏见而已，只是我们产生了一些误会。”
范云碧对自己说的话很满意，她在面对柳妈妈的这一瞬间，她是非常的自然。
“误会，只是误会，我怕你们之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是你不愿意告诉我。”柳妈妈直直地追问范云碧，对方是有意地在回避这个话题，柳妈妈感应到了。
“我觉得你们有事在瞒着我，我只是随口问一问，你的表现太令我怀疑。对不起，这是我的真心话，我一向都是说话很直接的。”柳妈妈的手落在衣袋里很冷很冷。
“嗯，其实我们……”范云碧开始解释了，她的语气很低调，她低下头，眼角的余光落在柳妈妈和张瑞的身上——
范云碧的身体在微光中动了一下，她望着柳妈妈和张瑞，她要对柳妈妈隐瞒了事实。范云碧低低地笑了一笑，这笑声里带着奇怪的意味，轮到她在用试探的目光去猜测张瑞和柳妈妈的意图，这两个人给范云碧的感觉很怪异，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了。
“你们怎么了？”范云碧开始在发泄她对柳若轩的不满，从现在开始，范云碧每说一句话都是很小心的。她总是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这双眼睛就是柳若轩，她总是怀疑他是故意地晕倒在她的面前，范云碧感觉出来了。
果然，这被范云碧猜中了，过多的心里压力把他的心态扭曲成第二个人。他变了，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柳若轩重重地呼吸了一口气，神智仍在清醒的他立刻就听到范云碧说下去的话，这句话完全是在柳若轩的预料之中。
张瑞很木定地坐在座椅上，灯光反射出一个弧度落在张瑞的眉心上，灯光很冷！
张瑞的双手反复地落在膝盖上打转着，他很紧张，连他都不敢在范云碧的面前说话了。
他是张天宇的儿子，他是被柳若轩叫过来的，当她被金志彬带走的那一刻，张瑞就明白帅然的死和他脱离不了关系，加上柳若轩又出事了。
柳若轩躺在床上，身体很静，张瑞害怕地凝视柳若轩这苍白的脸色，他恍惚见到童叶站在他的身旁。所有的猜疑在这一刻爆发了，他的手落在膝盖上显得是那么的抖动。
范云碧看到了张瑞的手在发抖，柳妈妈都看到了。
她和柳妈妈是一样担心柳若轩，但是，范云碧的担心是多余的，她很急躁，是心理发生了巨大的落差。柳妈妈看到了范云碧的变化，她只是没有说出口而已，其实是柳妈妈已经知道了范云碧在想什么，这是一个意外，柳妈妈的感觉很不好。
“我和若轩有误会，是他以为我害死了童叶。”张云碧的语气很简单，几乎不会带着附和的意思，她很奇怪地转过脸，眼光直直地落在柳若轩这昏迷的身体上。
终于，范云碧笑了，这笑容令张瑞不自禁地发抖了一下，他也同时地看到范云碧和柳妈妈投过来的视线，是这么的刻意。
“是吗，就是这样，若轩对你的态度是这么的僵硬。”柳妈妈说，稍微地放松了一下，她不再是拘谨的。刚才，柳若轩的态度太过于夸张的惊吓，柳妈妈完全不知道柳若轩的内心正在一步一步地改变。
于是，柳妈妈借着这个机会对范云碧试探下去，她看到了范云碧的眼色朝着张瑞闪烁了一下！柳妈妈看到了这个可怕的过程，她的意识变得冷淡起来。
她的热情也在这一秒钟开始发生了变化了。
柳妈妈很刻意地观察范云碧，很刻意地在掩饰她内心的紧张，同时，柳妈妈也很认真地和范云碧说话。这一次，是她看到了范云碧的另一面，这个女人是很可怕的。
意识感促使柳妈妈去认知这个问题。
“我也不知道，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这样对待若轩，我以为我帮他把参赛的入围资格拿到，他会很高兴，没想到，事情会发生改变，这也是我预料不到的。”
范云碧在说谎，她的手不停地在发抖，然后，右手搭在手背上，显得很奇怪的样子。
她已经很不镇静了，范云碧的心已经开始对柳若轩的昏倒产生怀疑了，她怕柳若轩正在听着她们的对话，张瑞是一样，现在，连柳若轩都是一样的。范云碧不相信任何人，是柳若轩的拒绝让范云碧感到很失望，真正害怕的人应该是范云碧，不是柳若轩。
她为自己的猜疑感到难受，范云碧退了一步，天花板上发出来的光线冷冷地刺激在范云碧的这憔悴的脸上。她要对每一个人都产生了怀疑，包括是柳妈妈。
灯光毫不客气地落在这三个人的面部。
“是这样，若轩不喜欢接受别人的恩惠，包括我，也是一样的。”柳妈妈直说了，她似乎是在说儿子的坏话，但又不是，柳妈妈在留意范云碧的一举一动。
柳妈妈几乎是在窥探别人的隐私那样，这是很不道德的行为，柳妈妈却因为儿子的晕倒而去怀疑范云碧：天啊，这太可怕了。
“我明白了。”范云碧应了一声。
“你，你明白了？”范云碧听不清楚柳妈妈的话，她故意地抬起蠕动的嘴角，连范云碧都在刻意地去逃避柳妈妈这怪异的神色，连他都在害怕了。
紧张又一次侵蚀范云碧的直觉里，她恍惚是看到了柳妈妈和柳若轩站在高楼上，他们两个被一个黑影推下楼，跟着，这个场景立即地在范云碧的眼圈里快速地闪动了一下。
柳妈妈压抑地感到惊慌，这眼神几乎是看到鬼一样地恐慌。
柳妈妈在压抑这无比可怕的表情，她恍然地看到死神正在朝着她的方向慢慢地走过来，她听到了童叶的宿舍里传出了一阵诡异的哭声，这声音是顺着时间的到来而落在柳妈妈的耳边。柳妈妈意识到了这怪异的一切，她觉得自己和柳若轩是越来越近了。
柳若轩低叫了一声，他在昏睡中起身，直直的身体落在床头。他慢慢地睁开眼睛，眼皮上闪动着几滴的泪光，恍惚是看到了柳妈妈在梦中叫他，不是，这不是妈妈的声音，是另一个声音，是一种很低沉的哭声。
这哭声是在童叶的宿舍房间里传出来的，这不可思议的事情就发生在柳妈妈和柳若轩的身上。柳若轩尖叫了一声，张瑞在看着他，看着这个变得古怪的柳若轩。也许是病情在折磨着他，张瑞往这个方向想下去——
柳若轩坐起来，装出很从容的样子面对妈妈，范云碧和张瑞——
“你们明白了什么？”柳若轩故意地问，声音是极其的低沉。
他同时地注意到张瑞的惊慌，他的手很却是很镇静地落在膝盖上在抖动，柳若轩看到了。
柳妈妈和范云碧一同地凝视柳若轩，他的表现依然是淡白的，犹疑的心情依旧地存在。
“我们是在说，我们明白了范老师对你真的很好。”柳妈妈很刻意地说，她一直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柳若轩，柳妈妈是在接到一个电话之后，这态度在改变了，柳若轩和张瑞也感觉到了。
张瑞离开了座椅，他坐在走廊边的长廊上，他看起来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柳若轩观察到。他默默地望着张瑞离开的背影，是若有所思的样子，柳若轩看到了。
张瑞隔着打开的门和柳若轩对视了一眼，两个人低低地看着对方的眼帘。
外面的马路边，响起了低低的喇叭声，柳若轩和张瑞都看到了。张瑞刻意地拉沉着脸，这一刻，柳若轩显得很僵硬地看着妈妈和范云碧，打开的门在灯光的摇曳下摇晃。
柳若轩在留意范云碧，柳妈妈在微笑，这笑容是刻意的。
一种不安感快速地爬上了柳若轩的身体里，一种抗拒感令到他很讨厌范云碧的话，一直以来，范云碧都在假装这个真实的一面，柳若轩完全地领会到了。
“妈妈，有些事情不是你所想象的一样，妈妈。”柳若轩连续地叫了两声，他很在意范云碧和妈妈刚才的谈话内容，柳若轩是在回避范云碧，很小心地听着范云碧说下去。
只是，对方的这张假面孔实在是令柳若轩太讨厌了。
柳妈妈和柳若轩同时地望向对方：“若轩，你太过分了，你不应该这样对范老师。”
“妈妈，你，我知道了。”柳若轩躺在床上，眼光是木定的——
“若轩，如果你不喜欢我，我会离开。”范云碧利用了柳若轩这种害怕的弱点。
“你走，我不想见到你。”柳若轩说，面色是苍白无比的，他很在乎柳妈妈对待范云碧的态度。他恍惚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是多余的，这是柳若轩最坏的打算。如果是被范云碧牵扯住，他宁愿主动地揭穿她的真面目！
坐在外面的张瑞都听到了柳若轩传过来的喊声，他也很激动地奔到门边凝视柳若轩。
张瑞的举动被柳若轩注意到了：“张瑞。”他叫了一声，语气是很生硬，带有过激的味道。
张瑞来到柳若轩的身旁，他坐在座椅的这一刻，范云碧已经起来了：“好，既然你不喜欢我，我走就是了。”她很生气，脸上浮现出很奇怪的神色，这一点，柳妈妈看不到，柳若轩却看到了。
“我以后都不想见到你，还有，那个入围赛，我不参加了。”柳若轩重重地扔下了这句话，他很反感地面对范云碧说出这一句话语，他有些的振动，几乎连自己都不知道要说出来的下一句是什么！柳若轩握紧拳头，眼神望着柳妈妈手中的手机，他把妈妈手上的手机拿过来。
“若轩，你怎么可以这样呢？”柳妈妈是故意地假装生气，她在鼓励儿子不要害怕，其实，柳妈妈因为范云碧的改变也感到了害怕和惊吓——
柳若轩已经猜到了柳妈妈的用意，他不说话了，静静地躺在床上。
张瑞坐在座椅上很沉默地，柳若轩发觉这气氛已经很不对劲了——
柳若轩听着妈妈的话已经很厌烦了，他抬起手遮住面部，他在哭。柳若轩很讨厌范云碧，刚才，对方那刻意的表情的令到柳若轩很不舒服。
柳若轩望着妈妈，这神情很恐惧，他看到了无比惊慌的东西，柳若轩一直都在试探范云碧，只可惜，他发觉范云碧的改变太大了。
柳妈妈定神地凝视柳若轩，他到底看到了什么，这么慌张的神色，是柳妈妈第一次见到的。
柳若轩在回答妈妈刚才的问题：“我恨范云碧，是她害死了童叶。”
“若轩，在事情还没有证实之前，你是不可以胡说的，知道了吗？”柳妈妈是在责怪儿子太过忧虑了，这一点，连柳妈妈都感觉到。在范云碧出现之后，柳若轩的表现很古怪，细致地想，他是让柳妈妈感到奇怪，他们两个发生了什么事，还有那个童谣真的是童叶？
柳妈妈已经分不清哪个是童叶，哪一个是童谣。
“我知道，妈妈，但是，这个人实在是太讨厌了，我不想在见到她。”柳若轩在挣扎，于是，他在床头坐起来，眼光愣愣地在等着妈妈的改变。
柳若轩的双手冷冷地落在棉被上，暖气机的声音打断了柳若轩的思绪。柳若轩很怪异地把心里的怀疑对妈妈说了一次，柳妈妈感到吃惊。
“你怀疑死的人是童谣，这怎么可能呢，这太夸张了，若轩，你不要吓我？”
“真的，妈妈，我梦见了她，对，是童谣，死的人是她。我感觉到在那一晚，在海珠巷，那个和我在一起的人就是童谣。”柳若轩慢慢地解释。
“这太可怕了，我怕，真的怕！”
我以为这只是你的判断，没想到，你会这样想的，若轩，这太可怕了。”
柳妈妈用奇怪的眼光瞪着柳若轩，他的面部因为慌乱被拉起了一条细细的弧线，他仍旧是感到生气，感到很无助，好像是要在摆脱某一样东西，柳妈妈被柳若轩这可怕的反应吓到了。她的双手要抓住儿子的手。
“嗯，我的猜测是这样，如果不是，妈妈，我也不会对你说的。”柳若轩面对妈妈只有一种表情：害怕。
这种害怕是发自内心的，柳妈妈也感应到了，他知道妈妈不相信，这种猜疑的感觉直直地落在柳若轩的心里持续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柳妈妈和柳若轩一样都不相信，他对着妈妈提起了童谣，那个晚上发生的一切。还有那把长梯把童叶砸死的那一刻，柳若轩是崩溃的，直到现在，他的心情依然是一样的低沉。
“若轩，这样的话就太可怕了。”柳妈妈在重复这个可怕的字眼：可怕。
除了可怕，就是可怕——
“若轩”
“妈妈，你要认清楚这个范云碧，我觉得她对我隐藏着什么秘密。”柳若轩说，声音是淡淡的。柳若轩担心自己的自觉会应验，他已经对范云碧起了疑心了——
“我会怎样做，若轩，你要怕，有妈妈在，她是不会伤害你的。”
“嗯，谢谢妈妈——”柳若轩叫了一声。
这个时候，有人推门进来，是柳宣宣，她是柳若轩的妹妹。她刚下飞机就直奔过来了：“哥哥——”她来到床前坐在座椅上，神色很紧张地在闪烁着。
“宣宣。”柳若轩叫了一声。
“哥哥”柳宣宣也叫了一声，他们两个人的脸上浮现出久违的笑容。
“妈妈”柳宣宣转过头来望着柳妈妈，叫声是甜甜的，柳宣宣抓住柳若轩这不再是冰冷的手。
柳若轩要利用这个机会和柳宣宣好好谈一谈，现在的柳若轩终于平静了下来。身体不再在发抖。
其实，柳宣宣早就知道柳若轩想要说什么了，她不想去伤害柳若轩，因为童谣的事。刚才，她在医院的门口见到了童谣，柳宣宣以为是看到了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