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对此等争斗并无多少兴趣,只是凝视着灵罩如有所悟,自语道:“动静转化之际,生发转捩之时,正是观阵良时。”
灵阵闪烁了几下重又稳固,裂天虎双臂一振,浑身骨节犹似炒豆子一般一阵乱响,虬肌坟起,浑如钢铸铜浇。他脚下用力,跃起在半空,犹如一枚流星,挟风带雷,扑向孰湖,一拳捣向其面部。挥拳碎山峰,振臂激风云。
孰湖双翼一振,飞在半空,前肢轮番踏空,传出嘭嘭巨响,声势如虹,迎上前来。
一人一兽,一拳一蹄,重重轰在一起。鲜血溅空,两道身影翻飞而出,咚咚两声撞在灵罩之上,激起涟纹阵阵。
古剑探秘索赜,隐约间捕得了一丝阵法秘奥,只是阵法闪烁一晃辄止,那丝奥妙也如浮光掠影,一闪而逝。
裂天虎虎吼一声,身躯陡长,恍似一座小山,落脚间斗台震颤,围观四众心脏也跟着咚咚狂跳不止。
孰湖羽翼扇了两扇,周身彩光流荡,一根长尾甩出,闪着刺目寒光,飞速刺向裂天虎胸口。
裂天虎伸出蒲扇大手,一把将孰湖长尾抄在手中,狠狠一拽,将孰湖连身提起,抡向斗兽台。
观众惊呼声甫起,孰湖身上彩光连闪,长尾从裂天虎手中滑出,倏地疾射而出,啪地一声抽在他腰侧,将裂天虎抽了一个踉跄。
裂天虎稳住脚步,双拳捶胸,显得怒不可遏。他迈开大步,双拳连挥,幻出阵阵掌影,狂风劲吹,将孰湖吹了个东倒西歪,冷不防就被裂天虎一掌扇中,不过随着一阵水波般地彩光闪动,那一掌从孰湖身侧滑过,劲力全无。裂天虎一个不防,反被孰湖长尾在脖颈上刺了一下,溅出了几滴鲜血。
裂天虎随手抹去颈上血珠,狰狞一笑,对着孰湖狂扇乱扫,他意欲以大搏小,以强凌弱,拿下孰湖。
孰湖身上光彩连连,翩跹如蝶,在裂天虎铺天掌影中来去自如,抽空还不时用长尾偷袭一二,只是力量不够,对裂天虎并无多少威胁,以势而论,大多数人并不看好孰湖。
古剑却对孰湖兴趣甚浓,他并未从其身上感知到丝毫灵力波动,说明其身上彩光闪烁之术应该是一种炼体术,而非神通法术,只是这种炼体术甚是奇异。一般而言,炼体术即是淬炼身体,使身体坚硬如钢,而孰湖之体术却是反其道而行,乃化钢为柔,炼体似水。
老子曰:“天下之物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先也!水之胜刚,弱之胜强,此近乎道!”
裂天虎攻势凶猛,好几次似乎就要一击奏效,可是孰湖总在间不容发之际会脱身而去,看似凑巧,实则妙至峰巅。古剑击节大赞,心中起了爱才之意。
裂天虎久攻不下,忽然身形一屈,双脚一蹬,双手成爪,一声呼啸,犹似一只猛虎猛扑过去。
众人见他周身虚幻出一只吊睛白额虎,吼声更是摄人心魄,令人神思恍惚。
孰湖好似也受了这一吼之影响,灵动身形微微一滞,不过它很快又如游鱼一般滑了出去,但这一滞使它左翼被裂天虎手爪擦了一下,一蓬血丝像道血箭般射出,令得它之身形一歪,急速撞向了地面。
四周观众见他们斗了半天,早觉无趣,见此情状精神大涨,纷纷张口狂呼,,欢声雷动。
裂天虎脚手着地,身躯一扭,两脚一蹬,转身又扑向孰湖,同时张口一啸,欲想故伎重施。
孰湖身躯摇摇欲坠,双翅奋力扇动,勉强掠地而起,歪歪斜斜地躲过了裂天虎之一击,只是看其情状显得勉强至极,就算裂天虎放其自任,怕也支撑不了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