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因为我那个机器而认识的啊……”秦道有些感慨,“你继续说吧。”
郭玉烨不由多看了他几眼。
……
“易冉,易家……好像有听过。”老者思索了一下,笑道,“你叫我老伯是吗?我现在,才四十六岁。”
“……”郭玉烨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后者的身躯实在是令人难以相信,“可您……您是怎么如此……”
“不必畏畏缩缩,大胆说便可。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这么苍老吧?这西藏,可是几倍于岁月的杀猪刀……”老者再次走向村庄,“小何!找几个人去车后座把人搬出来!”
“好嘞!”帐篷中一阵骚动,一个健硕的男子拉着一只站起来足有人高的藏獒走了出来,那藏獒有些暴躁,似乎不太服他的管教。
这男子似乎正值青年,脸上却也坑坑洼洼,似乎是风沙刻下的痕迹。
‘我一定要早些离开这里……’郭玉烨摸摸自己光滑的脸,总算知道商店里那些遮脸布是干什么用的了。
“我买了,给。”易冉看看郭玉烨的神态,到后备箱内凭空掏出一块透明的白纱,递给郭玉烨。
郭玉烨接过那块纱,有些惊讶:“那你……”
“我不用。”
没等郭玉烨再次开口,老者的声音传了过来:“老狼怎么了?怎么这么暴躁?”
“不知道啊,好像受惊了。怪了,什么东西能让它受惊?”男子拉紧拴住藏獒的缰绳,藏獒似乎想要在这高原上驰骋一番,怎么都拉不住。
老者眉头紧锁:“它刚刚去哪了?”
“不知道啊……”男子挠了挠有些糟乱的头发,郁闷道。
“不如让它去吧,正好让我们看看它看到了什么。”易冉插嘴道。
男子和老者对视了一会儿,觉得此举可行。
“伙计们!把这SUV后座的人给搬进帐篷!”男子吼了一声,村民们顿时开始忙碌,当他们看见顶着重重的黑眼圈的司机时都惊讶了:“这人熬了多久的夜?”
“怎么样?短期能治好吗?”易冉有些焦急地问道。
“没事,给他喂点羊奶或者骆驼奶睡一天就好了。”男子想都没想,就对着藏獒喊道:“老狼!走,带我们去你害怕的地方或者那个东西在的地方!”
“嗷呜……”藏獒闻言,像是听懂了人话,伏在地上,不肯动。
男子大吼:“你去不去?怕死么?!怕的话,在这里就把你……”
望着男子作出的怒意,藏獒哆嗦了几下,转了个方向狂奔起来。
“果然啊,对凶残的生物,就要比它更凶残;对残忍的人,就要比他更残忍……”易冉感叹道。
“别感叹了,跟上!”老者说道,“它去的是玉虚峰……昆仑山,这个中国第一神山,可有着很多秘密,可能这就是你们长辈让你们来的原因吧……所以,你们不来的话,合作别想!”
“啧。”郭玉烨本来不想管那么多事,闻言只得跟着一起奔向了昆仑山。
他们的方向,直指山顶……
“嗷……”藏獒四肢颤抖,在半山腰处彻底瘫了下来。
死活赶不动它,男子也放弃了:“它好像在看着玉虚峰顶,我们去看看吧。”
“轰——”话音一落,山顶传来了震耳欲聋的轰响,几人抬头看去,天空中一道光芒闪过,半边青色、半边金色,笼罩百里,转瞬即逝。
“那是能量……”老者自语,“走!这种程度,实在难得一见……”
“嗷——”藏獒咆哮一声,飞奔下山,像是多长了几条腿,比飞还快。
“又是它们三个吗……”男子摇头叹息道,“还以为是什么呢……”
郭玉烨与易冉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轰隆!”一声比刚刚更为震耳的能量轰鸣爆发开来,炸得他们的耳朵跟着嗡嗡作响。
那是一道冲天的剑芒,足有半山高,贯彻云霄。
老者神色大变:“这是什么东西?居然能同时将那两种能量压制到这种程度……”
在这剑芒之下,那两色光芒都显得暗淡下来。
他们快步爬上山顶,看到了一个令郭玉烨和易冉此生难忘的景象:
两只青鸟在空中盘旋,宛若昆仑山神话中侍奉西王母的青鸟,全然两只青色凤凰,极其梦幻与神圣。振翅之间,道道青色光芒带着毁灭意念接迥而至,轰得地上出现了许多巨大的坑洞,最小的也足有人高。
“青鸾……”郭玉烨苦苦寻找回忆,似乎在某些神话中有所描写。
除它们以外,在一边的地上还走着一只人面虎身的巨大兽类,身后生有数十米九尾,显得极为可怖,身躯足有九十九头普通老虎大小,两只青鸾在它面前都要小上几分。它此刻带着战神般的气息,直指苍穹。
“这是什么?”易冉问老者。
“开明兽,陆吾!”老者回应,心中有些诧异。这两个孩子居然没有恐惧……是无知吗?
陆吾和两只青鸾的目光投射过来,剐得几人生疼。
那目光随即转移过去,指向一处。此刻,它们的目标都是一个——
那是……一株草?
那草平凡无奇,甚至没有陆吾的一只脚指甲大,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晃,显得弱不禁风。
“这棵草……以前从未见过啊。”男子也皱起了眉头,“有什么特别的吗?”
老者眼神凝练,紧紧地盯着草叶:“有。”
那草叶的细小锯齿之间,有剑气流淌……
“这家伙,是把山中墟的某个器物给吸收了吗?不然平凡草类怎会如此之强?”陆吾声音浑厚,眼神带着燎原的怒气,不禁令人战栗。
“不知道啊。死老虎,用不用把这些蝼蚁给弄走?好像这次来看的多了新人呢。”青鸾的声音如少女般悦耳清脆,话语中却像带着鄙夷。
“说话注意点,你祖先曾侍奉的主人也曾是这种蝼蚁而已……”陆吾狠狠地瞪了它一眼。
“也是,嘿嘿……”另一只青鸾笑着接过话来回应,其声音像是还未到青春期的少年一般,带着些许稚气。
“你笑什么笑。那几个人类,你们想看,便看吧。”另一只青鸾没好气地道。
他们摇身一变,化作人形。
此刻才能看出那两只青鸾的区别,一只化作一个潇洒少年,头顶玉冠,意气风发,其朝气蓬勃;一只变成一个清纯少女,黑发飘逸,眉心点砂,若出水芙蓉。
两者皆着青衣,眼眸青蓝,目光凝凝。少年的白色玉冠中央有一枚青蓝色的羽毛,很是好看。少女眉心红砂点作花形,其缝隙之中,隐隐有青色羽毛印记,
两人下意识摸了摸各自的特征羽毛,似乎有些无奈。
一边的陆吾的巨大身体迅速缩小,变成了一名肌肉暴涨、健壮魁梧的男子,相比前者,他几乎就没什么特征和本体相似,黑发黑眸,虎背熊腰。唯一的有些相似的一点就是——
“啧,又变成小猫牙了。”他张开嘴,用舌尖舔了舔四颗虎牙,无奈道,“但是果然,还是这种形态方便啊。喂,你俩笑什么笑!”
少女还知道捂着嘴轻笑,少年则是很没形象地指着陆吾的牙放声大笑起来。
他的虎牙不但没有半分威慑力,还有点可爱……
一旁,那株草依然显得平凡无比,似乎没有感受到这一切,仍然在那里轻轻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