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心颜开始发高烧,喃喃说胡话,大病一场。
她全身烫得厉害,药石罔救,看人都是模模糊糊,一见风就全身惊冷。
慕云沣虽然有心一直陪着她、守着她,但是很快局势就紧张起来。
如心颜所料,裕王到了大本营北疆,只是稍事休整,很快便点齐四十万大军,以清君侧为名,起兵直朝京都羽伩城而来。
“凌晨时分,接甘州刺史报,前两日裕王已经逼近威灵关,威灵关是甘州第一天险,若是被攻下,恐怕……裕王就要南下了。请陛下定夺,京都是否出兵增援。”兵部尚书尹华雄奏报。
“甘州是重镇,当然不能坐视不管,只是北方将领或者曾是裕王部下,或者与裕王有密切交往,如今人心惶惶,实是不宜如此,还是稳妥为好。”中书令令狐伤皱眉,“寒王嫡系军队寒云骑自前些日子寒王骤然薨逝,已然无主,不如陛下据为己有,再委派一得力将领即可。”
寒王副将、如今的骁威大将军蓝懿反驳:“令狐大人此言差矣,当初先帝信任先王,有明旨寒云骑归萧氏族人,如今王爷伤逝,唯公主殿下方能命令我等。”
令狐伤轻咳,“那便从南方筛选将领如何?”
尹华雄质问:“北方酷冷,南方湿热,让南方将领去北方作战,令狐大人安得什么心?!”
令狐伤向慕云沣躬身:“启禀陛下,不论南北方,只要能够抵挡一阵子,总是好事。裕王仓促起事,未成气候,倒是和谈,未必不能成功。”
但是众人皆知,裕王从北方一经起事就获得云集响应,恐怕不能持久的是朝廷。慕云沣也知道令狐伤历经三朝沧桑,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他一直与裕王为敌,北方将领与他也是嫌隙颇多,所以无论何时都不会希望北方将领得势,即使是危在旦夕。
慕云沣看着底下明争暗斗的臣子,揉揉额头:“既然令狐大人保举南方将领,不知可有合适人选?”
令狐伤回禀道:“臣正有一人,绝对没有问题。以前在摄政王之乱中做出显著贡献的项云寰,乃镇南王项非初的嫡长子兼世子,项家满门忠烈,想必不会让陛下失望。”
说到此人,众人倒是纷纷附和。
尹华雄犹豫:“镇南王在南方苦战两年多,未见什么功绩,此次回朝,是否能有建树?”
慕云沣想着项云寰唤裕王‘主上’,不由得犹豫,生怕项家已经为裕王所用。
令狐伤一口应承:“镇南王本来就是一员猛将,又被裕王贬斥,自然有不共戴天之仇。南方气候湿热,暴雨沼泽无数,确实并非他所擅长。他成名于北疆,与裕王自然可以一敌。”
商量来商量去,也找不出更好的人选。
慕云沣下旨:“镇南王项非初,苦战占城数年,劳苦功高,今北疆动乱,征召镇南王入京带领项家军前去征讨。世子项云寰,讨伐摄政王有功,加封散骑常侍,常驻宫中。钦此。”